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父亲驾车不当造成的车祸去世了。kXq8o
而她那时还小，性格拙劣，写字倒笔画，握笔姿势鬼畜，直到成年也没能如母亲所愿改正。kXq8o
静静地听着苏青鸾的讲解，因为手太小，她很勉强才将笔握好，而且握持感也不太舒服，kXq8o
但在战国，生产力不先进，物质匮乏，科技发展龟速，新兴事物极少。kXq8o
因此在日常生活中，所必须要掌握的常见字，远没有三千字那么多。kXq8o
再加上苏青鸾的教学，是侧重于中医药方面实用性文字的，数量进一步减少。kXq8o
所以没有花太多功夫，就将在现代就不是文盲的苏月鹿培养成了一个战国时代半文盲程度的小孩子。kXq8o
那大篆笔画繁琐，字体又扭曲得不像话，写起来颇费力气。kXq8o
好在苏青鸾也知道写字不易，没有太过为难她，算是通过了。kXq8o
只是又丢给她几本药草方面的书籍，并丢下一句淡淡地话：“全文背诵。”kXq8o
这回是真竹筒书籍了，就是那种要时不时拿出去晒一晒防止发霉长虫的竹筒。kXq8o
看了看面前堆积如山的竹筒，又再看看苏青鸾严肃的神色。kXq8o
倒不是说她怀着一堆现代医学常识，被迫屈服要背诵落后的古代药草，心有不快。kXq8o
实际上，现在背一背古代药草，以及它的功能主治和性质状态，还是很有用的。kXq8o
你知道未来有核弹会被研发出来，甚至也知道一些核弹的基本原理，比如核裂变，中子轰击原子核，释放出更多的中子再去轰击其他原子核……kXq8o7
所以，该打仗还是要打仗，该用不怎么锋利的青铜器砍人……kXq8o
你知道现代有青霉素可以抗菌抑菌，药效秒杀一堆古代的中草药。kXq8o
那一丁点产量，同时还混合着大量对人体有害的副产物杂质，随时可以让使用者过敏死亡。kXq8o
真让你用土法造出来的青霉素给皇帝治病，在没有现代工具的情况下，你连其中青霉素有效含量有多少观测不了，也无法测试是否会产生过敏反应。kXq8o
皇帝的命是命，乞丐的命就不是命了？kXq8o1
在有生之年，若有机会，她更想与苏青鸾共同推广的，是现代医学和公共卫生的理念。kXq8o8
比如，先前在邯郸的街市上，她能看到，道路宽阔的主干道还算比较干净，但偶尔路过小巷子时，随处可见堆积的粪便。kXq8o1
若发生疫病，很多城市和村庄就是毁在这些不起眼的传染源手里。kXq8o
现代的医学和公共卫生体系，就是要排除这些东西，避免一切可能有害的传染源直接与人亲密接触。kXq8o
再比如饭前勤洗手、垃圾不要往河里扔、腐败的食物不要吃，等等在现代人看来非常基础的东西，如果能在古代被推广开来，收益是非常大的。kXq8o6
痛苦背书的过程中，她又郁卒地想着快进到长大的时候。kXq8o
一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鸟，灰扑扑的，脖颈一圈是黑色，正盘踞在房梁上，叽叽喳喳叫得欢快。kXq8o
她看了眼那鸟，扶着桌案站起身，不料头重脚轻，仿佛又回到了刚开始练习扶着椅子走路时的感觉，两腿不听使唤，身体重心也不稳。kXq8o
小小的人，什么东西都没扶住，就这么绝望地“哐当”一声摔倒在地。kXq8o
“青鸾。我摔倒了，要抱抱才能起来。”kXq8o1
晕晕沉沉在地上呆了好久，唤了好几声青鸾，也没人理她。kXq8o
最后还是陌桑透过窗户，见本应端坐在桌案前的苏月鹿没了人影，才慌张地进来，只见她人倒在地上。kXq8o
“哎呦，我的小祖宗，地上凉，若是累了爬上床去歇歇也好，怎么能躺地上呢。”陌桑抱起她，把她摆在床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kXq8o
“这次是不小心摔的。”她揉了揉胳膊，认真道，“青鸾，人呢？”kXq8o
陌桑也不拦她，又帮她揉了揉肿痛的腰肢，摸摸她的脑袋，就放她走了。kXq8o
早就知道苏青鸾每天定时会抽出时间开门营业，但要么是她被重重课业困住了，要么是睡着了，总是没机会亲眼见一面。kXq8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