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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 整合统筹 17

  “政委女士,我收回自己的轻视,年龄不是衡量人的指标。是我的短见。”萨卡兹老人面带歉意地屈身。kY2YR4

  老人并不是普通的雇佣兵统领,更准确的来说,百夫长只是卡兹戴尔军事体系里给予百人士兵指挥官的统称 。kY2YR

  而在数次战争中都卓有建功的他,早已被赋予更高的军衔。kY2YR

  只是在那之后,内战就爆发了。kY2YR

  萨卡兹间的手足相残让他心灰意冷,他不愿意向同伴挥出刀刃,更不愿意毁坏这片自己深爱的土地。kY2YR4

  所以,他带着妻女与最初的战友,并入大尉的队伍,一同前往这片北国的冻土。kY2YR1

  寒流刺骨,北风凛冽,但先帝的余温却温润着它。kY2YR

  充实与满足是他最直白的感受。kY2YR

  他爱这片公正,团结的土地,他爱这个所有人都能举杯畅饮的国家。kY2YR

  所以他愿意重新握紧大剑。kY2YR

  哪怕那是一场以强示弱的战争,哪怕敌国的士兵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kY2YR

  战争里不该有仁慈,也不分对错。kY2YR

  只可惜那片安详在先帝逝去后,也逐渐淡褪。kY2YR

  他的妻子死了,他的女儿也死了。kY2YR1

  不是死在纠察队手中,而是死在平民的排挤与歧视中,她们是被kY2YR

  活生生饿死的。kY2YR

  当莫名削去军职的他虽有不解,但仍满怀期待,回到那个小家的时候。kY2YR

  一切都变了。kY2YR

  陌生的面孔,粗野的谩骂……kY2YR

  四处打听了许久,才得知妻女早已死去,连尸体都被抛在这座城市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kY2YR

  可悲……可笑……kY2YR

  过去有多热爱,现在就会有多恨。kY2YR

  所以他找到了过去自己的战友,劝说他们加入大尉的游击队。kY2YR

  哪怕一开始连他也婉拒了大尉的邀请。kY2YR

  拒绝跟随的人,他会放之离开。报信的人,他会将其杀死。kY2YR

  而到了最后,百夫长发现几乎所有战友都选择了重握武器。kY2YR3

  萨卡兹天生就是矿石病的易感者。kY2YR1

  他们或多或少,身上都背负着妻离子散的悲剧。kY2YR

  战士不需要名字,而复仇者就是他们自诩的代号。kY2YR

  先帝死后,还留在军中的人……都可悲。kY2YR

  目光停驻在埃拉菲亚还显稚嫩的面容,老人长长叹了口气。kY2YR

  连童声未褪的孩子也不得不拿起武器,或是持起笔踏足战场。kY2YR

  “战士,不该…”kY2YR

  是温迪戈沉稳的声音。kY2YR

  “没关系,大尉。早就流干净了,早就流完了。”下意识地抹向眼角,老人轻笑了两声。kY2YR

  “女士,请说下去。”kY2YR

  阿丽娜轻点下颔,对龙女搭了搭手。kY2YR

  ……kY2YR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kY2YR2

  “地图。”kY2YR

  “哦。”kY2YR

  看着塔露拉的神情从疑惑转向焕然大悟,阿丽娜愈发觉得自己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以防哪天这蠢龙就犯昏干了傻事。kY2YR11

  摊开之前就标记好的地图,轻了轻嗓子,她指向被圈起的几个区块。kY2YR

  “重新整顿纪律需要时间。在这之前,我们还需要做很多事。这些地区的源石浓度过高,并不适宜居住。”kY2YR

  “驻地的布局存在很大问题,房屋和工作区,农田和工厂应该分离。居住环境越是恶劣,就越难让同胞们感到归属感。连吃穿住行都保证不了,还怎么要求他们保持更高的纪律性。”kY2YR

