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02.嘉特森解放战(二) 6

  11月17日。3XzJlX

  德拉夏克恍惚着从兽皮睡袋中爬出来,自己的情人娜尔思·芬,这个半精灵不知去了哪里,身边冰冷,没有温柔的气息,这让他感到一丝落魄。3XzJlX

  但是紧接着,他就爬起来,披上暗黄色的斗篷,灌了一口低度数的甜酒,冰冷的下水道让酒只要离开了地窖就会几乎冻结,在寒冷刺激下,他恢复成那个冷漠无情的黄爪帮头领。3XzJlX

  从暗格中取出武装:背手刃、匕首、长剑、手斧、飞刀、钢丝、撬锁器——各种眼花缭乱的物品穿在腰带上。3XzJlX

  盗贼和暗杀者的处境很低下,在骑士道横行的时代,人们崇尚追求个人武力,铠甲的进步——这也导致暗杀的成功率非常低。3XzJlX

  盗窃更别说了,治安越好,就意味着盗贼的生活艰难。3XzJlX

  黄爪帮之所以能在嘉特森领立足,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强悍,一位大骑士级的技巧职业者,在中原并不稀奇,但是没有阵营的大骑士,那确实稀奇。3XzJlX

  他穿过复杂蜿蜒的下水道,流浪汉和路过的黄爪帮盗贼向他低头致敬。3XzJlX

  “贵安,无面者大人。”3XzJlX

  他们总是这么称呼自己,因为德拉夏克脸上没有眼睛和鼻子,传奇级恒定的法术【万象之貌】,每一个刺客梦寐以求的最终祝福,能够让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大肆进行伪装。3XzJlX

  至于失去了双眼和鼻子,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代价,他大可以随便画上去,但是他懒得这么做,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面容,他也可以是任何人。3XzJlX

  就这一点,他不是传奇,却有着问鼎传奇盗贼的资本,这也是为何他能成为无面者——整个嘉特森城市的地下之王的缘故。3XzJlX

  他传承自一个古老的刺客流派,现如今流派的信条已经迷失,徒有一身技巧却无人再来投入他的门下。德拉夏克已经不奢望遇上一个天纵奇才的灵巧之人,只要多来一些愿意主动投身阴影之道的少年就好。3XzJlX

  但是太难了。3XzJlX

  战士、骑士之流晋升传奇主要依靠磨炼和对武道的追求,一般来说只要天赋不是特别糟糕,15岁开始习武,20岁之前大半都能成为骑士,甚至可以在27、28岁成为大骑士的普通人,也不少。法师对于天赋要求苛刻,但是对于知识要求更多,入了门以后所有成就完全取决于自己的脑袋和后天学习。3XzJlX

  然而盗贼是一条更辛苦的路,一般的流氓、盗匪根本不能称之为盗贼,真正拥抱阴影之道,需要有着优秀的身体协调性、灵敏的双手、精准无比的动作、最好还要有一点类似野兽的本能——问题来了,拥有这些天赋的人,为什么不去投军当骑士呢?3XzJlX

  啪嗒啪嗒……3XzJlX

  穿越复杂的弯道,德拉夏克来到了自己的王国。3XzJlX

  “早上好,老鼠们。”3XzJlX

  废弃的管道中挤满了热着残羹冷炙的妇女,地上的醉汉溺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肮脏的地面、腐烂的臭气和昏暗的黄色荧光,在德拉夏克面前描绘出一幅下层人真实面貌的光景。3XzJlX

  “饥饿、麻风病、骗子、傻子、疯子、杀人犯——人渣和倒霉蛋们一窝蜂汇聚在这里,连山羊都能代替妓女拿出来卖,呸,这就是我的王国。”3XzJlX

  无面者拂过自己的面庞,一张冷峻凶恶的中年男子面容浮现在那本空无一物的脸上。3XzJlX

  “强尼·汉多克,43岁,体重78公斤,醉鬼,一无所有。正合适。”3XzJlX

  每天一次的【身份窃取】,是那场遗迹探索中除了【万象之貌】以外最大的收获,德拉夏克记忆一位人脸,再次使用其伪装时,便能获取对方身份的一切信息。3XzJlX

  大骑士相对于凡人来说已经产生了某种基于生理上的不同,骑士往往短命,而大骑士若保证营养充沛、坚持锻炼,几乎不怎么费力就能活到120到150岁。至于说传奇,那是物种的第一次升华。3XzJlX

  得益于古老流派的传承,德拉夏克对于传奇的了解不像常人那般浅薄,他清楚传奇的定义:只有人类或者其他生物抵达这个境界,生命的本质就会出现巨大的变化,气力和魔力的意义都会被含糊,某种特殊的能力存在于他们之上,而传奇也是真正可以以一己之力,轻易颠覆整个战争的地步。3XzJlX

