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另一边传来了符华充满疑惑的声音,凯雯仿佛能直接看到灰发少女满脸懵逼的表情,凯雯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了愉快的神色——lr1OB
白发少女轻轻地哼唧了几声,转过身朝着楼下走去,客栈的厨房一般允许客人自行借用,只要对方不是在厨房里炼制毒药或者是制造爆炸,剩下的客栈一般不会多加过问,只需要第二天向客栈说一声就可以,现在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由于有一部分客人可能会起来吃夜宵,因此厨房一般不会锁上。lr1OB
站在灶台前思量了片刻,凯雯将放在一边的面盆拿了起来——lr1OB
既然是晚上吃夜宵,那还是稍微吃的清淡一点比较好,女孩眨了眨眼睛,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将面粉倒进了面盆里,随即估量了一下旁边瓷碗的大小,从水缸里拿起了水瓢。lr1OB
她伸出手捏了捏面盆里已经基本成型的面团,淡淡的气流在她的手掌上流动起来,少女轻喝一声,双手按在了盆里的面团上,气劲透过面盆落在了案板上,激起了一圈气浪:lr1OB
“寸劲·揉面!”lr1OB6
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气流绕着她的身体流转不休,不过…符华要是知道凯雯闲的没事用寸心拳法来揉面团的话,大概会满脸茫然不知所以吧…lr1OB
她有些遗憾的随手将蒜苗和小葱切成小段,随后将放在案板上的面条下进了已经烧开的锅里,有些感慨果然是离开了山上之后做什么都不方便,就连自己想做个面条都凑不齐材料,她捏着筷子将锅里的面条挑了起来,再放上卧好的鸡蛋,最后撒上葱花和切成小段的蒜苗,才满意的拍了拍手,端着碗朝着楼上走去。lr1OB
符烟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随后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一边的油灯,叶长笙坐在油灯的旁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lr1OB
黑发少女看着叶长笙的表情,随后有些胆怯的咽了咽口水——lr1OB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总觉得叶长笙看着自己的表情十分危险,她挣扎了一下,打算从床上坐起来,随后,她就发现了一件令她突然间陷入惊恐的事情。lr1OB
她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即使她极力的想要坐起身来,但是她的身体却像是根本不接收大脑下发的指令一般毫无反应,仿佛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具死气沉沉的人偶,女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瞬间泄了气一样的萎靡了下来。lr1OB
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凯雯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走了进来,随后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满脸生无可恋的符烟:lr1OB
“师父…”黑发少女的声音里甚至都带上了哭腔,一边说着话,眼圈都开始微微泛红,“我动不了了…我是不是变成废人了…”lr1OB
但是与她预期中的不一样,凯雯并没有露出沉痛或者是关怀的表情宣布这种结局,因为面前的白发少女的脸上很明显的多出了几分仿佛在关爱傻子的表情来,她一边伸出手将符烟从床上扶了起来,让她能靠在床头上,脸上的表情几度变换,最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lr1OB1
“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呢…”她伸出手指在符烟的脑门上一弹,给黑发少女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小块红印,随后端起碗来挑起了一筷子面条在自己的唇边吹了吹,喂到了女孩的嘴边。lr1OB
“知道你怕疼,所以就用羽渡尘先把你的身体感知屏蔽了,可能是当时没太仔细,所以现在你的身体动不了也正常,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就把羽渡尘撤下去,到时候就好了。”lr1OB
一边说着,但是手上给符烟喂着面条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她看着满脸通红的吃着面条的符烟,脸上尽是掩盖不掉的笑意——lr1OB
之前倒是没发现自己这个可爱的小徒弟没事竟然会自己给自己加这么多戏,这么说来以后是不是闲的没事就能逗弄逗弄她…这么想着,白发少女脸上的笑意就越发的明显了起来。lr1OB
