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沙姆哈特妹妹，咳咳，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42uyl8
石缝中盘着身子的古蛇，干咳沉吟，昂起的脑袋，大有爬行动物面对危险，蓄势待发的态势。42uyl
“叫老师！”42uyl3
然而，洞口处的沙姆哈特在听到古蛇的回应后，却露出灿烂而纯粹的笑容，并不断重复这个学生之前的话语。42uyl
“对心怀憎恨之人，不可表示理解。”42uyl2
“对心怀愉悦之人，不可表示赞同。”42uyl1
“对心怀痛苦之人，不可表示赞赏！”42uyl1
“她有她的选择，我有我的答案！”42uyl1
这些意味深长的话，按照既定的历史，实际上出自黄金时代从大洪水中幸存的极长寿者“朱苏德拉”口中。42uyl
或者说，那是通过天之孔，以朱苏德拉为凭依，降临在美索不达米亚世界，协助人类度过危机的冠位杀手。42uyl6
而且，这位喜好开无双的暗杀者，因为处在人类英灵的顶尖层次，所以更能轻易看穿人与神的关系。42uyl
因此他的三句劝告，虽然听起来态度强硬了些，但实属至理名言。42uyl10
简单来总结，就是对三女神放弃不必要的幻想，。42uyl4
只有展现人类钢铁的决意，才会让她们低下高傲的头颅，正视这地面上的渺小生灵，有共同理解的基础。42uyl16
对于这种友善阵营的狂暴输出位，古蛇自然不想放过。42uyl7
他还指望着抱紧这冠位杀阶的大腿，一路莽到三女神面前，和她们喝口茶，谈一下人生理想。42uyl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正的朱苏德拉，并非冠位杀阶的无双刺客，单凭他经历恩利尔大洪水，以及黄金时代的人类身份，就值得拉拢。42uyl1
因此，林弦曾打算寻找这位神秘老人，即便不能学习开无双砍人的暗杀术，至少也要打好关系，以备不测。42uyl
然而，他即便借助艾蕾的神格气息，四处乱窜，找遍冥府，甚至在库撒地下溜了一圈，也没能遇上这位神秘老爷爷。42uyl10
也是在这一时期，林弦探查恩奇都坟墓的过程中，无意碰上了圣娼沙姆哈特，只能将就地将其拉上贼船。42uyl
此刻，思绪回转，古蛇看到沙姆哈特眸中渐渐浮现的明悟和感触，很识趣地保持了沉默。42uyl
“好！”42uyl2
“真的很好！”42uyl7
“在不对等的情况下，和神灵妄谈人道，何其可悲！何其愚蠢！”42uyl
“你拥有远超这个时代的智慧，处世这方面，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42uyl
此刻，神情有些激动的沙姆哈特，以矜持温柔的姿态，伸出指掌，轻轻抚摸在古蛇的头顶，给这位弟子，授予极高的评价。42uyl
“明明天之楔也好，天之锁也好，他们都是众神赐予美索不达米亚世界，引导人类的圣者。”42uyl
“给予他爱，让他感受爱，学会爱。”42uyl7
“那么，爱人类，爱国家，爱这个世界，就会让一切变得更好。”42uyl
“的确，吉尔伽美什在恩奇都那孩子的帮助下，从暴君变成了贤王。”42uyl
“为了保护国民，他引导吉尔伽美什诛杀杉木林中的神兽芬巴巴。”42uyl2
“为了消弭兽灾和干旱，两人合力将天之公牛古伽兰那肢解，约束女神的行为。”42uyl
“但结果，挽救了乌鲁克，乃至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的孩子，却没办法救自己，只能被众神诅咒而死！”42uyl3
“我们称颂他的仁慈，我们感激他的功绩，却加速让他踏上了绝路。”42uyl4
林弦从平静的言辞中，听到沙姆哈特那藏于情感深处的憎恨，叹了口气，启唇沉吟。42uyl
“是啊，正如人懒得和蚂蚁讲道理，而神也不屑于倾听人的恳求。”42uyl3
“你知道吗？当我们的王亲眼看到挚友死在怀中时，他在大雨下抱着那孩子的尸体，整整呆了七天七夜。”42uyl
“之后，王便开始发疯地挽回恩奇都的生命，掏空自己的宝库，向众神一连进行数次大献祭。”42uyl3
“曾经，何等高傲的王，却愿意为了自己的挚友，跪在神庙中，向众神祈求、忏悔。”42uyl
“甚至，纳什、库撒、挨里都、巴比伦城……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人，都因为感念那孩子的奉献，不断将金银、牛羊、奴隶、魔兽，进献给诸神，希望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能发发慈悲，放过这个孩子。”42uyl1
“但没有任何一个神明做出回应，他们全都冷眼旁观。”42uyl47
“王最终绝望了，将自己挚友的尸体，安置在冥界，希望他得到死后的安宁。”42uyl
沙姆哈特抬眼看向被暴力炸开的坑洞，目光流露出一缕哀伤。42uyl
“人不和蚂蚁讲道理，是因为我们无法交流，很难共情。”42uyl3
“但神和人是如此相似，你们之间可没什么交流障碍。”42uyl
“不是他们听不懂，而是根本没在听！也不屑于去听！”42uyl5
古蛇吐着信子，冷声回应，随即游出洞穴，爬上沙姆哈特的膝前，表情认真。42uyl
“老师，如果你真的有错的话，只是错在不够强！”42uyl1
“至少，你没有强到众神不能无视你的地步。”42uyl13
“恩奇都失去的仅仅是生命，众神丢掉的可是关乎权威的面子！”42uyl18
芬巴巴吞噬旅者，操纵植物枯萎，你们无人在意。42uyl2
古伽兰那肆虐大地，导致七年干旱，无数人因大饥荒饿死，你们保持沉默。42uyl
等到我们的英雄奋起，铲除灾祸，一切又都成了罪恶！42uyl9
他们一个是为了让逝者安息，和曾经无力的自己告别；一个是想以实际行动，逼迫自己的饲主，直面问题所在，以免悔恨终生。42uyl
而瓦解三女神联盟，改写美索不达米亚世界的天命，也是双方共同的目的。42uyl
人？42uyl1
沙姆哈特思绪触及这个字眼，表情古怪，上下打量着这细长的身影。42uyl
“我说，小萨麦尔，我总觉得你瓦解三女神同盟，变相站在人类一方，还有别的原因。”42uyl8
“我可是吉尔伽美什王亲口承认的乌鲁克自由民，就不能站在自己的国家一方吗？”42uyl3
“可你是条蛇，血源跟魔兽更近…”42uyl1
“难道就不允许我精神上是人类吗？”42uyl14
“就你？骗鬼呢！”42uyl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