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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路羽澈(1)

   东京,阿藩街。lhMGZ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街头,夏日的阳光揉碎在树荫下,金色的光点打在轿车崭新的车身,乳白色的光晕荡漾。lhMGZ

  路羽澈坐在车内,翻阅着一叠厚厚的资料,那柄绯红的樱切放在靠窗的一旁。lhMGZ

  “撒出去的饵终于把鱼给调出来了,没想到有这么多。”路羽澈揉揉眼睛,将资料收在公文包里。lhMGZ

  “其实这种药剂在我们一年前追查之前就已经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它那时是作为一种镇定剂使用的,甚至拿到了政府的生产许可证,事实上这种注射剂确实在镇定方面有奇效,家族属下的医院也一直是在为此大下订单,检测也一直没有问题。”坐在驾驶位上的宫本泽说,“所以一开始谁也没有把这种药剂和能让人死侍化的基因药剂联系起来,直到少主你遇袭之后的收网行动中我们才把它从有关负责人的嘴里撬出来。”lhMGZ

  情报就混在刚才的那叠复写纸打印的资料里,路羽澈已经看过了,其中还夹杂着几张照片,照片里的几个人被脱光衣服按在地上,拍照者还细心地用黑布围眼,强光灯下能够清楚地看到几个人的脸被打得血肉模糊,放在冷硬水泥地面的铁链倒钩呈现出一种褐色,那群人身上的肌肉被撕开了,鲜血喷洒在地上,很显然是用带着倒钩的铁链抽打拽动的结果。灯光昏黄的角落里列着一排铁桶,囚犯们的吃饭与如厕都要在里面解决。lhMGZ

  这种野蛮的方法就连密党最严密的审讯机构也不再用了,那群冷漠如同机械的审判官现在更喜欢从精神里将犯人的情报撬出来,然而不好的是这种审讯方法对一个人只能用一次,因为犯人会在这之后变成白痴,而且即使有言灵辅助但侵入人体精神的过程仍然极其复杂困难,所以会耗费大量时间,不过好处是你能直接得到你想要的不含任何修饰的情报,甚至还能从人犯的精神领域看到当时的现场直播。lhMGZ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就用了老办法。”宫本泽说。lhMGZ

  执行局从那群人的嘴里撬出来的情报非常可观,其中有一个安排交易的负责人告诉审讯他的专员有一次他去仓库取药的时候,发现当时有一个被白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被大型推车推了出来,那东西足足有八米那么高,他好奇地悄悄瞄了一眼,发现白布被顶得凸起,像是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将要从里面刺破而出,给东西的人每次都很怪,像是以前好歹也能说两句,虽然语言断断续续,像是才开始学说话的孩子似的,可只有那次,给他药剂的人是最怪的。lhMGZ

  那个人脖子上盘着粗壮的黑辫子,肤色黝黑,身材壮阔,典型的中国西北汉子,那个负责人也是学过中文的人,正常交流绝不困难,可对汉子说得话却丝毫没有听懂,汉子说话倒是利索,可语句半文半白,经常带着浓厚的乡音,仿佛一个清朝的武士。lhMGZ

  “我们怀疑那个他口中被白布包着的东西是一具古龙的遗骸,生产基因药剂的人应该有我们所没有的技术,幕后的人甚至能从古龙的遗骸里提取出高度提炼血统的基因,这是连当初的猛鬼众都没有办到的事,猛鬼众当初的鸡尾酒药剂只是激发血统,而这却是大幅度提高血统,这玩意儿理论上来说能把一只兔子变成凶猛到足以咬死猛虎的凶兽。”lhMGZ

  “那些已经服用过药剂的人呢?他们情况怎么样?”路羽澈问。lhMGZ

  “这也是谢天谢地的一件事,低级的只能算作镇静剂用,真正能提炼血统的只有特殊型号,而且只对混血种有用,家族长期订购的只是具有镇静效果的低配版,加上特殊药剂产量极少,各地只出现了几十起死侍化的,但很快都被当地专员处理了,岩流研究所之前对于能让普通人变成混血种的推断是错误的,有人抹去了试验品的真实身份,连辉夜姬都没有查出来,可恰好当时研究尸体的一个研究人员曾经与死者有过被护卫的关系,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听到这里押送尸体的专员不敢怠慢,赶忙把消息传回本部,当然不排除那个研究员认错的可能,可事后证明那个研究员是对的,死者叫长山雅治,‘D’级混血种,是个孤儿,父母早逝,也没有亲戚,甚至连朋友也没有几个,在他失踪之后他的一切就都被抹去了,甚至连朋友都不记得他了,这个男人的人生简直是就一个悲剧,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服用那种药剂吧,对于那种人来说他们太想证明他的能力了,如果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哪怕前面是火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淌过去。”宫本泽说。lhMGZ

  路羽澈没有再说话,他静静地抚摸着左手的玉扳指,产于唐朝的古物翠色的表面流过一层柔顺的白光。lhMGZ

  “那幕后的人呢?”过了很久,路羽澈轻声说,“这么大的事,就什么都没做么?”lhMGZ

  “事实上除了买还真就什么都没做。”宫本泽说。lhMGZ

  路羽澈诧异地看着他。lhMGZ

  “本家对仁本医药的监视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前几天还准备安排人举报仁本医药暗藏枪支、进行非法基因人体实验,这件事少主你是知道的,可还没有开始仁本医药的老板就自首了,这个被幕后黑手推上前台的小卒子承认了罪行,承认的罪行跟本家打算举报的几乎差不多,并且他还将进行人体实验的资料曝光,引起了社会各界的轩然大波,就这样仁本医药破产了,我们跟着警方进去的人什么都没有搜出来,接着它就又被买下了,出的价钱极高,买家身份难以查明,毫无疑问是秘密赞助生产药剂的人。”宫本泽说,“本家有人猜测这是在给我们下套。”lhMGZ

  “他们的感觉是对的,”路羽澈低声说,“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说记得长山雅治的人的记忆都被抹除了,甚至包括他十几年没有再见的朋友的,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遗漏一个研究员?”lhMGZ

  宫本泽悚然,一股寒意从身体处涌来。lhMGZ

  “那是故意留给我们的,他的目标从来都是我。”路羽澈幽幽地说,“他在引我前去,我能感觉到,他来找我了。”lhM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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