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求（五） 1

　　塞雷娅换上了名为坚城的定制作战服，这也是为数不多她从莱茵生命带出来的物品之一。自从来到的罗德岛。42XsB2

　　原本是用来象征自己的坚强的衣服，只要穿上就会感到力量，但是自从来到罗德岛后几乎就再没怎么穿过。今天也算是重温一下，虽然要面对的不过是自己的上司。42XsB

　　从心里来说他并不信任博士，七年前当她隔着几层玻璃隔离层与谈判桌上的博士对视的一刹那她便已经无法对这个男人有半分的名为信任或依靠的感觉。毫无疑问，博士和自己是一样的人，不，我只不过曾经和他一样而已。42XsB

　　而他比自己更擅长与演戏与谈判这些玩弄人心的把戏。42XsB

　　站在博士的办公室前，提着一个大箱子的塞雷娅敲响了门。42XsB

　　“请进，塞雷娅女士。”42XsB

　　打开门，看到的是用手背撑住下巴的博士，为了配合这个形象还特意戴上了没有镜片的眼镜。他在办公桌上放了一个国际象棋棋盘，上面摆满了棋子，自己是黑方。42XsB

　　“我给你留了位置，请就位吧。”42XsB

　　说着，博士拿起白色的国王放在了棋盘上，待塞雷娅就位后作出请的手势。42XsB

　　“白子先动。”42XsB

　　“我不是过来下棋的。”42XsB

　　“确实，过于形式了。”42XsB

　　博士摇了摇头，打量了一下塞雷娅。42XsB

　　“不会吧，今天还要打架？”42XsB

　　“我喜欢听到你这句话。”42XsB

　　塞雷娅拿起棋盘上将棋盘上的一个兵向前推了一格。42XsB

　　“汐斯塔的西部贫民窟。”42XsB

　　“感染者聚集地？我去做过几次采样。”42XsB

　　博士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种不明意义的行为总是能让他感受到奇异的快感。42XsB

　　“算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稍等片刻，我去拿设备。”42XsB

　　…………42XsB

　　一小时后，一辆红色车以惊悚的速度冲**民窟直到居民区的边界后才姗姗停下，纤长的刹车痕拉出了数米长的距离。车门打开，塞雷娅扶着车门走下来，脚步还有些虚浮。42XsB

　　“你开车一直这么……别具一格吗？”42XsB

　　“不，我以前不开车。”42XsB

　　博士打开后备箱，拿起一个巨大的包背在背上，让他显得仿佛一个人游走在乡间的卖艺人般滑稽。42XsB

　　“太过简单而缓慢的操作让我没法分配多余的时间。对了，帮我拿着这个包。”42XsB

　　说着，他提起一个约一米长的手提包递给塞雷娅，自己左手又提起相同的一个。塞雷娅接过手提包感受了一下重量，不算重也不算轻，从她的经验来看并不是什么科研器械。42XsB

　　“一些糖果，零食，压缩饼干之类的，还有适量的药物和取样器械。”42XsB

　　他关上后备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42XsB

　　“原定计划明天就要来这里采样，今天过来就当私事公办了。”42XsB

　　博士跳一下想要调整一下背包的位置，结果过重的背包直接把他向下坠，根本站不住。还是塞雷娅手快伸手扶住了博士。42XsB

　　“昨天你还没有这么弱不禁风。”42XsB

　　“或者反过来呢？”42XsB

　　博士左手伸到背后拖住背包。42XsB

　　“说不定我只有昨天没这么弱不禁风。姑且不算是小课堂好了，不一定站在舞台中央的就是演员，塞雷娅小姐。”42XsB

　　说完，他拍拍手朝前面的一个废弃楼房大喊。42XsB

　　“出来了，小朋友们！奇怪的大姐姐来了哟！”42XsB

　　废弃楼房二楼空荡的洞后冒出了一个小脑袋看了博士一眼又消失不见了。博士朝楼房走去，拉低兜帽。42XsB

　　“不介意我反客为主吧，毕竟我比你熟悉这里。”42XsB

　　“你经常来？”42XsB

　　“不算经常，逗留过几次。”42XsB

　　“为了采样？”42XsB

　　“至少不是为了改造萨卡兹……”42XsB

　　“够了！”42XsB

　　塞雷娅打断了博士的话。气氛冷了下来，塞雷娅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她思索了一会才缓缓说道。42XsB

　　“赫默讨厌莱茵生命……伊芙利特也是。”42XsB

　　博士停下了脚步。42XsB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塞雷娅女士，你最好先改造一下自己比较好。”42XsB

