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六章 你是哪里人？ 4
托特之所以想先逛逛蒙德城，自有其想法所在，但也称不上有什么细致构思。lrmGs
其二，见证那些法蒂鲁负面因缘被召唤来之后的状况，接着再决定是进一步插手，还是各走各路。lrmGs
要妥善达到这些目标，接下来如何应对凯亚与其背后的西风骑士团，将会有相当程度的影响。lrmGs
即使两次穿越，历经三界，这个问题也是托特第一次处理。lrmGs
毕竟他在法蒂鲁世界一开始就有了家，是说得出“来历”的，就算旅行中偶尔有需要隐藏身份的时候，也已经有对该世界的理解基础供其发挥。lrmGs
而在这个世界，如果凯亚或其他人问了起来，托特倒不是不愿说谎，而是编都不知道该怎么编，就算想含糊带过也该有个含糊的尺度。lrmGs
失忆也好，来自远方也好，甚至老老实实说自己是异界之人也好，目前不可能猜得出任何说词会导致何种反应。lrmGs
凯亚这样的人，虽然很有城府，绝不属于“好应付”的类型，但也不会粗莽地把人逼太紧，而是会在风险许可的范围内，饶富兴味地“让我看看这家伙想干什么”。lrmGs
而托特确实没想干坏事，不介意让自己暴露在审视的眼光下。lrmGs
就托特目前感受，凯亚所属的骑士团应该没有强制管控托特。如果托特采取保守态度，不多谈自己的事，想要自行出院离去，估计也是能成功的。lrmGs
但接替诺艾尔守在病房里的，是凯亚，这件事本身就值得注意。lrmGs
虽然现在还不能直观地理解“骑士团的骑兵队长”在这个世界是何种地位，但怎说也不会太低。lrmGs9
诺艾尔之事的那份感谢，应该是真的，但不足以成为这种地位的人特地亲自来顾病床的理由。医院又不是没人，骑士团也是。lrmGs
如果能在凯亚这种人的眼里得到“安全”的评价，对于托特在这个世界的起步应该会大有助益。lrmGs
但逛蒙德这件事本身，托特就没有抱持多余想法，而是真心想感受氛围。lrmGs
听从心的声音，是法蒂鲁世界的贤人们教会托特的处事法则。lrmGs
走过街道，看过人烟，心自然会给出托特下一步的方向。lrmGs
他并未特别说明这个城市的历史之类，只是简单地说了那边是什么店，有什么好吃的，另一边有不错的景色之类。lrmGs
由于托特说了不用太久，凯亚也就没多花时间带他往高处走，托特没办法综览全城，但从街屋之间可以环顾稍远的城墙，让托特得以粗估蒙德城的规模。lrmGs
虽非特别宏伟的大都市，但也不是走马看花就能简单逛遍的小镇。lrmGs
凯亚带着托特走过几条街道，来到一个有喷水池的广场，在一间尚未开门的店铺前叹了口气，然后从其他店铺里买了些夹肉面包类型的食物交给托特。lrmGs
他们俩没有在店里吃东西，而是在喷水池旁并肩坐了下来。lrmGs
“其实是有全天营业，半夜或凌晨也能吃喝的好地方……”凯亚看向喷水池广场一角的道路，摇了摇头说：“但你再怎么说也刚出院，酒馆之类地方还是以后再去吧。”lrmGs3
虽然称不上美食，但也是调味正常的食物，对已经开始感到饥饿的他而言就无异于至上美味。lrmGs
看了一眼旁边也正吃着的凯亚，托特忽然注意到一件事。lrmGs
“你是从晚上看顾我到早上的吧？现在陪我出来到处走，其实是害你延长熬夜了。”lrmGs
“哈，这不是个事。”凯亚摆了摆手，笑道：“先前我说小诺艾尔整天看顾着你，并没有夸张，那女孩某些时候又特别固执，要她多让自己休息一阵子还很有难度。我们是想说，至少让她作息时间正常点嘛，才挑半夜来接替她的，我实际在病房待的时间并没有多长。”lrmGs
诺艾尔在雨中与那高大敌人对峙的画面，以及当时已经被砍倒在地的一地尸体，历历在目。lrmGs2
虽说托特的出现让诺艾尔有了胜机，但其实在那之前，诺艾尔以寡敌众强行杀败大量敌人的时刻，才是生死关头。lrmGs3
凯亚说：“平常，只要是没有指定工作的时候，她总是会出现在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地方找忙来帮。寻找小猫小狗那种的就不用多说了，她甚至会听说有人失踪在雪山就自己入山把人扛回来，当时真正的救援队都还在路上。”lrmGs7
