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帮你把这个资料填上，然后拿去给羽川老师。”涟懒散地说，“要我告诉你怎么填吗？”42XJu
“你这家伙也当上班长了吗？”和纱盯着脸，“烦不烦啊，管这么宽？”42XJu
“都是羽川老师的任务罢了。”涟把文件放在桌子上。42XJu2
“而且我今天跑到教室找你，也是跟老师有关。”涟看着走过来坐下的和纱。42XJu
“你想哪去了。”涟满是无奈，“你从音乐科被调出来了？”42XJu
和纱放在文件上的手收拢，眼看文件就要起皱，涟急忙救了出来。42XJu
“没，我只是来帮你的。”涟齐了齐那些资料，“帮你回音乐科去。”42XJu
那是学校上层和老师之间再三争辩又妥协之后得出的结论，就算和纱也有所耳闻。42XJu
“下个月有一场大型的音乐比赛。”涟从制服的内袋里摸出来一个邀请函，“各种乐器的项目都有，钢琴当然也不例外。”42XJu
“学校把你从音乐科赶出来，你该不会真以为是自己表现不好吧？”涟打量和纱的表情。42XJu
表现差只是直接的借口，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她没有满足学校对自己的期待罢了。42XJu
“所以参加一个比赛，然后取得优胜，就有了跟学校交涉的材料。”42XJu
“然后把其他选手向打败你一样打败吗？”涟嬉笑着问。42XJu
“而且这次的比赛我也没办法参加，主办方是让我去当嘉宾评委的。”涟说，“在总决赛过后的颁奖仪式上表演。”42XJu1
认识了半年多，较量了这么多回，她早知道四条涟是何方神圣，不会因为这种情况就觉得惊讶。42XJu
“然后按照主办方的说法，表演的时候，会让优胜的选手跟我合奏。”42XJu
除去钢琴的较量之外，她也的确有那么几次合奏——虽然没有事先商量。42XJu
比起钢琴，涟演奏小提琴的本事才是真的出神入化，她甚至能感觉到有时候对方在让着自己。42XJu
“你想让我去参赛，然后取得优胜，最后跟你一起演奏？”42XJu
“因为不太想跟不认识的人一上来就合奏，排除掉所有选项之后，你是最合适的。”涟模棱两可地解释道。42XJu2
他一方面面对着无数观众，一方面却又不太喜欢进行合奏。42XJu
像那样突然就跟一个新来的冠军进行经典曲目的合作，涟心里是很排斥的。42XJu
就像他排斥大多数陌生的人，或者说陌生的人类。42XJu1
本质上的区别，本质上的截然不同，就会在心里产生一定的隔阂。42XJu
如果现在冬马和纱知道了他的身份，一样会惊惧并后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能平心静气地坐在一起谈话。42XJu
“别把人想得那么低俗。”涟十分不满，“老师只是单纯地喜欢照顾人，特别是你这种不合群的人罢了。”42XJu
“老师呢，有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误解，认为最没用的家伙同时也是最可怜的。因为没用的家伙容易吃闷亏。”42XJu
“如果从学校的角度来看，你的确派不上用场。”涟直直地看着和纱，“刚入学的时候拿过全国大赛冠军的钢琴手，三年间却毫无表现。不然为什么把你调出音乐科？”42XJu
这并不是她真的没用，而是……对学校来说无利可图，以致于无法包庇她的素行不良。42XJu
“你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好好练习的话肯定能拿冠军。”涟认真地提醒。42XJu
“我已经两年多没有登上过舞台了。”和纱的手搭在桌上，头也不抬地说。42XJu
“有空窗期就用练习补上呗，反正你本来就很喜欢每天十小时练琴嘛。”涟直截了当地表示，“没问题的。”42XJu
但如果到时候真的拿了冠军，合作演出上却拉了胯，和纱的自尊心恐怕真的受不了。42XJu
毫无疑问，大家会把过错怪在她身上，而不是更厉害的涟身上。42XJu
“反正我就是把老师的想法如实转达给你。”他打了个哈欠，“要不要这么做就看你怎么想了。”42XJu
而冬马和纱只是默默地拿过那一堆资料表格放在面前，茫然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内容。42XJu
“干嘛？不知道怎么填吗？”涟想着反正羽川老师都拜托过，索性连这种事情也一起管管好了。42XJu
涟只能站起来，在音乐室里转了一圈，从某个角落翻出来一支笔，在手背上划了几道，发现还有油墨，就拿去给了和纱。42XJu
在和纱开始填写的时候，涟坐在钢琴前面，翻开了盖子。42XJu
“对了，如果在最后的总决赛上，你要是拿到了冠军，我就再给你加一个筹码吧。”涟随手弹起了《圣母颂》。42XJu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在这里么，如果你这次赢了比赛，我就把第二音乐室还给你。”涟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42XJu
然后，冬马和纱讶异地转过头来，只看到涟淡然自若地在那里弹奏。42XJu3
至于认为追加条件到底怎么样，冬马和纱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42XJu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