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苗享受着温馨的家庭午餐的时候，阿格里帕等人也见到了逃回来的幸存者。42Nw1
这次的侦察损兵折将，无功而返。罗马军依然不知道敌军的布防情况，只是听幸存者说他们遭遇了一支精锐的敌人骑兵，且再次印证了那种武器的强大。42Nw1
阿格里帕双手撑桌，脸色阴沉地说：“再派一支部队！大战之前我们总不能对敌人一无所知吧。也不要走陆路了，等到午夜之后，派一批小型战船往南上，伺机而动。我不求对敌军造成多大打击，只要他们给我顺利地多带些情报回来！”42Nw1
于是在午夜过后，载着一个步兵大队的20艘战船出发了。他们按照阿格里帕的指示，借着月色的掩护在河流中央行进，尽力降低被发现的可能性。42Nw1
然而在这批船只出发的那一刻，高空执勤的哨兵小圆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并向谢苗报告了这一情况。42Nw1
“我跟你一起去。”蒂塔也从床上跳起来，急切地穿上了军服。42Nw1
“没事的，你们接着休息就好了，只是一小支船队。”谢苗将她们按了回去，“听话，好好休息，这里有我。”42Nw1
蒂塔很坚决地摇头，“不，既然是敌人来了，那我就得负起责任来。”42Nw1
既然如此，谢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准许了蒂塔同行，但还是让伊拉回去睡下了。后者也没坚持，毕竟她去了也不能帮到什么忙，不如好好休息养精蓄锐。42Nw1
两人来到了河岸，登上了堡垒高台。已经接到通报的战士们有条不紊地到达了各自的战斗位置，各个炮台一一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火。42Nw1
在敌船进入射程之后，高空中的小圆开启了探照灯模式，照亮了河面。一时间炮火轰鸣，河面上全是被激起的水柱。42Nw1
罗马战船上的士兵们吓得惊慌失措，可几轮炮击之后，船队指挥官却并没有发现损失。那些炮弹虽然铺天盖地来势汹汹，但却全砸在各艘舰船之间的空隙里，除了被水花溅湿连打喷嚏之外，船上的士兵没有任何伤亡。42Nw1
而在河岸上，蒂塔脸色阴沉，想要质问身边的炮兵们在干什么。尼罗河在这里的宽度不到1000米，而那些敌船与他们的距离不到500米。滑膛炮固然精度有限，但在这个距离上，也不可能几轮齐射一发不中吧？42Nw1
“我特意让他们这么打的。”谢苗拦住了要发飙的蒂塔，“一发不中才说明咱家炮手技术过硬。”42Nw1
“兵者，诡道也。你想想，这么些小船趁天黑开过来是干嘛的？收集情报呀。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给他们情报。”谢苗面带笑意，改用拉丁语模仿罗马腔继续说：“叛军准头极差，炮弹全打河里了。上次能杀那么多人，完全是自家步兵密集列队的结果……”42Nw1
蒂塔被他的口音逗笑了，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别学了！真难听！”42Nw1
“总而言之，打仗就要虚实结合。欺骗对手忽悠对手。他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已经起飞，在大气层了。”谢苗芜湖起飞，“而且你仔细看没有，咱家炮手都是把炮弹打进船队之间的空隙里的，这可比单纯描边难多了。”42Nw1
“行吧行吧。那接下来要怎么说？对面要跑了，要不要派战舰去追击？”42Nw1
“你这个小笨蛋，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啊？”谢苗掐了下她的脸蛋，“都说了，人家是来刺探情报的。你倒好，要把自家的底细全漏给对面是嘛？那些改装后的战舰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到时候就是要拿出来打个出其不意的。”42Nw1
蒂塔一下子有些脸红，“那，把敌船全击沉不就好了……”42Nw1
谢苗无奈地叹了口气，“都击沉了，谁回去传递假情报呢？”42Nw1
说罢，他转身下令，命令各炮位停止轰击，让这支罗马船队安然离去。42Nw1
年轻的炮手们都十分不甘，觉得没能击沉敌船真是太遗憾了。对此，谢苗好好安抚了他们一番，并大力夸赞了他们的炮术精湛。42Nw1
“好啦，我没真的说你是笨蛋啦，那只是爱称而已。”谢苗想要宽抚一下她。42Nw1
一向傲娇的蒂塔没有向以往那样“哄不好”，她神情严肃，看着谢苗的眼睛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带兵打仗？”42Nw1
她那严肃的表情一下子把谢苗唬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42Nw1
理性一点的话，他应该答是。在任何时代，过于耿直的人也许能成为很好的战士，但绝对没法做一个优秀的指挥官。42Nw1
感性一点的话，他应该小小地撒一个谎来哄哄她。然后在日后的战斗中尽量给她安排次要的，小规模的作战任务。避免她参与到关键战役。42Nw1
“我不要你哄我，我想听真话。”蒂塔耷拉着眉毛，“在你没来这里之前，黄沙城的那场战斗也是我指挥的。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是你当指挥官的话，后果会不会不太一样。至少，当时的战士们不会全军覆没吧……”42Nw1
她回忆着过往，脸上是自责悔恨的痛苦模样。谢苗叹了口气，将她搂紧了怀里。42Nw1
“说真的，你确实不适合带兵打仗。”谢苗轻声说，“你太耿直了，耿直对于普通人来说不一定是坏事，甚至还可能是美德。但对于军队的指挥官来说，耿直是非常要命的。我给你讲宋襄公的时候，你笑得很开心。但其实在我看来，你比他强不了不少。”42Nw1
这话说的相当重了。但蒂塔并没有不悦，而是淡然地笑了笑。42Nw1
“明白了。”她微微点点头，“那以后我就退出战斗序列，这个一营营长的职务就让给更有才能的人吧……”42Nw1
谢苗搂着她的肩膀，“也别这么丧气啦，你还很棒的，也有自己的优点。在训练新兵这一块，你就做得非常好。这些训练有素，纪律性强的战士们，不都是你带出来的吗？”42Nw1
“对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又笔直站好严肃起来，“刚才在战士们面前，你对我的亲昵行为是相当不妥的，这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谢苗同志，我希望你能好好反思一下。”42Nw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