黑发少女看着自己这个恶趣味的师父,脸上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lr1OB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凯雯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拿起手帕轻轻地擦了擦粘在符烟嘴角的面汤,随后轻轻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发:lr1OB
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徒弟躺在了床上,凯雯轻轻地熄灭了油灯,拉开窗户,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里。lr1OB
之前自己就感觉到了城墙的那边多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崩坏能波动,如果不去看看的话自己心里终归是不踏实,她在屋脊上一踏,整个人便向前无声无息的飘出十几丈远,那件白色的长袍被她留在了客栈里,现在身上的是一身黑色的衣装,毕竟自己是打算趁着半夜去城墙上看了一眼,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lr1OB
城墙之上现在却是一片灯火通明,看起来驻防的士兵和军事主官现在都在城墙上,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上,官府里的仵作正在查验着那些人的伤口,那名军事主官背着手站在不远的地方,几名士兵忠心耿耿的保护在他的周围。lr1OB
自己本来只想看看城墙上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看起来这里发生的事情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一些——lr1OB
之前自己感应到的崩坏能波动大概是有人在城墙上袭杀了守城的士兵?lr1OB
色泽暗沉的腕甲附着在了白发少女的手臂上,借助于支配之键,她偏折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光线,让自己完全的消失在了城墙上的那些人的视野里,随即蹲下身伸出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那名士兵胸口的伤痕上,伤口光滑而平整,甚至连身上穿着的铠甲都像是被裁纸刀裁开的纸张一般平整,对方是用的是相当锋利的武器,也许是剑,毕竟伤口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剑伤。lr1OB
只是…这道剑伤看起来总觉得在哪里稍微有一点诡异的不协调感,虽然说不清楚,但是给她的感觉非常别扭,就像是以一个非常刻意的角度出剑一般。lr1OB
她沉默着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腰间,做出了虚握着一柄长剑的姿态,随着她的动作,崩坏能汇聚在她的掌心,开始逐渐延展出一柄长剑的形状,而后,她闭上了眼睛。lr1OB
那名士兵之前站立的位置…她在心里无声地还原着这里之前的情况,那名士兵之前应该就站立在自己面前大概两尺到三尺的位置,这是一个出剑便能击杀对方,而不至于引发过大骚动的位置,至于站姿…大概是拿着长剑在防备着什么?lr1OB
随后,她搭在腰间的右手扣紧了“剑柄”,向着斜上方挥出了一剑,一道细微的剑气从她站立的位置飞掠而出,落在了不远处的城墙上,在距离她两尺到三尺之间的距离的城墙上留下了一道虽然并不清晰,但也能让她辨别的痕迹——lr1OB
那道剑痕就像是士兵身上的伤口一样,从左下方延伸到右上方,但是与士兵身上的伤口比起来更加自然一些,她犹豫了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出剑的角度和姿势,挥出了第二剑,只是这次,她距离城墙的距离被她有意的拉远了一些。lr1OB
直到城砖上出现了与那士兵身上伤口一般无二的剑痕,她才松开了手掌,散去了崩坏能凝结的长剑,朝着不远处的那些人看了一眼。lr1OB
果然,她如此对自己说道,杀死那名士兵…不,杀死那些士兵的,根本就不是剑,在正常的使用剑的距离内,就需要一个非常刻意的角度才能留下那样的伤口,而对于一个用剑的高手来说根本就无须如此煞费苦心,而能在刚刚自己站立的距离上做到这一点的,应该是一柄长枪才对,长枪的使用方式和剑完全不同,但是对方为什么要将它伪装成是剑伤呢…lr1OB
他们想要暴露出来的的根本就不是剑伤本身,而是“在银州城里有着一名或者几名袭杀官兵的用剑高手存在”这件事,而不论是符烟还是叶长笙都是用剑的高手,当然,即使官府不知道这件事,只要让官府知道她们用剑,那么就足够了。lr1OB
这些事情只要找那些守城门的士兵和客栈一问便知,根本不可能瞒得过任何人。lr1OB
估计到了天亮之后,银州城的全面戒严和对使用剑的那些江湖中人的大搜捕就要开始了,而这毫无疑问是最好的制造混乱的方式,那么…lr1OB
对方一定知道符烟和叶长笙对他们的威胁,甚至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这里这件事,才会如此急迫的想要将某些东西掩盖起来,也就是说…她眯起了眼睛,冰蓝的瞳孔里闪烁起了几分危险的神色——lr1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