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涅克从沙盘上拿起一个标识敌我的木质兵人，“会的。”42KpH
蒂图斯有些惊讶，“你凭什么说的这么笃定啊？要是那个混蛋还提那种要求呢？还真把埃及都给他？另外，白天你也看到了，那种武器有多么强大恐怖，整个战场就像一直在地震打雷一样……”42KpH
“正是因为那武器恐怖的威力，我才会这么想。”塞涅克出神地看着手里的兵人，“在那种武器面前，我们引以为傲的军团几乎一触即溃。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有着那样的武器，他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呢？极端一点的话，说不定可以在这里把我们全军歼灭。”42KpH
“全军歼灭？这太夸张了吧？好歹我们也有两万人，而对方怎么看也不过一千左右……”蒂图斯表示难以置信。42KpH
“一点都不夸张。两万人又怎么样？今天撤退时，崩溃的士兵之间甚至出现了因踩踏而导致的大量伤亡。军心溃败的时候，兵力再多也只是砧板上的肉。”塞涅克放下兵人，“相比之下，敌人的军纪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得多，轮谁也想象不到埃及人能有那样的战斗意志。”42KpH
“那么，他们为什么没有乘胜追击呢？”阿格里帕看向沙盘，盘面代表己方军力的兵人已经少了几枚。42KpH
塞涅克从怀中摸出两个小包裹，他一一打开，一个装着火药，另一个则装着木炭和硫磺。42KpH
“从拿到这东西开始，我就一直在研究它是什么。这些天来，算是有了一些头绪吧。首先，它不是天然的东西，是像药剂那样被人为配制出来的；其次，我目前已经确定用料之中有木炭和硫磺，但不确定剩下的还有些什么，也不知道它们配比的比例是多少。”42KpH
“真的能搞清楚它是怎么做出来的吗？”执政官双手撑桌向前探身，十分期许地问向塞涅克。42KpH
这种东西如果能逆推出制造方法的话，那蛮族和帕提亚都将跪服在罗马脚下了。42KpH
然而这位学者出身的军团长却悲观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光靠我们自己是不可能的。想搞清楚，还是必须得抓住敌人的工匠问一问。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东西也许是敌人放弃追击的原因。”42KpH
阿格里帕和蒂图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白天的激烈战斗。42KpH
“小管子打一次就得装上这么一小包，我们用它打出来的弹丸和白天阵地上的那种石球铁球对比一下，就可以推想出那种大号武器发射一次的消耗量。”塞涅克在沙盘上不停地写着数字，“再回想一下白天那一刻不停的雷霆声，这种粉末的总消耗量应该是非常庞大的。”42KpH
“你是说，敌人有可能把存货都用光了？”蒂图斯抓住了他的胳膊。42KpH
“用光应该不可能，但也许剩的不多了。”塞涅克小心翼翼地将火药包裹收起来，“而且我猜测，制成这种粉末的其余原材料比较难搞，导致他们产能有限，供不起更大规模部队的消耗。不然的话，阻击登陆的那一大股敌军也不会还拿着弓和剑了。”42KpH
“那我们是不是该暂时搁置和谈，再打两次试探一下？”蒂图斯提出了想法。42KpH
“上面说的都是我的猜测，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不一定是真相。”塞涅克微微摇头，“依我看，在等到援军之前，现有的兵力和士气都不允许我们冒险。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42KpH
他和蒂图斯的目光都转向执政官的身上。后者抬起头来，说出了自己所想：“也就是说，敌人的和谈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以便他们制备出更多的雷霆粉末？哦，为了方便起见，我们以后就叫这玩意雷粉吧。”42KpH
“有这个可能。”塞涅克点了点头，“这条尚在幼年的尼罗鳄在争取成长的时间。”42KpH
“我们应该继续进攻阻碍他的，可我们自己现在也需要时间舔舐伤口，等待后援。”蒂图斯幽幽说道。42KpH
再度沉思一番后，阿格里帕站直身体，稍稍清了下嗓子。42KpH
“明天我们就一起去会会这位先知吧，哪怕他还是要求那些条件，我们也先假意答应就是了。谈成之后，我们回退一步，驻守提尼斯，一边看防他们，一边等援军到来。”42KpH
次日，他们带着一小支骑兵卫队，来到人民军的防线城墙前，见到了谢苗和阿赫摩斯。42KpH
“我们又见面了，执政官阁下。”城墙上，谢苗朝阿格里帕笑着挥手，“你的这位部下一大早就在等着你过来接他呢。”42KpH
阿格里帕看着脸色憋屈的普布利乌斯，心里不知道谢苗在打什么算盘。42KpH
城门打开，来自罗马的这一批高级将领被请进了人民军大营。42KpH
“首先，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能来，我也很高兴，今日我们坐在的这里的谈话，也许能挽救成千上万的性命。”42KpH
阿格里帕面色沉静，“那么，我就直接一点吧，和谈的条件是什么？”42KpH
谢苗看向伊拉，后者郑重地向他递过一张纸。这纸是从工作日志上撕下来的，就像罗塞塔石碑那样，这张纸用三种字体写出同一份内容。42KpH
执政官照着拉丁文的部分阅读了一遍，然后给塞涅克递了个眼神，让他过来看看写着埃及世俗体的部分是否与其一致。42KpH
这一看，塞涅克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怎么这张纸上的世俗体，跟自己在亚历山大城游学时学到的不太一样呢？42KpH
“不，只是……这一部分我有些看不太懂。”塞涅克皱起眉头，“这是本地人自己造的新词吗？”42KpH
“是的。”谢苗肯定了他的疑惑，“之前我找来了一批学者，对本地的语言文字做了些改进优化，新增了不少字词，你们可以阅读拉丁文的部分啊，上下内容是完全一致的，不存在阴阳合同。”42K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