  盗贼的职业决定他们不可能在争取追随者的时候比得过光明正大、衣着鲜丽、富有强大的骑士和祭司,或者是神秘莫测,就算是学徒也有基本的糊口能力的法师。盗贼是又需要气力、赋能的契合度,也要天生对事物敏感,有着强烈的危机意识和聪慧灵巧之人。3XzJlX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传奇盗贼了——走过自己的王国,德拉夏克不禁发出悲哀的惋惜。3XzJlX

  混入人群中,德拉夏克没有引起丝毫的反应,潜行的最高境界除了阴影,就是完全融入自然环境之中,与人、事物、交通、空气结合为一体。3XzJlX

  在南线战场,大骑士是用来填补死亡的绞肉机的,但是离开那里,大骑士就可以横行一方。3XzJlX

  冷月烧的战斗力划分简单粗暴:传奇以下,就是大骑士、骑士、凡人这样的划分方法,因为三者之间相较于传奇的差异实在太大。3XzJlX

  焚烧城市,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做得到的事情,用来描绘战斗力实在太过于单薄。3XzJlX

  所以甚至还有一种玩闹似的算法——直接是把他的气力/魔力储量全部转化为热能,再通过公式进行计算。3XzJlX

  假如一个人的能量只能用来将一杯冰水混合物提升到两三百度或者蒸发,那么充其量不过是个骑士。3XzJlX

  如果一个人的气力能够直接在大气层内掀起相当于九百万吨TNT当量的核聚变爆炸,那大概就是传奇。3XzJlX

  差距的过于明显以至于传奇在很多时代被当做是神祗的化身……而很不巧,冷月烧毕竟是个魔法的世界。3XzJlX

  当人们的信仰集中在一个人、或者集中在某一个概念上,经过漫长的时间积累,就会依托于原本的世界源质框架,凝聚出 ‘神性’的朦胧意识存在,再对信徒和祈祷之人予以反馈,这边是‘神术’或者‘奇迹’。3XzJlX

  当神性的积累和愿力凝聚到已经足以诞生出影响客观物质世界的规律时:一种超脱于一切物理法则和观测手段的能量,可以随意捏造源质框架内的所有造物的存在,就是真正可以称之为神力的能量在此结晶。3XzJlX

  神力凝结成为结晶,那就是神格。3XzJlX

  冷月烧的神灵不算稀罕,半神的生物也不少,在过去天堂山光辉笼罩之时,冷月人的本质恐怕和天界生物也没什么区别。3XzJlX

  但是真正登神和神性生物是两码事。3XzJlX

  神不一定是传奇的力量,但是传奇可以表现出不亚于低级神灵的能力。理论上,除了七大神座,所有伟大神力的神灵都是冷月天幕那无穷无尽的时间轴延伸出的可能性中,某些位面滋生的凡物所飞升上去的。3XzJlX

  然而由于厄尔的烧却还在进行,冷月烧的可能性被斩断,再也不可能出现敢冒着被厄尔烧却的风险,自己登神的凡物,所有神性生物都在努力压制着自己,和那些伟大神力的主宰者不同,祂们不是神职的主宰者,充其量只是凝聚了信仰的载体和容器。3XzJlX

  飞升的问题其实摆在所有这些无限逼近永生者的存在面前:冷月的飞升之路就是登神,换而言之应该属于信仰飞升。把自己的神国升入永恒的星界之中,在神国内,永垂不朽。3XzJlX

  所谓的飞升,另一层意思就是走向不朽之路。3XzJlX

  但是世界上除了神座,就没有过真正的不朽。3XzJlX

  德拉夏克之所以能够凭借大骑士的身份逍遥自在,做着嘉特森的地下国王,显然是得益于嘉特森繁华的地面城市滋生的恶毒腐败,以及他自身令人惊骇的经历。3XzJlX

  而这些,也是席格芬找上他的原因。3XzJlX

  在一片混乱麻木的街头,席格芬特遣局特工‘蓝鸦’悄然现身。3XzJlX

  他融入这些乞丐、懒汉、瘾君子之间,既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同时要在短暂时间内找到黄爪帮的德拉夏克。3XzJlX

  “无面者从来两张同样的脸,但是这些面貌是实打实的真实存在的身份,不论怎么调查都会查到原本的人身上去。”3XzJlX

  总局不看好这次渗透工作,对方认为‘无面者’德拉夏克已经表现出来部分类似传奇的特质,与之接触危险性和成功率都太低。3XzJlX

  但是蓝鸦义无反顾选择这么做——第一,作为一名忠于帝国的席格芬特工,当出现有利于国家的任务之时,他比谁都有义务去说自己非做不可。3XzJlX

  与无面者接触,并且取得对方的信任,至少与对方达成利益合作关系,如果任务完成,革命军可以里应外合,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解放嘉特森的胜利。3XzJlX

