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这里处理得太慢了，跟整支曲子的主题偏离了不少——”f1pWO
“有什么不对吗？我又没弹错，节拍也全都对上了？”和纱的手顿在琴键上，蹙眉反问靠在钢琴旁边的四条涟。f1pWO
“不是演奏对错的问题。”涟把琴谱翻回开头，“如你所见，这是一首六八拍的曲子，如果慢一点，当成是速度很慢的夏佛（shuffle）节奏也可以，但作为交换，就有必要在里面以对位的手法，将别的曲子以两倍的速度混进去。”f1pWO
这天距离退治了小木曾雪菜遭遇的蛇切绳，已经过去了有一个多星期，四月眨眼就要告尽，再过两天就是四月二十九日，从那天起一直到五月七日，为期九天的黄金周假期即将到来。f1pWO
暂时没有怎么遇到其他问题的涟，不定期地到第二音乐室看一下冬马和纱的练习。f1pWO
颁奖演出之前，稍微磨合一下就可以了，如果配合得太好，肯定会被评委嘉宾听出来，从而产生什么质疑的声音。f1pWO
当然，冬马和纱还是老样子，不是很服气涟的某些意见。f1pWO
“行，你起来——”涟抿了抿嘴唇，挥手示意和纱让座。f1pWO
和纱的能力其实不成问题，不过她个人对于钢琴似乎有着很复杂的心情，一面学得很快，一面又故意暗示自己忘掉熟悉的东西。f1pWO
涟现在很担心羽川老师的请托他做不做得好，总不能一直吃老师的白食而无所作为。f1pWO
好在这家伙不太把这种独处一室的问题看在眼里，涟也没心情去刻意强调。f1pWO
“四、四条同学……”陌生的女生惊讶地后退了一步，讪讪地看着他。f1pWO
另一个看着胆子大点的，从窗边起身，“四条同学，第二音乐教室就你和冬马同学用，会不会有点太小气了？”f1pWO
“既然她已经去了普通科的话，钢琴也好，教师也好，都应该还给我们音乐科才对吧？就算那架钢琴是她母亲捐的，像这样一直一个人独占，我觉得很没有常识诶。”那个女生继续说，“学校那边对此不管不问，也很过分呢。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f1pWO
“我是赢了冬马同学之后拿到的使用权，如果你们也有兴趣，欢迎随时来挑战。”涟指了指身后的冬马，又仿佛告密般压低声音，“用钢琴哦。”f1pWO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冬马和纱再不济，钢琴也不会输给音乐科的学生。f1pWO
尽管没有必要，涟还是重复了一遍，两人就灰溜溜地离开了第二音乐室门口。f1pWO
打发掉了来找茬的人，他关上门，看到和纱也已经离开座位，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抱着手臂等他示范。f1pWO
一旁的和纱明显看到涟的身体如同被按下开关一般，暂停了动作，身上散发出不耐烦的情绪，像只炸了毛的猫。f1pWO
结果门刚一打开，她就出现了涟的背后生出毛茸茸尾巴的错觉，在那里不停地摇晃。f1pWO2
“有些在意四条君这边的情况，刚好没什么事，过来看看。”羽川老师在门口说，“是不是不太方便？”f1pWO
“不会不会，非常方便。”涟闪到一旁让羽川翼进到音乐教室。f1pWO
“是吗——”羽川老师笑着走了进来，“下午好，冬马同学。我的课上你总是在睡觉呢。”f1pWO
涟的声音染上一层不满，“我说冬马，你能不能对羽川老师有点礼貌？”f1pWO
结果和纱猛地转过脸，狠狠地瞪了涟一眼，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f1pWO
“……我去买东西——”和纱丢下这句话，就大力带上门出去了。f1pWO
涟只能无奈地对羽川老师摊手，“非常抱歉……她的脾气还是老样子，请老师不要见怪。”f1pWO
“嘛……”羽川翼摇摇头，她倒是不在意，“不过四条君居然会替别人说话——”f1pWO
“没，我是怕老师被学生顶撞会难过。”涟认真地说，“羽川老师也才刚当上老师半年左右啊。”f1pWO1
“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羽川老师找了张椅子坐下来。f1pWO
涟在钢琴旁边落座，“老师今天是来听钢琴的吗？还是说小提琴？”f1pWO
“都可以。”羽川老师高举起手臂伸懒腰，窗外的风吹进来，半袖上衣随之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线条随之浮现，看得涟一时恍惚，“嗯……这个季节的风真舒服~~~~”f1pWO
“是、是啊。”涟转过身去，开始弹奏《平均律曲集》的第二册G大调。f1pWO1
“『蛇切绳』的事情已经没问题了吧？”羽川翼笑着不去指出他的窘迫，换了个话题。f1pWO
涟顿了顿，“……如果说小木曾的诅咒，已经没事了。”f1p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