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梅花鹿在夜里会被工作人员送到鹿苑的房间里，开了空调的房间有助于保温，同样也可以防止它们逃跑。就算是白天的时候，鹿苑近两米高的栅栏对梅花鹿的弹跳力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距离。3u1yT
清晨的鹿苑之中，一身宽松工作装的乔东指着身边那头梅花鹿，侃侃而谈。3u1yT
“它先是用鹿角一点一点撬开了门闩，然后放了五只别的鹿出来，最后再用一只鹿当跳板，直接从鹿苑里跳出来……如果不是这次被我当场抓了现行，谁也不会知道这件事，鹿苑的工作人员只会以为自己忘了把门关好。”3u1yT2
“……确实很罕见。”3u1yT4
“不过只是跑出来一头鹿，你也没必要专门找我一趟。说吧，你又有什么想法了？”3u1yT
从衣袋里摸出一个苹果，乔东一边轻轻抚摸着梅花鹿的头，一边轻声对着梅花鹿说着。3u1yT
“如果你愿意抬起左前蹄来，那这个苹果就是你的，每天晚上你也会有一小时的自由时间……听懂了吗？”3u1yT
在老人和乔东的面前，梅花鹿居然真的抬起了左前蹄，三足着地。3u1yT
哪怕这个姿势维持起来很艰难，梅花鹿仍旧尽力保持着，一双眼睛中竟透出一股人性化的希冀。3u1yT3
深吸一口气，乔东拍拍梅花鹿的脖子，将苹果送到了梅花鹿的嘴边。3u1yT
衔着苹果，梅花鹿蹦蹦跳跳地远去了，只留下一身工作装的乔东，还有那白发苍苍的老人。3u1yT
转过身子的乔东看着身后的老人，就连身躯都因过度的兴奋而颤抖着。3u1yT
古帛，乔东的导师，同时也是卧龙熊猫基地的创始人，川省动物科学学术带头人，就算放眼全世界，已经九十岁高龄的老人在动物科学方面也是泰斗级别的人物，身上的荣誉数不胜数——如果他能得到这位老人的首肯，那边意味着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情。3u1yT
“您来之前，我已经测试了鹿苑里所有的鹿，虽然它们都在藏，但它们还是表现了相当高的智慧……老师，我需要一个医学实验室，您知道的，我在美国那两年学到的就是这个，我想要……”3u1yT1
“你想要打开它们的脑，看看它们发生了什么变异。”3u1yT16
“甚至可能会有伤亡，所以才需要我为你撑腰，对吗？”3u1yT
“这是重大的发现！可能会是本世纪最重大的发现！堪比量子计算机和可控核聚变的级别！”3u1yT14
因为过于兴奋，乔东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这让他不得不再次压低了声音。3u1yT
“……再者说我们现在有先进的仪器，可以保证这些鹿的安全，除非实在没办法……”3u1yT6
“实在没办法的话，也只能送几只鹿上手术台，因为这是为了科学进步必要的牺牲。”3u1yT2
“这是你的想法吗？”3u1yT2
“古老师，这是我的想法。”3u1yT1
“为了科学进步，牺牲是必要的，您能理解实在是太好……”3u1yT1
面对着脸色突然冷下来的老教授，乔东直接愣在了原地。3u1yT
“是你的想法，就把你那套想法收起来。”3u1yT3
已然九十岁高领的老教授面无表情，看向乔东的样子不怒自威。3u1yT
“我不知道你在美国那两年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也懒得去问，但是活体实验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你是我教的学生，所以这次我不会说什么，但如果有下次，你知道后果。”3u1yT40
眼前的老人既然能一句话就让他的行动畅通无阻，那自然也能一句话就让他在学术界彻底止步。3u1yT
梅花鹿，毛冠鹿，豚鹿，水鹿……各种各样的鹿正聚在一起，享受着工作人员带来的午餐。3u1yT
“既然你发现它们总往外跑，那你就想想它们为什么会往外跑吧。四周的时间，写完交给我。”3u1yT3
而老教授却已经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向着熊猫馆的方向走去了。3u1yT
有一头小鹿远远地跑了过来，用头轻轻蹭着乔东的手，似乎是想从乔东手中得到些煎饼之类的点心——就像它们对那些游客们要食物的时候一样。3u1yT
“我有那么可怕吗……”3u1yT1
双手使劲搓了搓脸，乔东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温和模样，高大帅气的样貌加上常年学习所培养出来的书卷气，任谁都会忍不住生出些亲近之感。3u1yT20
但远方的小鹿却逃得更快了，只是几秒便彻底消失了踪影。3u1yT2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去放松一下会比较好，精神会稍微舒缓一些。3u1yT
好在巴蜀之地，从来都不缺放松的地方。3u1yT4
“喂，是老朴吗？”3u1yT8
打开通讯录，乔东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那个许久没有拨过的号码。3u1yT
“嗯，对，是我，乔东。”3u1yT1
“订两个钟，谢了。”3u1yT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