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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好兵帅克干预帝国内战 (三)

  后世的学者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称为血色礼拜日或者礼拜日攻势,在元首去世后的整一周的最后一天发起了全面攻势,而在此之后,鲍曼帝国也宣告建立。43bRo

  后世经常有人以此来为鲍曼洗脱,说他是在一周内没有得到任何继业者的认同之后之后才被迫建立自己的政府,但事实果然如此吗?显然,鲍曼在这一周里并没有闲着,在其他人迅速建立军事管制区的时候,他利用自己在官僚系统之中的能量收买和用各种命令误导控制了帝国近半数的国防军,同时他还早早就下令临时召回了分散在东线的一些国防军部队和SS师团。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急着去给自己的部队下命令,没有像其他继业者那样去跑马圈地,这也是一开始其他各方都对他放松了警惕的原因。43bRo2

  但在平静的波涛之下却暗流涌动。43bRo

  在他的命令之下,早已听命于他的帝国南方各级地方政府早已开始行动,他们武装和组织自己区域内登记在册的民兵,同时进行迅速的战时动员,而他麾下的战士们也积极地准备着计划,警惕地监视着在自己附近布置防线的其他国防军部队,他们将自己掩饰成了在继业者的收买竞赛中被遗忘并且对现状一无所知的军队,暗地里却不断和后方临时组建的新的总参谋部保持着联络,上报着各种信息,并且进行着一系列秘密侦查行动。43bRo

  而在做好了全部准备之后的这一天礼拜日,每一支位于前线的部队都收到了来自总参谋部的简短命令:时机已到,行动!43bRo

  鲍曼的军队四面出击,听命于鲍曼的SS师团猛然出击击溃了海德里希留守的少量敌军,迫使海德里希撤回到了阿尔萨斯-洛林地区,而听命于鲍曼的国防军则大举北上,毫不犹豫地向他们的同袍发起了进攻。43bRo4

  当然,这些事情和正在赶回营区的帅克关系不大了,他当然不知道现在在辽阔的帝国内陆正在发生什么,此时的他只能缩在自己的座位上,双手死死地向下按着头盔期望能够阻挡横飞的弹片、石块和碎玻璃,同时祈祷不会有哪一枚幸运的炮弹落到自己所在的这辆破卡车上。说实话他们很幸运,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炮击,或者说发起攻击的敌人是疯了才会把火力集中在这区区一辆装甲车上,帅克很清楚落在他身旁的炮弹不过是打偏了太多罢了,但他还是感觉阵阵恐惧,他们面对的炮击并不多,每隔几分钟只会落下三四发毫无准头的炮弹,而炮击的幅度和烈度最大的显然在他们前方,那里此时几乎被不断掀起的尘埃沙尘所笼罩。43bRo

  整个世界似乎都要散架了,在最初的几秒里帅克还以为他一头扎进了一场见鬼的地震里。数十枚光点从东方二来,带着闪亮的轨迹从天而降,每一枚光点都代表着一发威力惊人的炮弹,给驻防于此的部队带来毁灭。帅克在阵阵扑面而来的热浪之中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刚刚亲眼看到那辆盘查自己的装甲车被一发炮弹击中,在一声可怕的爆鸣之后,这辆新式的装甲车旋即被炸成了一团呼啸横飞的炙热铁片。43bRo

  帅克知道这是炮击,虽然第十装甲师派出了不少的斥候和侦察兵,虽然他们配备有雷达,虽然他们对驻地进行了谨慎的伪装,虽然理论上帝国空军提供了无微不至的详细侦察情报,但敌人还是成功地突袭了这支自命不凡的部队。43bRo

  毕竟从一开始就没人会去绞尽脑汁的认真提防自己的友军。43bRo

  “对了,你说……”帅克抬起了头,但一发近到令他不安的爆炸让他立刻闭了嘴,他能听到自己所倚靠着的车门发出叮叮当当的阵阵尖鸣,不过往好了想,现在他没变成筛子说明帝国卡车的质量还是过硬的。43bRo

