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狂乱的,暴怒的,疯狂的力量环绕着这个当时最强的男人身上,将安格隆的周身笼罩下了一层薄薄的血色与银白的血茧。40vEd1
安格隆的咆哮和痛苦的怒吼已然彻底的消失不见,珞珈的咒文已然蔓延至小臂,珞珈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手中的圣杯愈加的沉重,这沉重并非是来自于物质宇宙的重量,更多的是来自与灵魂。40vEd
那沉重的压力压在珞珈那坚定的灵魂之上,珞珈的肉体在这庞大的压力之下几乎喘不过起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的留下,带着银色的光辉。40vEd
但珞珈还是一步步的前进着,能扛起圣杯的,只有最坚韧的灵魂,物质对他所能造成的印象始终有限。40vEd
如若人类的记述能够替代这里的能力的话,那么它对于人类最直接的危害可能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几乎只能作为绝境之时一杯甘美的毒药,虽然能止渴,但绝对有毒。40vEd
珞珈之血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流入了这猩红色的圣杯之中,珞珈终于踩在了怀言者们的身上,面前的“持杯者”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站在那里,不过身躯佝偻,已然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40vEd
当珞珈将圣杯奉在那盛满了水银色液体的银盘之上,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头对着身旁的隐者问道:40vEd
“按照您的命令,全舰队已经以最大时速向南航行,在泰拉经历今年的第二十个落日的时候,科尔奇斯的夜空闪过红色的流星,我们就将抵达。”40vEd
珞珈没有理会那么多,他转身走出了这恢弘的圣殿,水银之血的战士们跟在他的身后,这些再度受到了污染,而且还是如此严重的污染的怀言者们,获得了他们此前从未想过的,远超一般星际战士的力量。40vEd
他们对于之前的自己几乎可以做到碾压,对于一般的怀言者更是战士中的战士。40vEd
他们目前感染最为严重的存在,甚至能做到在一对一的决斗中杀死禁军,但他们能否活到一场战争的结束却依然还是个问题。40vEd3
他们可能并不会等到向敌人出手,就会死在那些尚且还并未彻底受到完全污染的,怀言者同胞们的袭击之下。40vEd
珞珈走的很慢,仅仅是从战舰的教堂走到军事会议室,他就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神圣之银的战士们跟在他的身后,同样不发一言。40vEd
诺大的回廊中,只留下了战士们缓慢前进的脚步声,隐者紧紧的跟在这只军队的身后,他不知道该以何种何样的心情去评价此刻怀言者的所作所为。40vEd
他们注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死去,当那神圣之银纹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就将抵达最危险而绝望的战斗中去,直至死去,以避免自己死在自己兄弟手中。40vEd
所有的功绩都被从军团的战史中抹去,自己的名字被从军团中除名,后世的人不会知道他们,无人会为他们骄傲,甚至会被载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作为一个叛徒或是逃兵,永远的说在军团的记忆与历史之中,直至永恒。40vEd
他们固然愿意为了帝国与人类奉献一切,但这也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40vEd
他们曾与自己最信任的战士相互许诺,祈求如若自己在对方之前腐化,便请求他立刻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以此来保全自己的名誉不被玷污。40vEd
他们的友人会回收他们的尸骨和武器,向军团的言官讲述着他们那战无不胜的功绩,英勇无畏与牺牲,并将他的战甲留给后人,小心的叮嘱着他们不要辜负的这位冠军之命,然后孤独的,迎来自己注定的命运。40vEd
他们在失去了挚友之后,唯一的希望只能是在一场最为惨烈而壮丽的战役中英勇的死去,希望自己的尸首还能被军团所回收,希望他一生的所作所为还算壮丽,能被收录进帝国的英雄史册之中,而不是作为一个癫狂的,失心疯的病人,在内部肃清部队——隶属于神圣之银下的苍银之手战团的肃清之下连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成为一堆无法被遍布的灰烬。40vEd
隐者跟着珞珈走进了会议室的大门,大门之前的噬尾蛇依然重复着已经重复了无穷无尽的循环,隐者落座,他抬眼看去,珞珈坐在最高处,已经在座的怀言者各战团的战团长和他们的冠军使徒,掌印者和牧师已经就位。40vEd
隐者缓缓的扫视着,果然,他看见了一名身上纹着陨落的夕阳的肩章的战士站在珞珈的身旁。40vEd
济世会,这是在圣城之焚后在怀言者内部悄然兴起的一个派别,在原本属于怀言者信仰上的绝对权威被摧毁之后,怀言者们在思想上简直是陷入了无底的深渊和一片的黑暗,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派别在怀言者每天无休止的争论和争吵中产生。40vEd
各种各样的学派填补这圣皇的离去留下的空缺,即使是珞珈有心弥补,但他也不能把帝皇叫过来,让他亲口承认自己是神而不是人,然后运用他的伟力,锤爆一切敢bb的反对者的狗头。40vEd1
但珞珈觉得,假如他真敢跟帝皇这么直说的话,帝皇说不定第一个锤爆的就是自己的狗头。40vEd
珞珈只能尽力的把怀言者的精力转移到一些无害的东西上面,不如说改组政府,准备和进行战争,顺便给他们找些新奇的东西,比如说各种各样的隐秘技术,或是各种各样的政治和哲学思想,神学教义……40vEd
而济世会,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兴起了,一个带着部分安琪娜色彩,信奉暴力革命和恐怖不可分离的神学教派,他们支持着珞珈的改革,但反对继续听从帝国的安排,认为怀言者的信仰与否与是否归顺帝国并没有直接的关系。40vEd
他们唾弃帝国的腐朽,并摒弃神皇的残暴,他们认为目前拯救人类最好的方法就是塑造一个绝对正义的普世和道德准则,而不是去信仰某一个具备着强大力量的个体。40vEd2
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要自己在人类的所有慈悲与正义之心上,塑造一个绝对正义的新神。40vEd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