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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正义的悖论 2

  又是令人怀念的季节,马上就要进入冬天,很少见的,爱尔特璐琪没有带眷属,一个人漫步在寒冷的空气中。3YB1p

  自从某个事件以来,她一直被眷属们强烈地规劝,基本上一直都处于被严格监管……3YB1p

  这么说也不是很恰当,只是不管什么时候,黑白骑士必然有一个在她身边。3YB1p

  前几年,号称死徒之王的白翼公的领土大幅缩水,作为冒犯王座的代价,他受到了三方的压迫——3YB1p

  以爱尔特璐琪为首,包括黑白骑士在内的祖们。3YB1p

  以尼禄.卡奥斯为首,对前任第十二祖死亡感到愤怒的魔术师和死徒们。3YB1p

  以圣堂教会为首,埋葬机关等人出手也毫不留情。3YB1p

  作为对尊贵的朱月继承者出手的代价,白翼公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不过谁都知道这位死徒之王只是暂时的隐忍,只要没有彻底消灭他,总有一天他还会再次挑衅王座。3YB1p

  但是,即使是三方压迫,也没有办法彻底毁灭这位明面上的统治者。3YB1p

  即使是实际上的统治者黑姬爱尔特璐琪也得顾虑很多东西,从而放过了这个冒犯者。3YB1p

  可是这些对于现在的爱尔特璐琪都无关紧要。3YB1p

  她倍感郁闷地踢飞了路边的石子,旁边的生物似乎也是感觉到主人的郁闷“芙芙”地叫了两声。3YB1p

  这个毛发雪白,形象可爱,有些像小狗的谜之生物,名为凯茜帕**。3YB1p

  估计知情者都会感到哑口无言,这个小兽正是被称为死徒二十七祖第一席的灵长类杀手(Primate Murder),它本身非吸血种或死徒,但由于一直跟在爱尔特璐琪身边,并模仿她的吸血行为,因此被算进二十七祖之一。3YB1p7

  也正是因为这次出门带了这个小东西,爱尔特璐琪才没有被那两个“老妈子”一样的骑士给禁足。3YB1p

  “难以置信………”3YB1p

  爱尔特璐琪明显心情不佳,毫无疑问,她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不满。3YB1p

  不过,更让她感到不爽的是,那个唯一的“血族”,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她。3YB1p

  或许是长寿种的通病,爱尔特璐琪对于时间的观念并不清晰,几年时光不过是漫长岁月的零头而已。3YB1p

  所以至今她都没有感到异常,一直到最近………3YB1p

  “诶?已经六年了吗?对于人类而言挺久的了。”3YB1p

  并不像爱尔特璐琪那么没有常识的白骑士费纳·布拉德·斯菲尔丁如此说道。3YB1p

  “…………挺久的吗?”3YB1p

  爱尔特璐琪沉默了,她此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3YB1p

  伊恩……不,塞缪尔在成为祖之后火速适应了祖的时间观念,所以六年什么的根本就没被放在眼里……3YB1p

  个鬼啊!3YB1p

  被点醒之后的爱尔特璐琪瞬间理清了思路,之前见到的时候,少年不过才十七岁。3YB1p

  况且现在他也就二十三岁,对于这种尚还年轻的死徒来说对时间点概念就算有些模糊,但基本和人类还是会保持一致的吧?3YB1p

  就像那个讨厌的妹妹爱尔奎特每次都在睡觉,睡醒也没几天,现在时间节奏都和人类没什么两样了。3YB1p

  也就是说………3YB1p

  事情好像比她想的严重那么……一点点?3YB1p

  沉默地吹着冷风,爱尔特璐琪不自觉地僵住了。3YB1p

  ………………………………………………………3YB1p

  爱因兹贝伦家族3YB1p

  “………原来如此,你了给我们一份完美的答卷,玛奇里.佐尔根。第三魔法——天之杯,实在是精彩。剩下的就是长时间的准备了吧,不过对于吾等而言,只要是有希望,几年甚至几百年都不是问题。”3YB1p

  四个人难得地再次坐在一起,没有理会面前的红茶,四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3YB1p

