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兽，数量三十三，距离一千七百米，快速接近！附近三十公里内灾兽数量合计五百六十只，均为中小型灾兽，在车队十二点钟，三点钟，十点钟方向，向我方分散包抄！”kXrGY1
五百六十只灾兽？一个北方联盟的坦克军也不过拥有这个数量的坦克！kXrGY1
尽管在热成像仪里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样子的灾兽，不过不管是类似轻型坦克的“游猎种”，类似坦克歼击车的“狙击种”还是类似重型坦克的“防卫种”，在勒克莱尔这超越半个世纪的穿甲弹面前，都没有一合之敌，一炮必定致命。kXrGY6
陈洛小小的脑袋在快速地思考，是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本来就允许非干涉武器击穿绝缘层击毁灾兽，只是当时的武器太贫弱，无法击穿，从而总结出了错误的规律？kXrGY
还是说，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武器在穿越世界屏障的时候，获得了超越本宇宙物理法则的权能？kXrGY
但这都不重要了。以四对五百六十，勒克莱尔一共也就40发炮弹，其中只有22发是在尾舱的待发弹，能被自动装弹机推入炮膛，以五秒一发的极限射速发射，而剩下的18发是车体备弹，取用很不方便，意味着装填速度会锐减到10秒乃至20秒一发。按照一炮一个计算，勒克莱尔把炮弹打光了都打不死这么多灾兽，更何况坦克的炮管寿命有限，在黑新娘的时空提速力场中，这寿命更会以七倍的速度下降，说不定多打几炮，坦克就要炸膛。kXrGY
面色严峻的陈洛回头看了一眼克伦威尔，“是什么特征？”kXrGY
“代理人曾经说过，只要有一只灾兽和我方部队接触，其他灾兽都会包抄过来支援；但如果和我方部队接触的灾兽被全歼了，剩下不在某一个距离内的灾兽都会撤退并回到原来的地方，但这不适用于共生种亲自控制的灾兽。”kXrGY1
“就是说灾兽都是P在那里巡逻的？”kXrGY1
没有在意克伦威尔关于“P”是什么东西的碎碎念，陈洛把卫星视角放大，微操到车，勒克莱尔倒车后撤，正面对敌！四车小队几乎同时锁定了各自的目标，相继开火！kXrGY1
他打算先用坦克拖一轮时间，再用火箭炮全歼追杀它们的灾兽。按照克伦威尔的说法，剩下的灾兽不必在意，会自行返回它们原来的地方游荡。kXrGY
四团闪耀的焰火在夜幕中的沙漠中亮起，可灾兽还在往前冲锋。它们并不怕死，陈洛甚至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死亡的概念。即使前面的灾兽被炮弹击毁，后面的灾兽却仍然拉成一条松散的横阵，直直地前进。kXrGY
电机鸣响，炮管下压回归装弹角度，自动装弹机从炮塔后方的尾舱中推弹上膛，炮闩紧密闭锁，炮管重新抬起瞄准目标。时间刚刚走过五秒，后面还在活动的灾兽甚至来不及越过前面灾兽燃烧着、粉碎了的残骸。如果不是七倍修正的炮管烧蚀计数，围观者甚至会以为这是一次轻松的打靶，而不是殊死搏杀的战场。kXrGY2
炮口焰二次复燃如花环般绚烂，脱壳穿甲弹飞过不到两公里的绝对杀伤距离正中目标！又是四只灾兽被炮弹击中炸毁，其中一只灾兽爆炸的冲击波甚至波及到了旁边的另一只灾兽，两只灾兽几乎同时炸碎成无数的岩石和土块。kXrGY2
灾兽的前进速度大概在三十公里每小时左右，和勒克莱尔此时的倒车速度等同，比起步兵是要快得多了（请自行无视战争游戏系统里各种各样的精英作战机器人），但比起现代主战坦克的现代越野时速，还是差了一点。第三条关键的情报到手，陈洛嘴角微翘，看来今天的侦察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kXrGY3
不过他显然忘记了一点，就是除了“战争游戏系统的武器能伤害到灾兽”，剩下两条情报都是别人（特指代理人）已经知晓并验证过的……kXrGY
沙漠冰冷的夜晚成为了热成像仪最好的工作背景，陈洛轻点全息投影解散坦克编队，单独拉出一辆坦克瞄准了九点钟方向的敌人。kXrGY
沉重而稳定的多用途破甲弹在长达两秒多的飞行中仍然精准，又是四只灾兽被坦克车队击毁。整个车队保持着百分之百的命中率，比最准确的狙击枪还要准上十倍不止。仅仅一分钟的时间，车队已经击毁了将近50只灾兽，没有任何一只在被命中一炮之后仍然存活。但这也意味着每一辆坦克的待发炮弹已经消耗了一半，在没有灾兽露头的这个短暂的休憩时刻，每一辆勒克莱尔都凭空将炮弹转移到了装弹机中，等待着下一波灾兽的降临。kXrGY