  “爱国者先生。”kY2YR

  “说吧,女士。”低下身体,博卓卡斯替尽着努力与埃拉菲亚保持平视。kY2YR

  “游击队是整合运动的中坚力量,队伍的建设和管理需要你们的参与。”kY2YR

  “我并不清楚军队如何训练士兵,但光是轮训和以身作则是不够的。普通感染者并不会在意这些。过去不是战士的我清楚这一点,所以才需要你们主动把他们拉出来。”kY2YR

  “这要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肌肉记忆,听到命令就应该不自觉地绷紧身体。”kY2YR

  “同样在训练中,也要给予他们鼓励。一点点甘甜的水果与新鲜的蔬菜就能让感染者们得到动力。他们会记得自己是在为什么而努力。”kY2YR

  “同样,教导他们正确的理论也是必要的。知识的战士也是战士,我的某位友人曾对我说过这句话。”kY2YR

  阿丽娜轻瞥目光,迎来的是塔露拉稍不好意思的吐舌头。kY2YR1

  “我也相信这一点。感染者们应当正视自己的身份,没有人天生就该被放逐,我们要用言语和行为他们撑起脊梁,至少要让他们在任何时候都挺起胸膛。”kY2YR1

  “在行动中贯彻一种有力的信念,让所有人坚信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是有希望的,这本就应是最基本的。”kY2YR

  “霜星,整合运动还缺少老师,在那之前,只能麻烦你了,届时我也会一并参与到其中。”kY2YR

  “好,”kY2YR

  卡特斯少女点了点头,眉目间似乎有些小小的开心。kY2YR2

  “同样地,我们也应该约束自身。感染者之所以会收到迫害与歧视,不仅仅是因为矿石病与当局者刻意捏造的谣言,更重要的是——”kY2YR

  “帝国的法律形如无物,其中也没有规定,伤害感染者会受到惩罚。”kY2YR3

  “有些东西已经太久了,久到改朝换代也淡褪不去。平民们没有知识,没有受教育的权利,无知使他们只会畏惧权力和暴力。所以我们也需要权衡暴力与仁慈。至少现在还需要。”kY2YR

  “只有当法律凌驾于意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普通人欺凌感染者需要付出代价,感染者施加暴力或是有意散播矿石病也要付出代价。”kY2YR

  “人人平视的时候,感染者才能真正的活在社会,活在人群里。哪怕那是恐惧惩罚而不得以的举措,哪怕他们的心底仍然厌恶着。”kY2YR

  “改变根深蒂固的东西需要时间,在此之前我们不可能追求面面俱到。”kY2YR

  阿丽娜的声音很轻,但话语中的意志却如这北国的冷风,干冷且坚硬。kY2YR

  追求实际,这是她醒来后最先领会的。kY2YR

  过去的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想化。kY2YR

  “我们需要和平民共同相处。哪怕我们占有了一座城,建立了一个国家,拥有了一块大地。”kY2YR

  “这需要大量的实践和理解的逐步加深,梅菲斯特。”kY2YR

  “阿丽娜…姐姐。”kY2YR

  是男孩腼腆的低语。kY2YR

  “去敖萨德交换物资由你去做。”kY2YR

  “我,我不行的!我看到那些普通人就会不自觉地……发怒。”白发男孩的声音越说越小,羞愧的红晕染上他的双颊。kY2YR3

  “所以,你才要克服,也必须忍耐。这是我和你的约定,伊诺。如果失信,我是会生气的。”kY2YR3

  埃拉菲亚的声音柔和了很多,像是温润的浪花,轻轻抚慰着男孩的心灵。kY2YR

  伊诺是个好孩子,他的价值观还没定型,在往恶意转换的过程中,必须要将其纠正过来。kY2YR2

  “我…我会去努力…试试的。”kY2YR

  “我相信你,亦如其他的家人。大抵的工作分配就是这样,之后要做到什么程度由你们定夺,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个必须先一步要做的事情。那就是——kY2YR

  夺下切尔诺伯格。”kY2YR4



  ps:整合运动秘闻:因为萨卡兹百夫长先生的衣服和其他萨卡兹雇佣兵衣服过于相似,还戴着遮掩面容的头盔。

  所以老人经常被游击队的其他战士当作普通士兵,保不准哪天就被上性子的老兵拉去喝酒。

  在战场上也经常性地被敌方当成没存在感的杂兵处理。89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