凯亚继续说：“她是个非常懂事的女孩，平常我们完全不用对她操心。只不过最近有些麻烦事，我们才想到要避免她太过热心。想管住她，要嘛是以不近人情的强制命令让她待住，不然就是另外找些事给她做……就这点而言，这两天多来，她固定留在你的病房里，也是有好处的……要不你就当帮我个忙，再回去躺躺？”lrmGs
那当然只是玩笑，帮托特退病房还是凯亚亲自去跟柜台办的。lrmGs
凯亚手一摊，说：“总之，相比之下，我就散漫得多，也惯于在晚上乱跑了。有些事情，还是晚上会比较有意思。”lrmGs
“而且，清晨的风也别有一番滋味。像教堂前的广场，虽然我其实不会很常去，但不得不说，那里的风是令人心旷神怡的。”lrmGs1
以托特的第一世，地球的认知来看，蒙德的整体风格接近古代欧洲的印象，并且更为清洁干净，街屋色调多彩而温和，颇有牧歌气息。lrmGs
也非完全的地球古代样板。或许未必是科技电力，但市井灯光之间确实有着某种能量的运用迹象，而有了法蒂鲁的生活经验，这在托特看来也相当自然了。lrmGs
比起真正的地球古代欧洲，倒更接近在现代搭建的复古建筑。lrmGs
此时，顺着凯亚的话语和眼神，托特侧身往斜上方看去，隐隐约约能在一处高地上看到某种造物的上端边缘。lrmGs
凯亚说着：“风神的神像，以及更后面有我们蒙德的大教堂。对蒙德人而言，风，是非常重要的文化核心。”lrmGs
这世界的“神”，是何种形式？lrmGs6
托特不敢冒然套用地球或法蒂鲁的理解，只能先做保留。lrmGs
喷水池旁的青年与少年，分别吃完了剩下的食物，然后看着广场街景，稍微静默了一阵。lrmGs
托特缓缓说：“很棒的地方……虽然我还不能真正体悟到风的文化，但人们的活力与朝气是非常明显的，而且我很少见识这样的城市。”lrmGs2
第一世地球的生活早已远去，已经不会被托特拿来做为比较基准。lrmGs
而在第二世的法蒂鲁，虽然托特推动了世界的变化，但他也没有行遍世界，几个大国的首都他都没去过，他把不死皇帝的怨灵打爆了都没去过不死皇帝曾经的都城。lrmGs
托特在法蒂鲁踏足的各种宏伟庞然之地，还是以险境为多。lrmGs
这样的前提下，在他走过的正常城市之中，蒙德也可排进前十之内。lrmGs
虽然如今的认知还很片面，绝对远远称不上对这块土地有所了解。lrmGs
托特低头考虑片刻，抬头望向一旁的凯亚，对方一脸悠哉的微笑。lrmGs
“我是个没有身份，没有资产，什么都没有的人，至少现在是如此。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得到帮助，当然我会尽力给出足够的回报。”lrmGs
“这是自然的，但还有其他更多……”托特短暂思量后，说：“历史，环境，生活，战斗……我需要一切的知识，喔不，应该说是常识。”lrmGs
托特已有准备，回答：“我来自很远的地方……远得地图上应该是找不到，我大概也永远回不去了。对这里也一无所知。不论是这个蒙德，还是蒙德以外的任何地方。”lrmGs
“但我听你通用语说得挺溜，有哪个‘远到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也在教通用语？”lrmGs
最开始托特跟诺艾尔相遇时，语言还有几分生涩，但醒来后已经完全熟练，从跟凯亚对话的第一句开始就很流利。lrmGs
“是，我自然就会了，但文字还不行，路边的招牌我都能读懂，不过自己要写的话还得练练，这也是我需要学的。”lrmGs2
但他选择这样表达，是因为他已经判断出，凯亚大概率是“你其实并不需要让他相信你，也能合作愉快”的那种人。lrmGs
比起编造苦思不靠谱的说词，或者强行保密到底，不如就把这个事实抛出来让对方接招。lrmGs
“不用考虑太多，先说说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样的能力吧。只要不是无可救药的毒瘤，蒙德总能为你找到合适的位置。”lrmGs
他不是不在意你的过去，只是更在意你现在想做什么，将来想达成什么。lrmGs
“风中总有引领，蒙德就是这样的一座城市。”lrmGs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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