坦克的炮声像是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宛如有节奏的鼓点。一团团火光映红了沙漠的夜空，那是灾兽的残骸。有的灾兽只是简单地爆碎成沙尘，有的灾兽却不甘这样无声无息的毁灭，而是在绚丽的殉爆中化成熊熊燃烧的废铁。kXrGY
“游猎种一般使用连射光束，被击毁的时候会燃烧爆炸；防卫种使用定向震波攻击，不会烧起来。”kXrGY
克伦威尔不失时机地解释道，而陈洛也想起了自己在游戏里的经验，似是而非地翻译道：“一个激光武器，一个次声波武器？那还有点高级。”kXrGY
不过陈洛并不在意这些细节问题。他正盯着缩放到低倍，能从空中俯瞰整个战场的卫星视角。时间过去了两分钟，勒克莱尔车队已经倒退了将近一公里，它们加起来却已经击毁了超过50只灾兽。kXrGY
尽管剩余的灾兽仍然近十倍于这个数量，还一直在穷追猛打，就像是一群休眠的动物被炮击所唤醒一般，但陈洛知道，只要击毁了五公里内正在追击坦克的那群灾兽，就不需要在意其他那些灾兽了。kXrGY
“指挥官，你看，这些灾兽太散了，我觉得，只有那群大概三十只左右比较密集的灾兽，适合我们用火箭炮攻击，别的都不适合。”kXrGY
也没有那么花瓶的光辉走到了陈洛旁边建议道。后者疑惑地转头看着她，让她也有点吃惊：“怎么了，指挥官，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kXrGY
陈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想到光辉竟然还对陆军有这么深的理解，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来的。kXrGY
在塔利尔空军基地南侧三公里位置，靠近The City边境一侧，九辆M270火箭炮停在冰冷的砂石上，静静地等待着。它们的主体部分有点像是一辆载重卡车，可以看做典型的卡车头+载货车身的结构，只不过把民用卡车的车轮换成了履带，再加厚了装甲。它们的背后背负着两个并排放置的矩形发射箱，一个能装填两排三列合计六颗227毫米（9英寸）火箭弹，其威力比之重巡洋舰的高爆弹还要略高一筹。kXrGY5
在液压助力的噪音中，短短十秒钟的时间内，每一辆M270的火箭弹发射箱已然举高到位，随即机件结合，完成了锁定。陈洛下达的发射命令通过电路传递到火箭弹上，再接通点火机构，点燃火箭发动机，伴随着一闪而过的燃烧声，只见一发发修长的火箭弹依次从发射箱中拖着火舌飞出，向三十公里之外那个遥远的目标点飞去。kXrGY3
陈洛凝视着卫星视角下一发发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弹。它们划开无光的夜色，飞跃塔利尔空军基地的上空，飞过勒克莱尔的车队，轻轻地落在灾兽的上方，就连爆散，也是那么安静，安静得在坦克里根本听不到。kXrGY
弹头悬挂在降落伞上飘飘扬扬地洒下，就像无数的柳絮和蒲公英被春日的和风吹拂，在天上飘散。一只发热的灾兽偶然进入了红外导引头的范围，紧接着，在一阵闪光中，钽金属炸药罩后方的炸药被通电引爆。kXrGY
坚固的金属钽被冲击波像是搓橡皮泥一样揉成一个圆钝的锥形，可这个锥形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坦克穿甲弹的初速。这些从天而降的金属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自锻成型战斗部”，或者也可以叫“爆炸成型战斗部”，不过，陈洛更喜欢叫它们“粉”。无数的粉狠狠地砸向了灾兽的头顶，虽然他也不知道灾兽到底有没有头。kXrGY2
随即便是闪光，持续不断的闪光。并不是每次闪光都能看到殉爆的火焰，但在每一次闪光之后，都确实能从热成像仪中看到一个热源停下。kXrGY
“你知道吗，光辉，如果打仗不死人，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玩的游戏了。”kXrGY2
四辆勒克莱尔调转车头，全速返回塔利尔空军基地。kXrGY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