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睡前数了数今晚的收益，结果吓了一跳，居然有三千多。41lBC
这些收益到手后可能也才40%左右，但的的确确让她感受到了女主播的红利。41lBC
她不禁想到某些“声控福利”型主播，以前点进去过，结果头皮发麻地出来了，不太符合她的路线。41lBC
她老早就想换台手机了，原先就攒了点钱，如今钱够了，看着购物车却陷入了犹豫。41lBC
这些钱可是她的底气。去找冬阳要花钱，订酒店要花钱，吃东西要花钱……处处都要花钱。41lBC3
白露叹了一声，点开微信，又去看冬阳朋友圈里的照片。41lBC
打工人还得努力攒老婆本。41lBC1
一直以来，她的本意是想告诉白露，自己并没有怪过她，更没有讨厌她。可如果白露又对她表白一次，追求她，她该怎么办？41lBC
答应吗？似乎也不是不行……可或许这又是一场稀里糊涂的恋爱。41lBC
之后的日子里，她很少在直播间说话，但总会安静地挂着。41lBC
白露的直播间观众变多了，这很好。她由衷地为自己的青梅感到高兴。观众多了，里面自然会有石油佬，很快就有人在贡献榜上超过了她，这……这不太好。41lBC
观众们都知道，主播喜欢妹子，还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不是白露喜欢挂在嘴上，而是群里的老人喜欢给新人八卦科普，以至于每天都有人教唆白露给初恋打电话。虽然是开玩笑，但白露听多了，也渐渐压不住思念的膨胀，每天夜里都想着冬阳，却怂得连表情包都不敢发。41lBC
许冬阳注意到群聊时，正有人提议主播把自己打包送过去。41lBC
白露:“当然知道。她喜欢吃酥糖，最喜欢的电影是《功夫》，最喜欢的动物是猫。”41lBC
白露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只拥有冬阳的过去，而且是很遥远的过去。41lBC
初中的时候，顾念总是有些自卑，她和冬阳都会小心翼翼地照顾着顾念。现在，自卑的人变成她了。她天生懒惰又散漫，也知道顾念的优秀所在，但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自卑。她辜负过冬阳一次，现在的她，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冬阳对她的好了。41lBC
白露精神一振，她其实很早就想咨询一下花生这个精神导师了，但又不愿打扰别人。现在有了机会，她赶紧回复:41lBC
“嗯，现在不知道该送什么价位的。我看中了一根口红，还在考虑。”41lBC
【花生】:越贵重的东西，对方越不可能收吧？41lBC2
白露发现了自己的不妥，自暴自弃地用脑袋撞了撞枕头。41lBC
屏幕对面的许冬阳看到这句话，心中的担子稍微轻了些。41lBC
正当许冬阳以为白露在踟蹰间退缩了时，白露却给她发了条信息。41lBC
白露:“我这周末打算去你那玩几天，冬阳。”41lBC1
“可以去找你玩吗？没时间的话我就自己逛逛，主要是很早就想去那旅游了。”41lBC
陌生的城市，寒冷的严冬，她哪里忍心白露一人孤独地来，孤独地走。41lBC
白露说谎了，她还没订，所以马上在网上找酒店。结果翻了半天，傻眼了，冬阳的大学旁边的酒店全都满了，一个空房都没有。41lBC
对了，最近有什么考试来着，冬阳的大学难道是考点……41lBC
许冬阳:“这几天考教师证，周围酒店都满了。放心吧，我帮你订。”41lBC
白露心一颤，给冬阳转了1000块:“别订太贵的啊……”41lBC1
——看，她对我还是那么好，她心里有我。41lBC5
什么“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冬阳的好”，冬阳对她好，她根本无法拒绝，也不愿意拒绝。41lBC
她愈发觉得自己不要脸，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发到了群里秀:41lBC