  当然,这也意味着风险。3XzJlX

  情报组和分析团队认为无面者已经有着衣食无忧的能力,既不缺藏身所,也不缺什么金银财宝,他所处的地下王国尽在他掌控之中,他无需伸手管理,依赖他庇护苟活的乞丐、流氓、杀人犯会自发拥护他。3XzJlX

  “分析人员认为德拉夏克有着很强的虚荣心,他喜欢被人群环绕,并且伪装成普通人的样子混入群众。每天都会巡视他的王国——这都是和枕边故事一样不靠谱的流言。”3XzJlX

  席格芬的情报人员已经竭尽全力去搜集渗透嘉特森和萨拉德斯的情报,结果自然是令人不出所外的失望——无面者名声显赫,但是却隐于民众间,不论怎么捕捉,打探,消息就这么点。3XzJlX

  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搭上对方这条线,实在不容易。3XzJlX

  蓝鸦扫视全场,伪装成流浪汉的他面色如土,很好地融入这个环境之中,同为大骑士的技巧职业者,蓝鸦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上无面者的潜行技巧就是比他精湛。3XzJlX

  技巧系职业不同于战士,刺客/盗贼算是不分家——正式统称叫游荡者;游侠和弓箭手称呼差别就在于是否隶属军队组织;巡林客算是个变种,要求点施法能力……职业和持有武器没直接关系,自称游侠实际上拿两把短剑跟人贴脸打得都不在少数。3XzJlX

  其实有一个很严重的误区……人们认为技巧系光听名字缺少力量,恰恰相反,技巧系的特征就是用技巧施展出更致命、更精准的爆发,也许他们不如破坏系的直接持有磅礴的气力对客观事物具有高强度的物理性质破坏,但是杀伤性丝毫不逊色其他人。3XzJlX

  时代变了,顾伯皇帝的战术思想更加灵活地利用起职业者的特性,盗贼刺客换了个名字转型成为间谍、特种部队、特工,换了一种形式进行暗杀和渗透工作,弓箭手换上更精准的光学瞄具,更加加强了基层部队的战斗力。3XzJlX

  重新定位,是对技巧系职业的一种新的拯救,在这一点上,蓝鸦相信无面者会听从自己的建议。3XzJlX

  蓝鸦很快适应了新时代改革的需要,他感觉无比良好,这种能够堂而皇之追寻阴影之道,又能不违背自己的道德和良心,能够为了其他人而像骑士像战士一样付出生命战斗,而不是死于默默无闻,会有人悼念自己——这种感觉和过去忙忙碌碌、一生穷其所能,也不过是图眼前苟且活命而已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3XzJlX

  席格芬的特工并非是常规意义上刺客通行的守序邪恶阵营,他们明显偏守序中立一些,这源于他们效忠的对象是国家和人民。3XzJlX

  在蓝鸦看来,他们从事着体面的工作,被人们尊敬,和工人以及农民一样,和警察与军人一样,他们有了国家直接提供训练、住所、饮食和装备——这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毕竟游荡者的特征就是游荡——是,乱世的时候,游荡者很占便宜,抢劫、撬锁、盗墓——但是和平时期呢?如果一旦世界和平了,军队自然还会保留用于维持和平,但是和平的世界是不需要游荡者和格格不入的人的。3XzJlX

  因此对于整个行业来说,顾伯皇帝的改革策略打破了传统游荡者的地位,他们可以一跃而起。3XzJlX

  而就算抛去感恩之心,但从利益角度看,帮助顾伯皇帝建立一个更好的帝国,对于席格芬特工以及所有愿意加入席格芬的游荡者们有利无弊。3XzJlX

  “如果我猜的没错……按照需求来看,无面者至少有40到50岁,没有子嗣,他难以突破传奇,能力迟早会下降,到时候作为孤独的游荡者,自然不甘心自己的手艺失传。”3XzJlX

  蓝鸦没跟人这么说他的理由,因为心理学课程并不是所有转型的特工都乐意学习。3XzJlX

  “至少要试一试——”3XzJlX

  他有四天时间,只要能接触到对方,就能劝服对方和自己进行下一步的合作协商。3XzJlX

  ————————3XzJlX

  咻!3XzJlX

  ————————3XzJlX

  风后奇堡驻军基地,七号格纳库。3XzJlX

  “呼!”3XzJlX

  皮耶克老爹捏了一把汗,大冬天的,工坊里每个人却都是热血沸腾的模样。3XzJlX

  “从异端高达身上逆推的技术终于有了结果,接下来,按照亚克的设计图搞就可以了。”3XzJlX

  “靠谱吗?老爹,这可是相当于把巴巴托斯高达重新造了一遍。”一旁的电焊工收起魔法阵,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不行了……这纳米复合装甲未免太过厚重,想把它切割下来真的费劲。”3XzJlX

