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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些过去的事 1

  来说说过去的一些事吧。lrmdR

  可悲、可怜的事总是在这个世界上不断发生,绝大多数人对于这样的事,总是抱着怜悯、恻隐、同情之类的情感,这是身为同类之间的共情,也是作为人类、拥有知性的本能。lrmdR

  然而这一切的反应都会被一个例外的反应所影响,让外在表现的消减和内部郁结的消减同步进行——那就是习惯。lrmdR

  习惯了杀人的士兵不会在屠杀时因民众的哀号落泪。lrmdR

  习惯了虐待的狂人不会在凌虐时因奴隶的惨叫住手。lrmdR

  习惯了剥削的资本家不会在掠夺剩余价值时因打工人的叹息适可而止。lrmdR

  要养成某个习惯会塑造人,但是习惯了某件事却可能异化人。lrmdR

  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塔蒂并不是会因为习惯而减损怜悯的那种人,Mr.佛劳洛斯也不是这样的人。lrm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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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蒂在迦勒底任职之后,由于时常跟着时任所长的马里斯比利进行各种实验安全防范任务的缘故,在闲暇时间自然而然地认识了刚刚步入青春的奥尔加玛丽。lrmdR

  以普通人的方式相处,以朋友的立场平等对待——尽管奥尔加玛丽的岁数和她差了三岁,从小作为君主之女被养大的优秀素质却抹平了年龄上的一些差异,使奥尔加玛丽显得并没有同龄人那样天真而幼稚。lrmdR

  因此,闲暇时间的陪伴,或许是一起读书,或许是作为马里斯比利的学生练习些简单的魔术,或许是一起去喝一杯下午茶,聊一聊最近网络上的冒险小说之类,就变得自然而然,友情也就这么生发出来。lrmdR

  这份迦勒底忙碌气氛下难能可贵的日常时光,就仅仅应该轻巧、安稳、平和地延续下去的才对。lrmdR

  直到那个孩子走进了塔蒂的视野,或者说,在那次实验中,她认识了那个幼小的孩子之后,一切就开始改变了。lrmdR

  长相与塔蒂约有八九分像,梳着同样的发型,除去发色和瞳色、以及身上的一些小细节之外,几乎就是幼年版塔蒂的孩子,名字叫玛修。lrmdR1

  在预先调取实验资料确认到这一点之后,她质问了身旁的马里斯比利,得到了“这不过是巧合”的回应,在真正拜托罗曼做了DNA鉴定之后,得到的结果也是完全一致的答案。lrmdR

  这个与塔蒂颇为相像的孩子,也会经历塔蒂曾经历过的事——成为亚从者(demi servent)。lrmdR

  说到底,这也只是迦勒底用于进行灵子转移后战斗力开发的实验之一而已,但这却绝对和“不残忍”这种形容沾不了边。lrmdR

  塔蒂当初是以死者的身份受到实验而成为亚从者的,并不能感受实验中有怎样的感觉,但从废弃室中那些已然接受过亚从者实验的“失败品”们安详的死状来看,这实验对于生者可称是十死无生之举。lrmdR

  马里斯比利并非没有考虑过复制塔蒂的状况,用死者来进行实验,但不幸的是,塔蒂这一例的成功似乎纯粹就只是一种偶然,在迦勒底这个实验断断续续进行的几年里,还从没有成功过。lrmdR

  这一次的玛修,还是重启了活体实验的第一例个体,也是最后一例。lrmdR

  灵基外骨骼技术和叙述潜航技术都已经有所进展,甚至从【守护英灵召唤系统·FATE】中召唤出具有确实魔术意义的【概念礼装】都已经被证实可行,尽管不太愿意承认创造亚从者这个作为最优解的选择实在是太难成功,但马里斯比利确实有将实验放下的打算了。lrmdR1

  如今将作为最终实验体的玛修送上试验台,也只不过是因为她是用于实验的那一批试管婴儿中间唯独的特例——lrmdR

  她的本质乃是被调整过寿命的试管婴儿,被特意培养成了如今这有些机械性的纯洁性格,对于魔术师们来说,这种培养的难度是远超过要培养一个“纯洁的人造人”的,更别提维持这种性格到十岁了。lrmdR

  换而言之,她是马里斯比利对这个实验的最后期望。他甚至还拜托了之前从未对这一实验有所了解的首席技师雷夫来进行召唤系统的调整和实验时的一些监督工作,让塔蒂本人来执行超近距离的安保工作,连时任医疗部长的罗马尼·阿基曼都被喊来,亲自确保了作为实验体的玛修的健康。lrmdR

  从某种意义上说,因为是最后的一次实验,这一次亚从者制造实验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用心。lrmdR

  但是,当然了。lrmdR

  作为魔术师的马里斯比利并没有对玛修表现出一点怜悯,正如他平日里对女儿奥尔加玛丽展现出的冷漠一样,显得理所当然。lrmdR

  先前从没有哪怕一个的成功例,谁也不知道马里斯比利为何在最后的这一次还如此地认真而充满信心,但有一点是包括塔蒂在内的工作人员们的共识——lrmdR

  这个被称作玛修的女孩,必死无疑。lrmdR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