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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光晕消失之后

  斯宾塞·莱纳德先生曾对纪伊说过,“这幅肖像画上面,我女儿身边的光有些太耀眼太完美了”“如果你想把画画的更好,或者并不只是想要把画用作道歉的话。那么你至少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女儿”“否则便会忽略掉Espresso的苦味”这样的话。43fA7

  而他的父亲椎名未有也曾在电话里对他说过诸如“你看过青空之下的大海吗?”“不能只满足于一副浑身发着光的肖像画”这样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是在说哑谜还是在故弄玄虚这样的句子。43fA7

  且不说《YM》和《YPM》中毒的那两个人略显克制的比喻和长难句究竟是想完整表达什么。但是如果单单只领会他们所说的最浅那一层意思的话,那么椎名纪伊其实是明白他们想要对他说些什么的。43fA71

  但是就好比作者明明已经写好了完整的大纲和每章细纲,可是一旦到了真正动笔写存稿的时候,他仍旧还是会感到力不从心甚至大骂写大纲的人就是个蠢货一样的。明白归明白,知不知道与到底能不能做到终究也是两件不同的事情。43fA72

  自从上周周末,纪伊与英梨梨全盘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然后英梨梨开始自己行动,纪伊也开始自己行动了之后,椎名纪伊他就在试着改变自己看待少女英梨梨的看法了。43fA7

  然而天不遂人愿的地方在于,无论是尝试解决霸凌期间,椎名纪伊瞥到少女英梨梨的样子;还是他打了一架之后,第二天所看到解决事件的少女英梨梨的样子;还是他在霸凌事件结束之后,他长久的偷看,所窥见的少女英梨梨的样子。那些时候的英梨梨全部都无一例外的闪闪发光,纯粹且纯洁的美好美丽着。43fA7

  所以若是再让他画一幅肖像画的话,他仍旧还是只能画出周身被光所笼罩着的女孩,画出仿佛散发着光一样的少女英梨梨。直到——43fA7

  ——他这一次在火村老师的画室里再见到英梨梨为止。43f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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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是很容易让人发生改变的东西,几乎任何事情在时间的面前都会发生诸如腐朽变质或是分解氧化之类的反应。所以人们才会歌颂一些即使经历了时间也不会发生太多变化的东西,赞颂跨越时间的永恒。但是事实上,比起纯粹的『时间』来说,『事件』反而才是一种更加激烈,更加容易改变事情表象与本质的东西才对。43fA7

  时间用一辈子才能染白的一个人的头发,但是事件用一夜就够了。时间用十几年才能让一个人从幼稚变为成熟,但是事件只要用上几天就能做出同样的效果来。43fA7

  椎名纪伊一直将校园中的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看在眼里,所以无论少女做出了怎么样的变化,他都会因为这个渐变的过程而下意识的忽略掉。但是若是对比上周周末的英梨梨与现在的英梨梨,若是对比他第一次搭话的英梨梨与现在的英梨梨的话。明明少女的外表几乎毫无变化,可是椎名纪伊却仍旧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眼前的女孩与当初那个孩子似乎有了截然不同的地方的感觉。43fA7

  “……好久不见了,英梨梨。”如惯例一样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画室的纪伊在跟随着猫的引路,看到了同样早早就来到了画室这边,此刻正坐在庭院的树下发呆的英梨梨后,鬼使神差地这样开口说道。43fA7

  “啊,好久不见了啊,纪伊。”女孩听到他的话之后抬起头来,声音和眼神之中似乎闪过了一瞬的喜悦。可惜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还能得纪伊仔细端详,便已经无影无踪了,“来的真早啊。还以为纪伊这一次不会再来的这么早了呢。”43fA7

  “英梨梨不是来的更早?”43fA71

  纪伊感觉一直以来紧绷的弦似乎放松了下来,如同透过树叶落在两人肩上的阳光,还有悄悄吹着连树叶都没有太多响动的风一样。眼前金发的女孩的蓝色双眼明亮澄澈,仿佛带着水雾一般,微笑时唇红齿白,看上去清楚无比。43fA7

  “我是另一种情况啦。”女孩浅浅地笑着,回答他说,“因为在家里待着也会感觉不舒服,所以索性出来透透气了。但是既然都出来了,那还不如直接过来这边算了。”43fA71

  说完这话,她看向纪伊的脸。不过与其说是在看他的脸,还不如说是在看他那已经快好了的额头上的伤口。43fA7

  “没事吧?额头那边?”43fA7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之后估计会连疤都没有吧。”纪伊抬手摸着自己受伤的那个地方,按下去的时候稍微还有些痛,但是平时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英梨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43fA7

  “姑且算是听说了一些吧,天台上有人打架,而且还是纪伊和伦也什么的……也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吧。”英梨梨点了点头,保持着一个双手抱膝的姿势。43fA7

  “那个是我的错,当时我有些太想当然了。”纪伊垂下手,看向层层树叶和天空,这样向女孩道歉。43fA7

  “没那回事。”英梨梨摇了摇头,“我也从朋友那里知道一些事情了,如果不是纪伊的话,我想结束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43fA7

  “但是从结果上说,还是英梨梨结束的这些事情啊。就像是主人公一样,没用几天时间就解决了我没能解决的事情。”43fA7

  “那也是因为纪伊事先做了很多准备,还有她们本来就有停下来的打算了啊。而且……”她将脸埋在臂弯和膝盖里,蹭了蹭之后才再抬起头来,“做主人公好难啊,之后也会一直这样吗?”43fA7

  “说不定会一直如此吧,不过也可能在这次之后就再也不会遇到了……”纪伊看着少女的双眼,将手伸进了自己衣服的口袋里。43fA7

  “这样啊……如果只有这一次的话,那还稍微好一些吧。只有这一次的话……”43fA7

  英梨梨再次低下头去,打算把脸埋到膝盖里,却看到纪伊直接向她递过来了一包纸巾。43fA7

  “干什么?”43fA7

  “用这个的话会好一点吧,不然衣服会湿的。”43fA7

  “我没在哭啦!”43fA7

  少女大声埋怨着,然后抽出纸巾擦着自己的眼睛。用掉了一张又一张之后,红着眼睛站起来,看向纪伊那边:“好啦,先回画室那边吧。”43fA7

  她这样对纪伊说着,然后伸手将用了将近一半的那包纸巾还给他。但是纪伊却看都没看拿包纸巾,直接向前一步伸手抱住了英梨梨。43fA71

  “离上课还早得很,再多哭一会儿也没关系的。”43fA7

  “真是的,都说了我没再哭啦!”43fA7

  女孩同样伸手抱住纪伊,然后脸埋在了纪伊的肩膀上,声音呜咽了起来。43fA7

  纪伊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微微颤抖着的英梨梨,正午的阳光和风从两人身边经过。他突然就觉得她身上一点光都没有,仅仅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可爱女孩子而已。纤细,美丽,想要触及,想要抱在怀里。43fA7

  「现在的话大概能画出比之前更好的肖像画了吧。还有就是……」43fA7

  他抬起头,看向晴朗无比的天空。43fA7

  「椎名纪伊,喜欢泽村·斯宾塞·英梨梨。」43fA71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