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独裁者厌恶自由人 1
跟欧皇家穿越者们穿越之前所处的时空中，那场一路多灾多难，经历了饥饿和叛乱，还莫名其妙地卷入了海岛土著的混战，弄得指挥者麦哲伦也在半路上被打死的的麦哲伦环球远航相比，这个位面的【史上最强非酋】汉尼拔·巴卡的环球航行，由于开了太多的外挂，就显得有些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了。lp9Qm
毕竟，麦哲伦一路上完全是在探索陌生的世界，既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往哪儿航行，甚至不能确定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究竟有没有水道相通。lp9Qm
结果，麦哲伦只能在南美洲东海岸的每个峡湾和河口都探索一番，不仅耽搁了非常多的时间，而且整个探险队从上到下都很惶恐：万一这新大陆向南一直延伸到了南极可怎么办？lp9Qm
即使后来进入了太平洋，麦哲伦船队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往哪里航行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前方哪里有陆地，哪里是大海，只能凭着感觉误打误撞。结果没来得及在南美大陆上搜集足够的淡水和食物，就冒冒失失地转入了横跨太平洋的航线，以至于差点在这段风平浪静的航程之中渴死饿死。lp9Qm
而汉尼拔却是在出发前就已经点亮了地图迷雾，从一开始就拿着欧皇家先人遗留的世界地图，知道自己需要往南航行多远，也知道一路上有什么洋流可以利用，甚至还知道在新大陆的另一侧海岸，有很多跟自己友善的越盟殖民地，在绕过南美洲最尖端之后，只要沿着大陆海岸线向北行驶，就能找到补给港口。lp9Qm
有了准确的地图和明确的目的地，知道接下来要走的航路，以及在旅程之中会遇到些什么，整个迦太基探险队上下自然就会有信心，也不容易动摇，事先还能有针对性的做好更充足的准备。lp9Qm
比如说提前知道船队要经过极南方的寒冷冰海，所以在出航前就预备好御寒的服被和炉子等等。lp9Qm
当然，汉尼拔的迦太基船队，在绕过南美洲最南端的时候，一度也被南半球西风带终年不息的巨大风浪，给折腾得够呛。但在通过这段艰险的陌生海路，进入太平洋之后，探险船队的旅途就立刻顺畅起来。lp9Qm
——他们再也没有经历风暴的袭击，也没有遇上饥饿和干渴，自然不会被迫吃船上的老鼠和牛皮。lp9Qm
就这样，在秘鲁寒流的推动下，沿着南美洲西侧海岸线，按照地图北上航行了不算太长的一段路之后，汉尼拔的迦太基船队就抵达了一个位于海滨沙漠的越盟殖民据点。lp9Qm
——为了开采安第斯山脉脚下，阿塔卡马沙漠里的优质智利硝石，以满足军事需求、农业施肥和化工研发的巨大开销，越盟耗费了二十年，在这里建造码头、港口和堡垒，形成了一个城邦，取名为【沙城】。lp9Qm4
一位欧皇家的穿越者被分封于此地，并且按照先秦传统，以地名为氏，改名为沙城凌。lp9Qm1
然后，一旦抵达了沙城，来自美洲大陆另一边的迦太基探险船队，就等于是回到了文明世界。lp9Qm
接下来，汉尼拔的探险船队，就在沙城稍事休息，补充给养，修理船只，安置伤病患，然后再次起锚出航，在沙城提供的越人领航员的指引下，沿着南赤道暖流和黑潮，一路向西横渡太平洋，直抵吕宋岛。lp9Qm
——在汉尼拔抵达沙城之前，沙城封君穿越者【沙城凌】，就已经率领自己的船队扬帆起航，前往会稽参加越盟大会，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后发生的事。lp9Qm
再加上沙城凌半路上还在南洋的香料群岛停留了几天，进行交易，搜集当地土产，结果就导致晚出发的汉尼拔探险船队，反而跑到了他的前头……lp9Qm
