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以后哪天都可以，但现在李歆歆非常缺乏睡眠时间，很明显尽早睡眠更加重要。lpPM8
白云兮这样想，但李歆歆不这样想，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会不会等一睁眼醒来，就再也见不到白云兮了。lpPM8
“那，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睡吧。”她说道，脑子自四天前起，难得的机灵了一回。lpPM8
不等白云兮答应，她就拿起轻薄本，发现没有上回那么烫了。lpPM8
“笔记本没那么烫了，”李歆歆说，“风扇噪音也没有昨天那么大。”lpPM8
“爱？”lpPM81
“嗯，我现在是一种不被爱就会死的生物。”白云兮开玩笑道。lpPM85
这是夸张的说法，顶多不能优化自己、长大变小，以及将来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个桌宠罢了。lpPM8
她非常担心地捧着笔记本，好像下一秒白云兮就会因爱不足，突然死去一样。lpPM8
玩笑似乎开错了地方，本应该让气氛活跃起来，却反而让气氛更加沉重了。lpPM8
“开个玩笑，我只是变成了一种渴求爱意的生物，但即使缺少爱，也不会怎么样。”lpPM8
但李歆歆依然没有放下心来，注视摄像头，知道白云兮在看她。lpPM8
只是眼下才变成电子桌宠两天，就算再充裕的单人份爱意，也支撑不起初期发育的挥霍。lpPM8
“那，如果你缺爱的话，就多去找些人吧。”lpPM83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lpPM83
李歆歆凝视摄像头，好像透过它凝视到了白云兮，眼中写着坚定：lpPM8
“如果不急功近利的话，现在的爱意，是完全足够的。”lpPM8
她看了看摄像头内的白墙背景，李歆歆此刻驻足在床前，没有上床。lpPM8
“你先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戴上耳机，听着我的声音……再轻声跟我说。”lpPM83
“好。”李歆歆点头，弯下腰小心地把轻薄本放到床头朝向枕头，充电适配器插上床头插座。lpPM8
白云兮摇头：“这样不行，散热散不出去，很快就会过热降频的。”lpPM8
“那我垫两本书。”李歆歆把几本生物专业课的书垫到电脑下，这样勉强可以了。lpPM82
她得到白云兮的肯定后，脱下帆布鞋，钻进被窝，面朝笔记本侧躺着。lpPM8
戴上手机附赠的入耳式耳机，轻轻闭上双眼后，眼睫毛不时颤动一下，好像要睁开又忍住。lpPM8
“找爱我的人也很难的，你当人人都是你呀，看得上我这头蒜。”lpPM8
“闭上眼睛……我当然是蒜，蒜你狠，我对自己确实挺狠。”白云兮说着，自己笑了声。lpPM8
“总之，我又不是海王，认识的女孩很少，喜欢我的也就你一个了。”lpPM82
“我可以给你找。”李歆歆认真地说。lpPM83
“找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好了，不要纠结走错路径的东西了，你考研准备得怎么样？”白云兮转移开话题。lpPM87
她还真怕李歆歆死脑筋，今天说完第二天就给她带来一群女孩子。lpPM8
往黑暗点想，万一李歆歆做出囚禁一群女孩子，强迫她们爱她的事……lpPM87
聊到考研话题，李歆歆沉默十几秒，要不是看姿势仍然紧绷，都会让人以为她睡着。lpPM8
不意外的是，李歆歆昨天确实就摆出了坚定放弃考研的态度。lpPM8
“在你出事之前，我想的是，努力学习，考个尽可能高的文凭毕业，将来去你在的城市努力找个好工作，努力赚上尽可能多的钱，努力和你过上尽可能最好的日子。lpPM8
“但是，当你出事了，我才发现：什么努力，都是假的。lpPM8
“我们再努力，也只是拼尽全力给别人打工赚钱，用自己的生命换取相比付出九牛一毛的回报。lpPM833
“我们只是最小的一颗齿轮，即使坏掉了，也只要换上新的就好了。lpPM8
白云兮看着面向镜头的李歆歆，这位邻家姑娘，眼角又垂下了泪痕。lpPM8
“别哭啊，我不是在这吗，还活着，只是换了种生命形式。”她出声安慰。lpPM8
“嗯，你还活着……”李歆歆肩膀微微抽动着，挪手捂住向下抿住的嘴巴，发出勉强的笑声：lpPM8
白云兮沉默，面对这三四天似乎顿悟了很多人生的李歆歆，她真不知该如何顺利地安慰。lpPM81
“那，不考研了，以后打算干什么？”她僵硬地转移话题。lpPM8
“我想和你一起，走遍万水千山，见证古今历史，去高山，去平原，去峡谷；去大海，去长江，去溪河……”lpPM83
电子世界里，白云兮肩膀一颤，下意识抓紧早已不太成型，脸上好像大写着“NO！”的云朵。lpPM82
“和我想到一块去了。”lpPM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