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强调种种不利的条件，擅自推定至最糟糕的情况，什么都可以听上去很糟糕。kX1AL
他是故意的。kX1AL2
情报来源可疑的家伙的坦诚相告只会显得古怪，巧合得来的无意识帮助却很难让人产生戒心；客观冷静中肯地劝告不一定能使人警醒，随口否认的危言耸听却足以令人心生疑虑。kX1AL13
诚没有生造任何条件，推定时还多少参考了焰原本的未来。kX1AL
他需要的不是让焰沉浸于多余的恐慌。他需要焰打起精神——但没有戒心——听他接下来的话。kX1AL
“那些话听起来很合理……所以晓美同学你感到疑惑，对吧。”kX1AL
焰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知不觉间，焰的两手护在胸前，死死地攥着。kX1AL
“首先要说的是，晓美同学，不要紧张。你的感觉没有错，那些话确实没什么逻辑上的漏洞，只是……这与我是在吓唬人并不矛盾。”kX1AL
还不等焰为自己的正确选择松一口气，诚的后半句话让焰陷入了更深的迷惑。kX1AL
诚并不正面回答焰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反过来问焰：kX1AL
焰一怔，认真想了想，但什么也想不出来，只好小心翼翼地看向诚：kX1AL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对不起！”kX1AL1
诚摇了摇头，忽然伸手拍拍焰的肩膀——这是二人认识以来第一次有肢体接触。kX1AL
“道什么歉？想不到很正常。想都不想，或者不懂装懂才气人，你是这两种人吗？”kX1AL
焰茫然摇摇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毫无纪念价值的第一次肢体接触。kX1AL
“那不就得了？没有犯错就不要道歉，晓美同学，那样不能让别人体谅你，还会让真正犯错的人得寸进尺……”kX1AL
“比如说，问这种混账问题的我。”kX1AL1
“是！”kX1AL1
还搞不清状况感觉云里雾里的少女浑身一激灵，闭眼大声应道，作受惊小兽状。kX1AL
焰的眼神躲闪，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内心不自觉开始有点抓狂。kX1AL
“因为我明明可以不耍花招，直接解释，却偏要问你古怪的问题，让你下不来台……嗯，虽然我不是故意的。”kX1AL
“但不管怎么算，都是考虑不周选错了问题的我有问题，不该由晓美同学你来道歉哦？”kX1AL
诚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想象中少女慌乱地摆手否认，反而被她意义不明地眼神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kX1AL1
是不是有点做过头了？诚一边反思一边开口打破了沉默。kX1AL
麻花辫末端的两只紫色蝴蝶在少女的腰间轻盈地一跃；红色方框眼镜随着动作微微下滑，掩不住微红的脸颊；两枚镜片反光，遮住紫色的眼睛。kX1AL
诚想看看焰的表情，好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做不到。kX1AL
他总不能直接让她把头转回来吧？那样目的太明显了。kX1AL1
暗自记下这个意外，诚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注意到的样子，自顾自扳回话题，继续执行原本的计划：kX1AL
“吓唬人的第一步是什么？我认为是取信于人。你没法唬到一个不相信你的人。所以，”kX1AL
“所以，我选择强调主角能力本来就有的种种弊端，以此为基础条件，故意推理出一个最糟糕的可能性……晓美同学！”kX1AL
“懂了吧。事事扬短避长，陷于那样糟糕的境地当然理所应当——可是人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我的主角】能及时反应过来，弄清自己的想法，去扬长避短，怎么也不至于变成那副样子……”kX1AL
“这就是时间回溯这种能力最大的长处啊。我刚才说无限制的重置机会可以困住贪婪的蠢货对吧？但反过来说，对目标清晰明确的人来说，那就是无数次试错的机会，不存在来不及的遗憾——极端一点说，只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甚至可以不计后果地试错……”kX1AL6
“说到这个，晓美同学觉得，对于能时间回溯的人来说……啊，算了。”kX1AL
“嗯……我觉得对能时间回溯的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证自己活着……”kX1AL1
她迷迷糊糊地与诚对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忽然产生了眼前的人知道一切，正在一本正经衷告自己的感觉。kX1AL
怎么可能？只是错觉吧。她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与眼前的人本质上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魔法少女，而古手同学是普通人。kX1AL
焰忽然反应过来，诚刚才语焉不详的断句是因为他下意识又想提问，但说到一半才觉得这问题有些难答，于是改口。kX1AL
不知为何，焰忽然觉得有些苦涩。kX1AL1
“……晓美同学，你怎么看？”kX1AL1
焰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有点紧张，手护在胸口，一副瑟缩的样子。kX1AL
“好像到了，晓美同学。”kX1AL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