鲨鲨:“女同竟在我身边.jpg”41lBC4
群里越来越离谱，已经有人让白露去色诱了，许冬阳关了群聊，又不禁想，白露不会真这么干吧？41lBC
她脸有些热，脑袋一甩，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了出去。41lBC
打工人的追妻路，就是这么朴实无华。41lBC1
飞机的窗外，是凌晨一点的夜景。白露终于来到了这个城市，一个有她的城市。41lBC
冬阳给她订了酒店，却没说名字，只说在七号出口，有辆车会接她，车牌号是……41lBC
她刚走出出口，愣住，因为有着这个车牌号的车就在眼前。41lBC
她累死了，只想快点去酒店休息。轻咳两声，她敲了敲车窗，正想表明自己的身份，接着，车窗降下，露出驾驶座上那张让她魂牵梦绕又求而不得的脸。41lBC
昏暗的光下，许冬阳一手掌着方向盘，脸上带着少许疲惫:41lBC1
白露傻乎乎地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内心波涛汹涌。41lBC
都成年人了，会开车很正常，冬阳买车了也很正常……好吧，不正常。她就没见过大学里学生开车的，感到意外才是正常的。41lBC
路上的灯光是黄色的，远处的车灯也是金黄的。就她们两人，坐在车里，她忽然觉得自己被安全感包围着，她靠在座椅上，微微偏头，冬阳的侧脸印在眼中，她只敢这时候偷看，但少看了这么多年，怎么看也看不够。41lBC
“累了吗？”许冬阳盯着前方，“可以睡一会儿，半个小时才能到。”41lBC
白露摇头:“你也累了吧？我……我跟你说说话，怕你开车太困了。”41lBC1
冬阳打了个转向灯:“没忙什么，最近也只有期末要准备一下了。”41lBC
“我最近也挺好的，”于是，她厚着脸皮自说自话起来，也不管冬阳想不想知道，“我当主播了哦，学习也没挂科。”41lBC
“主播？”冬阳演起来了，“哪个平台？”41lBC1
“嘿嘿，这个不能说。”白露不好意思，“被熟人发现就太难为情了。”41lBC2
冬阳轻笑一声，银铃般的笑声被飞驰的车甩在路上，变得空灵。41lBC
“笑什么，”白露以为冬阳在取笑她，不乐意又委屈，“我很正经的，而且赚了钱。”41lBC1
白露沮丧起来。她觉得所做的，好像并不足以让冬阳另眼相待。41lBC
汽车停下，眼看是到了，却不是酒店，而是一个小区。保安给她们放行，下车后，白露才发现这是一栋公寓。41lBC
“近的订不到了。”冬阳解释，“不过我这里比酒店好，帮你省钱了。”41lBC
公寓不大，七十多平，两室一厅。但已经比宾馆舒服多了。许冬阳边开灯边说:41lBC
“你睡里面那间卧室吧。坐那么久飞机，可以先洗个澡。”41lBC
“哦……”白露咬唇，“但是，你也累了吧？这么晚了就别开车了，那不是还有间卧室吗？”41lBC
她没主动留下来，是因为这是她给白露找的“酒店”。哪有帮别人找酒店最后是跟人一起住的？所以她不会主动留下。41lBC1
许冬阳翻了个身，手机撑了一天的电量即将见底，这个房间却没有充电器。她睡的其实是次卧，除了床铺外要什么没什么。白露睡的主卧倒是有备用的。她还想洗个澡，但衣服浴巾什么的也在主卧的柜子里。41lBC
她迟疑地走出卧室，走到主卧门口，想着是否要轻声进去不打扰到白露还是叫醒她，却从门缝里窥得了微弱的光。41lBC1
洗完澡的女孩坐在椅子上，睡裤被褪到膝盖以下，眉眼含春，葱根似的的手指停滞在腿间，大腿下隐隐垫着几张卫生纸。41lBC25
许冬阳没谈过恋爱，但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白露在干什么，她迅速转身，话都没说完就关上了门。41lBC
恍惚间，她跑回了卧室，靠在门上，仿佛做了一场荒诞的梦。41lBC
一起玩闹时开心时的白露、知道父母离婚时悲伤垂泪的白露、分别时忧愁的白露……41lBC
她们长大了。41lBC1
“我裂开了！！”41lBC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