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昏黄的烛火带着仅存的光亮，在纯黑的幕布下一闪一闪，马虎地描摹着端坐者的轮廓。41aty
“阿丽娜，对于现在整合运动的看法。能跟我讲讲吗？”41aty
翻看着近来作战记录的埃拉菲亚女孩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动作。41aty2
那位卡特斯的少女正站在阿丽娜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后背。41aty
“现在的整合运动缺少一个明确的目标，缺少一个凝实的信念，而过去的我们虽然势小，但每个人都清楚自身要做的事。我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让同胞们迁移到了这块人生地不熟的城疆，是……塔露拉吗？”41aty
顿了一会儿，阿丽娜还是放弃了在这里说出黑蛇的打算。41aty
霜星没有马上回答，她反而先问了一句，“阿丽娜，你有见过现在的塔露拉吗？”41aty
阿丽娜稍有些疑惑，为什么霜星突然要把塔露拉提出来。被科西切附身的龙女，在没有做足准备前，阿丽娜都打算与之避开。41aty
沉默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丽娜发现在自己回答之后，霜星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41aty3
“塔露拉为我们描述了未来，她说帝国的东方将会矗立起一座只属于感染者的都市，它的名字是切尔诺伯格。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诱惑，无论是我还是其他感染者，即便所有人从一开始都知道它不现实。”41aty
不管是科西切还是旧贵族，他们只想利用整合运动这辆明面上独立，属于感染者的战车去重新挑起乌萨斯与炎国之间的矛盾，借此谋取乌炎战争中的利益。41aty
感染者是卒，贵族是帅。41aty4
“这不像她。”阿丽娜没有说太多，只是简单地提点了一句。41aty
整合运动的老人对于龙女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但他们不会去反驳。41aty
过去，她用温柔拧紧感染者的联系，用公平稳定感染者的秩序，用火光给予感染者行走下去的希望。41aty
对于塔露拉现在的选择，霜星会觉得她欠考虑，会想办法规劝，想办法改变，却不会因此去怀疑她。41aty
“的确不像她，但时间很容易改变一个人。家人与悲剧就是引火索，无论是塔露拉，还是伊诺，他们都变了。可我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41aty3
“但你比谁都坚强，比谁都努力，在途经几处据点时，我看到只有雪怪们能抑制住内心的仇恨，不向没有力量的普通民众宣泄怒火。”41aty
“并不是，那是他们自己……”霜星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只剩下了含糊的支支吾吾声。41aty
低若蚊鸣的回馈带着点点少女的羞涩，很是可口。41aty2
但此时仍在梳理战斗记录的埃拉菲亚女孩却没有录下这一幕。41aty
是啊，像霜星这样时时刻刻都在燃烧生命，拯救家人的女孩又怎么会有充足的时间歇息。41aty
“能…让我靠一会儿吗？阿丽娜，就一会儿，不会打搅太久。就像过去…你和塔露拉那样。”41aty8
收敛内心的憧憬，卡特斯女孩的声音很轻，也很小心，像柔弱的喘气，光是聆听就能让人生出怜惜之意。41aty
所以她只能用冷静代替表情，用命令代替慰藉。如果可以，她也想放下伪装，融入雪怪小队融洽的氛围中。41aty
可她背负着期待，背负着所有战死的雪怪们的期待，这份期待不允许她持起作为少女的一面。41aty
“当然不是你。叶莲娜，我们是家人，不需要维持着这样那样的矜持，尝试深呼吸，放松身体试试。”41aty1
阿丽娜不知道霜星的想法，但通过源石技艺，她能察觉到女孩大致的心情。41aty1
稍带困惑地挪出小块位置，阿丽娜等来的是霜星有些用力的枕靠。41aty
她不知道未来的走向如何，但她害怕有一天因为自己的决定而招致雪怪小队的覆灭，所以霜星只有41aty
静静地看着端坐在自己身旁，拿着地图，一脸专注的阿丽娜，卡特斯女孩的眼中流露出柔和的神色。41aty8
“叶莲娜，你知道第三集团军大概驻扎在哪里吗？”41aty1
毛茸茸的纯白兔耳不经意地擦过阿丽娜的脖间，带出一份瘙痒。41aty5
“这里。”霜星略带不满地指向了切城西南方的一处平原。41aty3
不知是因为打扰到了她的憩息，还是因为阿丽娜的不为所动。41aty
在第三集团军驻扎地的北面有一口巨大的冰湖——萨地斯冰湖。41aty
虽然切尔诺伯格被整合运动占领确实是黑蛇与贵族密谋的前置条件，但感染者真的需要一座属于自己的移动城市。41aty
只有这座与龙门接轨，且与帝都距离遥远，远到其他军团难以分兵支援的切城才能成为感染者的城邦。41aty
感染者与普通人和谐共处的口号谁都能喊，只有整合运动表现出自身的强大，才能给孤苦无依的流浪者——他们也有自己的港湾，这样的归属感。41aty
前提是他们必须拥有一座独属于感染者的移动城市。41aty1
只是无论整合运动想要做些什么，都绕不开乌萨斯的第三集团军。41aty
亦如陌生记忆中的那场……奥斯特里茨战役。41aty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