  “出了问题就说一切都是亚克的意志。皇帝是不会怪罪工人的。”3XzJlX

  皮耶克抓下帽子,仰起头,打量着面前这台重生的巨人。3XzJlX

  “过去高达在战争中会面临的问题,缺少附魔,缺少护甲,装备不够……现在,终于得到解决了。”3XzJlX

  以白色、红色、蓝色为主体色泽的装甲比起骑士更加类似武士,背后的背包除了增加一柄太刀作为武装外,额外增添了模仿翼装飞行背包叶片的辅助推进器。3XzJlX

  肩甲部分重新设计,内置了两枚小型仿制的诺尔·费兰炉,使得机体除了增添了更强防御以外,动力也得到了增强,最重要是使得巴巴托斯高达具备了在冷月烧复杂的大气环境下近地面飞行的的能力——这一设计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但是取得的结果就是这具小型化的地效飞行背包:破影mk-1。3XzJlX

  奥秘型的巨大翅膀被拆卸下来,重新接受亚克的设计改造,奥秘型巴巴托斯高达被周不战先生抱怨:“我一门炮都没有还给我设计放风筝做什么?”希望重新配备的破影背包可以起到满意的效果。3XzJlX

  在不破坏亚哈普双炉结构的前提下,重新增添了大量的魔导线路,使得双手手腕增添了两枚200mm短炮,胸前的驾驶舱也额外设置了两台光束加特林机炮。3XzJlX

  然而这样的武装还不够。3XzJlX

  头顶的黄金天线在原本如恶魔的大角结构上增添了两对,如同巨龙一般向前方也突出一对较短的尖角,比起以往具有更远的通讯能力。3XzJlX

  原本面部的散热口也被红色的面甲包裹,纤细的腰部为了保证巴巴托斯高达的机动性和灵活性。3XzJlX

  根据顾伯·巴罗维达皇帝本人的战斗作风,沉重的大锤并不适合需要保持灵敏作战的剑圣,取而代之的则是两把实体电磁短剑——破甲者,收纳于群甲中。3XzJlX1

  隐藏武装包括左臂下方的‘龙牙’飞梭,这是纯粹的魔法侧造物,采用了破魔金属,面对一般的NF立场估计能够直接穿透。3XzJlX

  盾牌只有一面基本配备了前端钉刺的符文臂盾,可以抵御实弹和大部分魔法攻击。3XzJlX

  主武器包括一门500mm超大口径榴弹炮——LG-500咆哮。在这足有半米的巨炮面前,有效射程可以达到二十公里,传奇之下,众生平等。3XzJlX

  也有专门的射钉步枪应对基本的中程战斗。3XzJlX

  “终于快完成了……巴巴托斯,不——”3XzJlX

  “高达·巴巴托斯·天龙流星。”3XzJlX

  象征着龙首的崛起和撕裂旧时代天空的流星,作为帝国武力代表和为解放压迫的象征。3XzJlX

  “多美丽的机体啊,再多一些时间……让我们再把它调整的更完美一点。再来一个月的话,它或许会达到奥秘型三倍,不,五倍的效果。”3XzJlX

  只是可惜,留给他们的,只剩下四天时间。3XzJlX

  四天后,建国之后的第一场战斗——解放嘉特森,就要拉开序幕。3XzJlX



  PS:

  关于顾伯的战术知识以及读书量——这个其实很好理解,他是22世纪来的人,读书量比当代人读很正常,因为教育水平全面提升,基础教育接触的知识水平也是比21世纪的我们强。

  他不是说懂多少,而是他那个年代平均教育水平就比21世纪高,所以了解的广,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顾伯也是不精通任何知识,表现得很平衡。

  其次是顾伯驾驶技术是不如周不战的,纯粹是靠身体强度优势、反应速度才显得不错。换算一下,如果抛除身体强度,顾伯实操水平也就是比挽尊哥强一些,周不战那差不多是相当于22世纪的基拉大和那种调整者去改造的(虽然是开战斗机的,换算一下应该是穆叔那种地位)。

  毕竟周不战是可以做得到一边喝汽水一边开战斗机的人。

  慕老板那边科技树点的算正常,顶多就是人工智能点的太过头,直接点出来合成人叛乱,有没有意识上传技术。所以周不战才会那么倒霉,啊,这么一想,但凡给老周换个机械义体哪有魔王这本书的破事儿啊。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