  开口的是阿哈德,他似乎对玛奇里对研究结果非常满意。3YB1p

  “理论很完备,接下来就是实践了,你预估要多久才能完成,玛奇里?”3YB1p

  羽斯缇萨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只是淡淡地问道。3YB1p

  “……十几年左右。”3YB1p

  玛奇里一直低着头,听到问话才闷闷地答了一句。3YB1p

  “真正的魔术师不应该为了个人的牺牲而停止对于真理的追求……吗。”3YB1p

  一直对魔术的话题不管不问的塞缪尔第一次在他们对谈时开口说话。3YB1p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玛奇里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他的讽刺,但他知道某个话题他不得不谈。3YB1p

  “羽斯缇萨,按照这个理论,你………”3YB1p

  玛奇里欲言又止,却无法把那个词说出口。3YB1p

  “我就是完成大圣杯的祭品,是吗?”3YB1p

  羽斯缇萨非常冷静地说道。3YB1p

  神情冷静到没有一丝破绽,即使是可以说和她最亲近的三个人也不觉得她有什么情绪波动,应该说,正因为他们了解她,才知道这个时候羽斯缇萨,是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3YB1p

  “佐尔根,你为什么要废弃一切之恶?”3YB1p

  塞缪尔没有理会佐尔根的纠结,阿哈德的兴奋,和羽斯缇萨的无悲无喜,只是淡然地发问。3YB1p

  “为了世界的救济。”3YB1p

  佐尔根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3YB1p

  “那么,羽斯缇萨不是你要救济的世界吗?”3YB1p

  塞缪尔的提问永远直击内心。3YB1p

  但他本人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冷静,这并非讽刺和挖苦,也不是责难,只是单纯的质疑。3YB1p

  “是的。但是,羽斯缇萨只是一个人。”3YB1p

  玛奇里仿佛是放弃了一样,颓然地说道。3YB1p

  但是字里行间,却有一种执念,即使放弃什么,也要得到什么的妄念。3YB1p

  “……在教会工作的时候,经常遇到有好几个地方需要我的支援,而这时候我的上司纳鲁巴列克一定会说——”3YB1p

  塞缪尔顿了顿,继续说道,3YB1p

  “去人多的那一边。”3YB1p

  短暂的沉默,三个都看着他,只有阿哈德的目光带着不解,不明白为什么特地说出这种浅薄的道理。3YB1p1

  “这很合理,所以我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有一天,我发现被我救下去的幸存者里,有一个我很讨厌的家伙。而死去的那群人中,有我的朋友。后来才我知道,那个家伙是故意的,因为之后他在一次喝醉后,和别人说,”3YB1p

  塞缪尔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拖着脸,一如既往地一副无悲无喜的脸,3YB1p

  “塞缪尔一定会去人多的那边。”3YB1p

  玛奇里表情突然有些扭曲,他明白这个故事是友人故意说给他听到,他知道塞缪尔想说什么,他为此感到矛盾和痛苦。3YB1p

  “一个生物,无论是人也好,人造人也好,甚至是怪物也好,他们的世界本身,是他们所认识的人和事物组成的。远东有个词叫“井底之蛙”,对于井底的青蛙来说,那口井就是它的世界。”3YB1p

  塞缪尔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玛奇里听的,也是说给羽斯缇萨听的。3YB1p

  “一个你认识的人死了,你会难过很久。但一个陌生人死了,你再怎么试图缅怀,也不能像认识他的人一样,回忆起他的生前,在日后被勾起回忆的时候感到扎心的疼。3YB1p

  佐尔根,羽斯缇萨。一个人心中对他人的权重是不一样的。你口中的世界,和我眼中的世界,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无法理解,而且我明白,佐尔根你也没有真的理解羽斯缇萨。”3YB1p

  只是默默地说出这段话,塞缪尔没有反驳,也没有对此感到愤怒,他知道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他的决心,他的原则,他的执念。3YB1p

  所以,他只是把自己的信念说出口而已。3YB1p

  他没有资格对这场仪式说不。3YB1p

  决定自己生死,是人类自己的权利。3YB1p

  如果这是阿哈德和玛奇里的愿望,羽斯缇萨是被迫的,那么即使杀死阿哈德,甚至杀死堕落为压迫者的友人,他也会伸出援手。3YB1p

  可是做出选择的是羽斯缇萨。3YB1p

  塞缪尔把羽斯缇萨当做一个人类来尊敬,那么,他应该同样尊敬她的意志,和她的牺牲。3YB1p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3YB1p

  “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3YB1p

  问出口的,是羽斯缇萨。3YB1p

  “死了,我杀的。”3YB1p

  理所当然的回答。3YB1p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