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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回家的舞娘

  我听从了伊莉雅斯的话,继续耐心的等待魔女归来。3YOLK

  伊莉雅斯关于魔女的故事真假难辨,可以认为她是根据魔女的话编造出来的,也可以认为她真的回忆起了过去,但无论哪种猜想,都没有证据支持,只能停留在猜想的阶段。3YOLK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苏丹派来的修士们到了,住进了修道院;宴会邀请的戏班到了,住进了孤儿院的客房;少爷和艾米莉亚小姐的接客演练也到了关键时刻,他们离开公馆住进了孤儿院的主人房。3YOLK

  一度热闹的公馆又变得异常冷清,在宴会的当天尤其如此。3YOLK

  不但公馆里面只留下寥寥数人,且都熟睡未醒,就连一度非常热闹的门前大街也不见了人影。3YOLK

  大家都被十年难遇的宴会吸引走了。3YOLK

  迎着黎明冷冽的晨风,我独自一人来到公馆正门,向外张望着,希望能看到那个期盼已久的身影。3YOLK

  但这样早的时间,谁会来呢?3YOLK

  我是不是过于心急,以至于傻了呢?也许该放弃不合常理的希望,回去补觉了。3YOLK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身后走来了伊卡路斯,他也和我一样,每天在太阳刚升起不久就来到门前等。3YOLK

  不如说他比我还要积极,因为我等会就回去补觉了,可他却会一直等下去,直等到午饭结束,才会回到自己的床上,将下午的时间用睡觉度过。3YOLK

  但今天与以往不同,就连伊莉雅斯,也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加入了清晨等待的行列。3YOLK

  “总觉得今天有特别的事情,所以出来看看。”她轻轻的说。3YOLK

  “今天不是少爷宴会的第一天吗?本来就有特别的事呀。”我反问她。3YOLK

  “不仅如此,你听。”她对我们两个说。3YOLK

  我仔细听去,果然听到马车车轮由远及近的声音。3YOLK

  不久,有名早起执勤的巡逻队员跑过来,向我们报告有队带有武装的人要拜访公馆的消息。3YOLK

  队员说他们自称是奴隶商人,有好货要给我们看,伊卡路斯喜形于色,立刻宣布让他们进来。3YOLK

  队员出去后不久,一架五颜六色的大篷马车便停在了公馆的门前。3YOLK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像奇迹,就像魔法,我甚至觉得自己还在做梦。3YOLK