　　这时废弃楼房里跑出两个六七岁穿着褶皱的单色衣服的女孩朝博士招手。42XsB

　　“大哥哥，这边！”42XsB

　　待博士和塞雷娅走到了身边，两个萝莉很有礼貌的向塞雷娅鞠了一躬。42XsB

　　“阿姨好。”42XsB

　　博士大笑两声，伸出左手抚摸其中一个萝莉的头。42XsB

　　“对对对，阿姨好，真有礼貌。”42XsB

　　塞雷娅伸手想要掐一下另一个萝莉的脸来惩罚一下，结果刚伸手萝莉不仅有些害怕的躲开了，还后退了一步。42XsB

　　看到塞雷娅尴尬的样子，她有些畏缩的解释。42XsB

　　“对不起……雅雅是……是感染者。”42XsB

　　塞雷娅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掐了一下雅雅的脸蛋。42XsB

　　“我可不怕被传染。”42XsB

　　城市的边缘居住的是相对富有的感染者，再向外是贫民窟，贫民窟的边缘只能是穷困的感染者。贫穷是他们的原罪，矿石病是他们一生的耻辱烙印。42XsB

　　至少暂时孩子还不必懂这些。42XsB

　　走进这栋楼，还能看到五六个孩子以及两个在二楼向下看的少女。塞雷娅认识这两个少女，她们的父母都有向她寻求过医疗。42XsB

　　贫穷让她们无学可上，性别让她们无处工作。至少尚且存有人形的光辉的父母们还想让她们以人的样子行走在世上。42XsB

　　博士走到一个倒下的油桶旁放下了大包小包，自己坐在油桶上，不多时孩童们都凑了过来。42XsB

　　第一个冲过来的是雅雅，她毫不避讳的将左臂上的矿石展示给博士看。42XsB

　　“雅雅的病怎么样了？”42XsB

　　相比与上次，矿石已经扩散了很多，出现了中期的症状。博士摆出自己的职业笑容，抚摸雅雅的头。42XsB

　　“没有恶化，看来雅雅有遵守约定好好锻炼呢。”42XsB

　　说着，他左手从包里拿出一个糖果，右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装着六个类似胶囊的容器。42XsB

　　“可能会有点疼，忍住。”42XsB

　　博士拿出其中一个，在雅雅镶嵌在皮肤内的矿石上用力一按，矿石碎裂一小块被储存在胶囊中。42XsB

　　雅雅感觉左臂一痛，张嘴想叫就被博士塞了一个糖果在嘴里把叫声堵住了。博士将胶囊放回去，拿起一个新的。42XsB

　　“下一个。”42XsB

　　塞雷娅远远的看着博士采样，一位少女走到她身边。42XsB

　　“大家都很喜欢博士。”42XsB

　　“如果你知道他做过什么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42XsB

　　“敢问姐姐的名字？”42XsB

　　少女问道。42XsB

　　“塞雷娅。”42XsB

　　“我叫尼亚。塞雷娅姐姐也是罗德岛的研究员吗？”42XsB

　　“曾经是……莱茵生命的。”42XsB

　　“原来如此。”42XsB

　　少女一拍手，但是随后又吐出舌头。42XsB

　　“其实我根本分不清这些公司的名字，药品都卖的好贵。当然也不知道他们做过些什么。”42XsB

　　她抬手向塞雷娅展示自己手背上的矿石。42XsB

　　“但是至少我认得是谁毫不避讳的出现在这里。”42XsB

　　“即使他只会为了获得你们身上矿石的样本？他从来都不善良。”42XsB

　　“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他的善良。博士是这样做的，我们是这样相信的，这就够了。在些许的沉默下彼此都能得到幸福的结果。塞雷娅小姐，你似乎比我更加天真。请跟我来。”42XsB

　　尼亚带着塞雷娅走上二楼，这里有一个书架，两张课桌，另一位少女正在课桌上抄书。尼亚让塞雷娅坐在另一个课桌前，自己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42XsB

　　“我们穷人有属于穷人的第六感官。您在两条街外行医的时候就应当感受到人们排斥与警惕的视线，因为您的傲慢与天真不属于这里。”42XsB

　　她将书翻到某一页，放到书桌上。42XsB

　　“选择性的默许罪恶，选择性的忽视善良，这是属于我们的生存哲学。”42XsB

　　塞雷娅拿起书看了一眼。42XsB

　　国际象棋棋谱。42XsB

　　她猛然抬起头盯着尼亚。42XsB

　　“你是博士安排的？”42XsB

　　“是或者不是有什么区别呢？”42XsB

　　尼亚合上了书。42XsB

　　“塞雷娅小姐，你还是没有明白我刚才说的话。”42XsB

　　这次她从排列的书中抽出一张用透明胶带缠起来的博士的照片抱在怀里，露出憧憬的笑容。42XsB

　　“博士每隔一段时间会送一些书过来。我知道他不过是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踏入他的实验室，那么去思考善良与否有什么意义呢？”42XsB

　　“那不过是因为你没有想要坚持要保护的东西。”42XsB

　　“不，塞雷娅小姐。天真的你总是认为这个博士应当是复杂而齐诡的，但你是否曾思考过是自己抓错了目的呢？”42XsB

　　这一瞬间，塞雷娅脑海里闪过两个词。42XsB

　　诚意、目的。42XsB

　　PS：第一个要求的最后一个故事，也是塞雷娅陷落的开始。博士与塞雷娅思维上的博弈即将落幕，接下来就是情感上的博弈。

　　警告：赫默即将加入战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