  “你说什么?”他身旁的胖子司机过了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早就紧张地满手是汗的胖子现在满面都是汗,他扭动方向盘的时候甩去的汗水有时候甚至会溅到帅克身上,“那个他妈的营地到底在哪儿!?”43bRo

  “就在前面,但我们不能直接开进去!”帅克鼓起勇气又向前看了一眼,他花了几秒钟才发觉他们已经前进到了一片建筑群外围已经在炮击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围墙前,那里是漫天飞舞的尘埃,而他们面前则是一个小型的检查站,一堵铁门嵌在墙体里,铁门前有一个用沙包垒起来的小哨所但乍一看没有看到卫兵,铁门半开着,显然在爆炸的时候没人顾得上关上大门。43bRo

  “冲进去!”帅克吼着一把按住方向盘控制卡车直接撞开了铁门,胖子猛地打把加猛踩刹车才让卡车没有撞毁在墙后的一处建筑上,强大的惯性差点把帅克甩出座位,重新摔回座椅的帅克手忙脚乱地打开身旁的车门,一片落下的土块噼里啪啦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滚烫的土块烫的他痛叫了一声,他赶紧擦掉落到自己脖子上的土块然后跳下了车。43bRo

  “快都给我滚下来!”他用步枪狠狠地敲了一下卡车的车体,然后也不管自己的人下来没下来就快步冲到了墙边。“这他妈是哪儿?”他依稀听到了胖军官的声音,不过他没有去回答,他只是挣扎着把颤抖的手伸到了兜里,然后哆哆嗦嗦地从里面掏出了一根烟塞到嘴上,他的右手颤抖不已,费了半天劲都没法从另一个口袋里找出火柴。43bRo

  帅克经验丰富,帅克身经百战,但帅克终究还是人,他也懂得恐惧,他不怕枪林弹雨,不怕SS的那些衣冠禽兽,不怕斯拉夫人的游击队,他相信靠着自己的技巧、训练和经验就能应对他们,但他还是有弱点的,那就是炮击。炮击!该死的炮击!帅克怕炮击,怕那些从半空中落下发出尖锐声响的炮弹,无论是帝国先进的现代火炮和自行火炮还是斯拉夫人所装备的那些落伍的野战炮和老式迫击炮,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无论科技含量多少都会造成可怕的杀伤,而更糟糕的是面对炮击时生存并不太看训练和技巧,更多的还是看运气,看拼命逃跑的自己会不会碰巧撞上一枚猛然落下的炮弹。也正因如此,只要听到炮弹落下的声音就会帅克本能地感到恐惧:这和他所熟悉的战斗截然不同,一切纯看天命。43bRo

  他感觉自己的面前传来了一阵热量,他微微回过神来看到胖子军官给他点燃了香烟,他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将烟气灌进了自己的肺部。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稍稍冷静了下来,而四下的爆炸声也渐渐停了下来,显然炮击已经结束了。43bRo

  “冷静下来了吗?”旁边的胖军官问道,帅克点了点头,又嘬了几口烟,然后将烟随手扔到了一旁。43bRo

  “好,我没事了。”恐惧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爆炸声的停息,帅克几乎是本能般地冷静了下来,如果是在东线对付游击队的话他明白自己多少已经安全了,游击队顶多打出几发冷炮然后迅速撤退,生怕引来帝国的炮火反击。但现在他的战场却是帝国本土,他们面对的还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国防军士兵,炮击结束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43bRo

  进攻开始。43bRo

  “不许动!”还没等帅克来得及下令,他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警告,他回过头看到三个警察从大门处的那处阵地跑了过来,虽然喊着不许动但这三个人里两个人拎着警棍,一共也只有一个人手上握着一把没开保险的手枪,毫无疑问,陆续走下卡车的士兵和老兵们立刻就把这三个人包围了。43bRo