  车里钻出一个穿着斗篷,蒙着面部的人,很像沙漠里的游牧民。他摘下帽子,鞠躬致意:3YOLK

  “请问所罗门大人在吗?在下是个奴隶商人,从东边很远的国家赶来。听说今天这里要举行宴会,需要表演节目的舞者,在下这里有好货,想请大家一观。”3YOLK

  听到舞者这个字眼,我果然激动了。3YOLK

  “主人不在这里,但我是管事的,你把货出来给我看看吧!”伊卡路斯拼命掩饰着自己的激动,用命令的口吻对奴隶商人说道。3YOLK

  商人听到伊卡路斯的话,立刻转身钻进大篷车,接着从里面拉出一位女性。3YOLK

  尽管她还没有开口,我们都已经发现,她像极了我们记忆中魔女的形象。3YOLK

  她穿着舞娘常穿的抹胸和纱裙,衣服没有遮盖的地方露出白皙的躯体,有着让人粗略一看就难以忘记的妩媚。3YOLK

  尽管我们知道她是谁,但不能在这里表露出来,于是我们装作很平常的样子,让舞娘在这里跳一段舞以证才艺。3YOLK

  我们故意说得很大声,这样整个公馆的人都听到了,他们从自己房间跑出来,尽管只有葡萄园姐弟和叶尔格。3YOLK

  舞娘见我们来齐了,向我们鞠了一躬,报出了自己“伊南娜”的名字,然后求奴隶商人将捆住她手脚的镣铐解开。3YOLK

  奴隶商人照做了,于是这位叫作“伊南娜”的舞娘,便开始在门厅里跳起了舞,并随着舞步唱起了歌:3YOLK

  “我住在高楼之上,3YOLK

  向下望去是辽阔的大地。3YOLK

  曾经的候鸟从我的窗前经过,3YOLK

  寻找着可以降落的树枝。3YOLK

  那里有槐树和梧桐树,3YOLK

  有麻雀和凤凰。3YOLK

  麻雀与她们一起玩耍,3YOLK

  凤凰与他们成为挚友。3YOLK

  然而我所住的高楼,3YOLK

  尽管高耸却伸手碰不到天空,3YOLK

  尽管建在地上却不能看清地上的万物。3YOLK

  我白天黑夜总在这里,3YOLK

  想呼唤候鸟们进来与我作伴,3YOLK

  可是候鸟们已经交到了朋友,3YOLK

  他们不再需要我了。”3YOLK

  歌唱完时,舞步也跟着收住,我们才回过神来,原来表演已经结束了。3YOLK

  舞娘再次鞠躬,等着我们做出评价。3YOLK

  尽管穿着充满涩情意味的服装,也被编排了这样的动作,但她的舞姿和歌声都让观者想起更沉重的事,即使并不知道她是魔女的另外三人也是这样。3YOLK

  舞娘跳的这种舞,既不能让人快乐,也无法让人获得涩情意味上的满足,如果不是我们,又有什么人会买下这种舞娘呢?3YOLK

  尽管我这么认为,但在场的人都纷纷鼓掌叫好,甚至奴隶商人本人都流出了眼泪。3YOLK

  伊卡路斯沉吟片刻,对奴隶商人说道:3YOLK

  “勉强可用,请出价吧。”3YOLK

  奴隶商人出价为五十万,明明比我这个废人偶还便宜二十万,但伊卡路斯还是装作不能接受,将舞娘的各种地方挑刺一番,并与奴隶商人进行着讨价还价。3YOLK

  最终这项买卖以四十万成交,伊卡路斯回去取了满满一袋沉甸甸的金币,亲自交在奴隶商人手里。3YOLK

  商人验证完真伪后,满意的坐上马车走了,留下舞娘在我们这里。3YOLK

  伊卡路斯等商人一走,便立刻放下方才的掩饰,语调里透出十分的激动。3YOLK

  “魔女大人,谢天谢地,您真的来了!路上还顺利吗?没有被跟踪吧?”3YOLK

  “非常顺利,我给那奴隶商人稍微施了魔法,他便坚信我是他从街上捡来的,即使有人问起,他也会这么说。”舞娘轻轻的说。3YOLK

  “那可太好了,但十分抱歉,少爷他们去宴席上陪宾客了,没法好好的招待您。”3YOLK

  “我是故意这时候到,我不想弄出太大动静,免得外人议论。”3YOLK

  伊卡路斯感叹过后,立刻对舞娘伸出了手。3YOLK

  “那么我们去楼上详谈吧!还有,这里没有外人,也没有人会想出卖您,您可以完全放心。”3YOLK

  面对诚恳的伊卡路斯,舞娘略微思考后,接受了他的邀请。3YOLK

  “我相信你。”3YOLK

  接着我们所有人都和舞娘一起进了二楼的餐厅,此时早饭刚刚做好,正由葡萄园姐弟小心的摆上桌。3YOLK

  很快座次排好,一向由伊卡路斯坐的首位今天让给了刚来的舞娘。3YOLK

  尽管我们知道舞娘是谁,但还有其他人不知道,心里觉得奇怪,不过伊卡路斯安排的事,总不会有人反对,于是就这样定下了。3YOLK

  “也许您不知道,但其实我心里异常兴奋,之前我还总担心您不会来了。”3YOLK

  “如果只有我自己,倒真未必会来,但我的孩子们在这里,我不会丢下他们。上次我这么做了,结果非常后悔。”舞娘回答。3YOLK

  “那么,您以奴隶之身旅行至此,一定很辛苦吧,请您先吃点东西吧。”3YOLK

  伊卡路斯拿过舞娘面前的酒杯斟满,将其放回原处。3YOLK

  “不用这么客气。虽然有的人称我为先知,也有的人称我为魔女,将我当成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存在,可是那只因为我拥有的力量。我的真实身份,其实只是个舞娘。”舞娘有些腼腆的回答。3YOLK

  “我知道了,舞娘……小姐。”伊卡路斯有些费力的改口道。3YOLK

  也就是这个时候,不明白的人也都明白了——眼前的舞娘正是魔女,是那个伊卡路斯和主教大人用了半生时间来寻找的魔女。3YOLK

  但他们发现魔女只是个普通人样子后,都非常吃惊。3YOLK

  “伊南娜小姐,您知道我们都在等您。可惜十年之前,我们实力太弱,离您又太远,无法阻止那次惨剧,让您和您的孩子平白受苦。”叶尔格抱歉的说。3YOLK

  提到十年之前时,舞娘的脸色蓦然闪过一道阴影,接着皱起眉头。3YOLK

  “那件事情求不提了,会让我头痛,希望您能理解。我们只说从今以后的事行吗?”舞娘忍着痛苦询问。3YOLK

  “是的,您说的是。请原谅我,伊南娜小姐,让美丽的女士难受是我最大的罪恶。”3YOLK

  然后我们开始吃早饭。3YOLK

  因为魔女刚来这里,大家都还很拘谨,难以像以往那样放开聊天,导致这次早饭异常的沉默。3YOLK

  但从这短暂的时间里,魔女的表情从充满戒备到略微放松,表示她已经逐渐明白了我们的心意。3YOLK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