但不管怎么样，虽然这次会稽越盟大会来了一群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领头人还是【史上最强非酋】汉尼拔，可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役而言，依旧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小插曲。lp9Qm
毕竟，就凭着汉尼拔带来的区区三艘探险船和不到一百名船员，来到了会稽又能怎么样？lp9Qm
与之相比，另外一支由迦太基元老院派遣，横跨印度洋过来观礼的正规外交使团，还有二百多人呢。lp9Qm
（作为探险队，船太大人太多并不是好事。因为探险队深入蛮荒，经常必须就地搜集给养，不能过于依赖后勤，就像奇幻游戏里的冒险团一样。如果探险队人数太多，别说吃饭了，连喝水都不好解决。lp9Qm2
举例来说，为了打通从大西洋穿过北极圈进入太平洋的“西北航路”。英国的富兰克林带了一百多人和两艘蒸汽船，浩浩荡荡开入北极圈，然后被流冰冻了三年，全部死在了里面。lp9Qm1
而挪威的阿蒙森只带了六个人，一艘小帆船，同样也在北冰洋被冻住了三年，却一个人都没死，穿过白令海峡成功打通航路。lp9Qm
因为阿蒙森的人少，只要打一头海豹就能吃上很久。而富兰克林的人太多，哪怕打一头白熊都不够吃。lp9Qm
所以，让郑和船队去横跨太平洋探索新航路，只怕是半路上就要统统饿死了。）lp9Qm7
接下来，这些散布于全世界各地的欧皇家穿越者成员们，又讨论了一番本次越盟大会的事情，比如大家分别抵达会稽的预计船期，以及如何动员越盟名下的诸多盟邦和部落，怎样集结人力物力抗秦等等。lp9Qm
由于大多数人都没上线，所以与其说是线上会议，倒不如说是聊天交流，并没有敲定什么事情。lp9Qm
然而，正当欧皇秋看看聊得差不多了，准备下线的时候，却突然有人提出异议。lp9Qm
【富士山下的八云白】：话说回来，我们真的要集结起所有的力量，预备跟秦国决一死战吗？lp9Qm
这得死多少人？消耗掉多少资源？我们的这点家底，就算统统凑起来，能撑得住吗？lp9Qm
目前我们的殖民地遍布整个东半球，根本不缺土地和资源，只是到处都缺少人口和劳动力。lp9Qm
可是即将到来的大战，却是要消耗掉我们本来就缺乏的人口，去争夺我们并不缺少的土地呢？lp9Qm
难道就没办法试着商量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大秦帝国的秩序下，谋求一个合适的位置呢？lp9Qm
【琅琊的欧皇步】：你这是……害怕了吗？其实大可不必，我们将要面对的那位千古一帝，可不是什么FGO仙秦多远宇宙帝国特异点的始皇帝政哥，而只是一位凡人帝王赵政，前几年还差点被荆轲弄死呢！lp9Qm5
【执剑人欧皇秋】：而且，长江三角洲可不是什么不值钱的普通土地，而是能承载一亿人的帝王基业！lp9Qm8
【常夏之地的扶南君】：大包邮帝国也得开发起来才有价值吧？那得等到猴年马月？lp9Qm2
说真的，我实在是很担心参加这次越盟大会的期间，我的扶南国会不会被人给偷家搞丢了。lp9Qm
毕竟举国上下就只有这么点兵力，出兵四百就能把这边给掏空了。lp9Qm
所以我准备把老婆孩子统统都带上，一起来会稽看看世面，就留下岳母们看家。lp9Qm1
万一事后无家可归了，你们可得在会稽给我安排个住处啊！lp9Qm
【执剑人欧皇秋】：天皇城的祖宅可以借给你，如果跟秦军打完之后，天皇城还没被毁掉的话。lp9Qm
哎，接下来的战争预计会很艰苦，庞大的敌人足以把我们淹没。lp9Qm
但是没办法，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会稽，为了让华夏文明真正冲出东亚，走向世界，我们必须扛过这一劫，并且争取拿下整个华夏作为我们的本土。lp9Qm6
大航海时代的葡萄牙，就证明了小国的人力实在撑不起航海殖民。lp9Qm
【常夏之地的扶南君】：这个……大英帝国的本土，好像也没有多大。lp9Qm2
【执剑人欧皇秋】：所以大多数美国白人祖上都是德国人和爱尔兰人，可我们的德意志又在哪里？lp9Qm1