  “我是第十装甲师的,所属的部队是第二装甲掷弹兵营。”帅克说道,同时从自己的胸口袋上掏出了士兵证给三个警察看了一眼,那些警察并不是特别了解军队,但好歹也知道驻防这里的是第十装甲师的人,所以放下了手枪,同时看了看他身旁的其他人外形各异的士兵,“他们呢?”43bRo

  “俘虏。”43bRo

  “啊?”警察上下看了看帅克身旁的这群同样荷枪实弹的人,又看了一眼帅克,显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怎么可能,你们几个人怎么能俘虏这么多……”43bRo

  “行了,没时间了,敌人的进攻马上就来,我们得快点做准备!你们桑快去通报指挥部,告诉他们敌人立刻就会发起攻击,第三营的驻地就在前面拐角,他们应该也快过来了。”他和这三个警察喊道,但警察们看起来到并不怎么相信。43bRo

  “怎么可能,炮击这不才刚停下来吗……”一个警察问道,但另一个警察用胳臂肘碰了一下这个警察,然后他似乎准备说些什么。43bRo

  接着,他们身后大门外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当众人回过头的时候大门处的沙包堆已然被阵阵扫射打得尘土飞扬。43bRo

  “快跑!”帅克叫道同时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事实胜于语言,警察、俘虏和士兵们在帅克的带动之下也没命的跑了起来,他们面前是在炮击中坑坑洼洼的街道,两侧是住着人的居民楼,楼宇间到处都是居民惨叫和哭嚎的声音,一些受伤的居民正在将困在居民楼里的受伤的人搬出来,街道上躺满了在炮击中受惊、受伤或者死于非命的倒霉鬼。43bRo

  “要帮忙吗?”一个士兵问道,但帅克根本就没有听,他集中了所有注意力听着身后的情况,在四周平民的哭喊声和自己装备因为奔跑而叮当作响的噪音之中,帅克还是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另一个声音:引擎的轰鸣。43bRo

  在这一瞬间,帅克的经验救了他,总是有很多新兵觉得自己能跑得过子·弹,但但事实证明即使是斯拉夫游击队所使用的二战步枪和机枪所射出的子·弹飞得都远比人腿跑得快。所以帅克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猛地撞开了身旁的房门,而他身后的一行人则本能地跟着他冲了进来,这是一座幸运的逃过了炮击的民房,窗户在爆炸中被震碎,满地都是碎玻璃,民居的主人去向不明,可能出去去救人了,也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住在这里。43bRo

  “这是哪儿?”施密特是第一个蠢到发问的,帅克没有急着回答,他希望自己的直觉和经验是错的,他们是国防军,是守护国家的军队,至少他一直是这么看待自己的。43bRo

  但显然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还没等帅克想出什么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他们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机枪尖鸣,飞溅的土花、弹片和碎石噼里啪啦的弹飞到了屋子里,帅克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躲起来寻找掩护,只是看着窗外被机枪的强劲火力撕碎的平民。43bRo

  炮击可以说是附加伤害,但这显然就是蓄意为之,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想把这个村镇的所有人斩尽杀绝,包括平民和第十装甲师。43bRo

  从这一刻开始,外面的人就不再是他的友军了。43bRo

  帅克举起步枪的时候发现他的队员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爆破手从巨大的背囊里掏出了铁拳和磁性炸弹,这些古老的武器很难说对现代的坦克和装甲车有什么效果,但有总比没有的好,帅克接过了炸弹,同时从兜里掏出了信号枪。43bRo

  “胖子,你带他们离开。”帅克说道,他躲到门前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尝试着在纷乱的枪声和噪音中分辨对方的位置,他依稀听到了胖子的催促声和其他人的短暂反对,然后就是他们落荒而逃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脚步声终于远去之后,帅克猛地亮出神来。43bRo

  不出所料,打头阵的的是一辆卡车,卡车没有装棚子,士兵们露天坐在里面,卡车车顶上架着一把机枪,那一连串扫射就是这些人打出来的。43bRo

  “第十装甲师向你们问好。”帅克说着,对着卡车扣动了扳机。43bRo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