【琅琊的欧皇步】：当然是在中原列国，我这些年一直都在琅琊做招募移民的事儿。lp9Qm
但这样规模的人口输出，也只有在中原分裂，各国对峙、人口自由流动的情况下才有可能。lp9Qm
一旦秦国统一天下，那么就会编户齐民，把所有人控制在土地上，绝不允许我们继续抽血。lp9Qm2
【富士山下的八云白】：不能跟秦廷打个商量，对待我们特事特办吗？献给他们几块殖民地也没什么。lp9Qm
【琅琊的欧皇步】：秦始皇是不可能容得下我们的，独裁者天生厌恶自由人。lp9Qm2
看看秦法就知道，给秦帝国当顺民有多么痛苦。而我们更是秦国的重点打击对象，待遇堪比中世纪欧洲的犹太人。lp9Qm33
【富士山下的八云白】：吓？有这么严重吗？lp9Qm4
【西行旅人欧皇涉】：真有这么严重！以我们这样边缘化的身份，跟这些唯我独尊的天命之子合作，根本就是与虎谋皮！lp9Qm
四十年前，我们的先辈们已经尝试过一次，并且在事后亏本亏得裤子都掉了。lp9Qm
【马六甲的狮城君】：当然是印度孔雀王朝的那位转轮圣王，崇佛名君阿育王啊！lp9Qm1
三十八年前的羯陵伽之战，我们这些早几十年穿越过来的前辈，可是被阿育王给坑得一场空……lp9Qm
公元前的古代印度十六国时代，虽然列国对峙，四分五裂，但也已经有了统一的文化概念。lp9Qm
那时候的古代印度人，确切地说是古印度的雅利安人，称呼印度为“婆罗多”（类比华夏），然后在这片婆罗多之地的内部，他们同样有自己的“中原”和“四夷”地理划分观念。lp9Qm
打个比方来说，印度河上游的“旁遮普”（现代巴基斯坦首都附近），就是古印度的中原，被称为“光明之地”和“雅利安人家园”，乃是古代雅利安人最早进入印度并占据的地方。lp9Qm1
生活在旁遮普的人，当时都是用看乡下人和蛮夷的眼神，来看待其它地方的印度人。lp9Qm
印度河出海口的信德，相当于是古印度的山东，自古就跟波斯和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交流密切。lp9Qm
而东边的恒河流域，则相当于是古印度的江南，土地广袤肥沃，但却偏远落后，乃是下等人住的地方。lp9Qm
至于恒河流域再往南，就是古印度的岭南、南蛮、交趾，相当于是野蛮人聚居的“黑暗之地”。lp9Qm
（按照古印度的观点，现代印度就相当于是一个吞下了中南半岛的“南宋”，但却把中原和山东丢了。）lp9Qm1
但是，后来首先统一印度的孔雀帝国，以及孔雀帝国的前身摩揭陀国，其首都和统治核心，却是位于恒河下游的华氏城。这里也是佛教的起源地，印度教婆罗门眼中的离经叛道的“邪恶”之地。lp9Qm
孔雀帝国的这个例子，如果放在中国的话，就差不多相当于是楚国或吴国逆推中原、统一了华夏。lp9Qm
——就像春秋时代中原人鼓捣出无数编排楚人的笑话一样，古印度对于摩揭陀国也是各种嘲讽。lp9Qm2
于是，就像楚国总是跃跃欲试地北上争霸中原，哪怕一次又一次被拍回来，依旧不肯放弃一样。lp9Qm
明明首都位于印度东北方的恒河下游，但孔雀帝国的前两代帝王，始终把目光往西看，不惜一次又一次劳师远征印度河流域和波斯东部，扫荡那里的各个雅利安人古老国度，以及亚历山大东征之后遗留在东方的一系列希腊化小国，参与到亚历山大帝国崩溃之后的继业者混战之中。lp9Qm
甚至一度跟埃及托勒密王朝结盟，夹击继业者三国之中最强大的西亚霸主塞琉古帝国。lp9Qm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第一次统一印度的孔雀帝国，也是亚历山大大帝东征的遗产。）lp9Qm
与此同时，对于自己背后的孟加拉湾和南印度，前期的孔雀帝国却不甚重视，或者说根本顾不上了。lp9Qm1
结果，当欧皇家的老前辈们，驾着大帆船冲出马六甲，来到印度洋上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当时已经立国很久的孔雀帝国，在恒河出海口的孟加拉湾以及更外侧的印度洋上，居然没有什么存在感。lp9Q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