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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甜点与霉面包

  “佩图赫家族,是一个,使人敬佩的,家族。”这是在库卡在营帐里独自见到爱国者时,他对自己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3XzJlX

  库卡诧异于这位温迪戈对于自己来历的知晓,而爱国者只是说出了一句让他无法反驳的话。“你,与你祖父,长得真是,一模一样。”3XzJlX

  祖父?在自己三岁时就去世了的祖父吗?他们为什么会认识?3XzJlX

  “霜星,她,胸口的,回形针,是你祖父,当年,送给我的。”3XzJlX

  爱国者与祖父相识吗?他到底活了多久?还有他为什么对于我的家族比我还熟悉?3XzJlX

  爱国者察觉到了库卡的迷茫,无奈的甩了甩头,回问了他一句话。3XzJlX

  “你知道,帝国的,雄鹰吗?”3XzJlX

  ……3XzJlX

  “喂,喂……”3XzJlX

  “库卡,库卡!起床啦!”3XzJlX

  “伏特加都要被霜星喝完啦!”3XzJlX

  什么?我的伏特加!?3XzJlX

  可爱的小熊条件反射般从床上跳了起来,耳朵一跳,身体一趴,看见自己藏在床板下顺手拿来的瓶子还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它抱在怀里,还好还好。3XzJlX

  在他的身后,轩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了脚,狠狠地抽了库卡一腿,看着库卡在床上跟个扑该一样趴着。自从昨天睡前库卡看见那瓶酒后,他就魂不理舍的。果然,是趁着没人偷酒去了。3XzJlX

  哎……乌萨斯人都是这么爱喝酒的吗?一路上霜星与库卡拼酒都喝了一件子了。特别是库卡,别的啥都没有带,就背了酒。天天跟霜星在一起喝的可高兴了,还鼓着自己也尝尝。3XzJlX

  想着想着,发现又要回忆起来自己一杯倒的黑历史,赶紧打住了思路。3XzJlX

  “今天我们分头行动。你,晚上需要参加一场宴会。同时,还需要与一个人进行接触。”3XzJlX

  “与谁?”库卡回问。3XzJlX

  “别列科夫侯爵,佩图赫家族的老朋友。”3XzJlX

  说着,轩辕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但还是出口:“我们打探到情报,你父亲……随你母亲而去了,正式通告还没有下来。你需要的,是找他了解事情的详情。”3XzJlX

  若库卡的佩图赫真是那个佩图赫的话,他父母的死绝对不简单。隐藏在它背后的,可能是一场夺权,神灵与其代行者的夺权。3XzJlX

  愚昧无知的凡人需要一个领头人来引导他们前进,而无所不能的神明也需要一个人作为他们夺取利益的工具人。可是这样的皇帝会心甘情愿吗?自然不会。3XzJlX

  从这个关系确定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这场争斗的发生。你没有办法停止,除非……3XzJlX

  轩辕拉起来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那有些暗淡的阳光,细细思索着。3XzJlX

  怎么把这局无聊的棋盘掀得一塌糊涂。3XzJlX

  身边突然黑了下去。3XzJlX

  周围是一片抽象的空间,还有一张一干二净的纸。3XzJlX

  “说吧。”轩辕率先开口。“把我叫来是为了什么?不会又有炽天使脖子痒了,需要我用轩辕剑给他闹挠痒吧?”3XzJlX

  “你最近太过了。”一个死板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带着两只天使出现了,那两只天使还押着一个熟悉的身影。3XzJlX

  “莫斯提马?你们抓她干嘛?”3XzJlX

  莫斯提马的双手被拷住了,余下的两只天使一左一右看着,立在那个“人”身后。不过也没有多少战斗的痕迹,对方不是来宣战的。3XzJlX

  “你给了她炎国神权。她是炎国的第二尊神灵。”即使她还是如此弱小。3XzJlX

  “你做得过界了。”3XzJlX

  “过界?总比你们跟传销一样一层骗一层好吧。她身上的反噬,是你们教内哪位贪得无厌的主教的?呵,自诩为正义,干的事比恶魔还毒。”3XzJlX

  天使伪装成恶魔的样子来蛊惑凡人,那么到底天使是魔鬼,还是魔鬼是天使?3XzJlX4

  舆论真是件可怕的武器。3XzJlX

  “做笔交易吧。你们需要龙门打开大门,我们需要龙门维持稳定以获得足量的信仰,这是双利。”3XzJlX

  图穷匕见,不安好心。3XzJlX

  轩辕细细思考,还是答应了下来,但还是有几个条件。3XzJlX

  其一,龙门依旧是作为独立城邦存在,莫斯提马会作为它的神灵,为炎国与拉特兰活动。3XzJlX

  其二,炎国需要断绝对卡兹戴尔的人力、物力援助。3XzJlX

  其三,拉特兰需要归还在二次神战间夺取的一部分神权于卡兹戴尔。3XzJlX

  其四,拉特兰天使不得干预卡兹戴尔内战。3XzJlX

  “很好,交易成立,合作愉快。”祂面无表情的说出毫无波澜的话语,就想一张死人脸在过年时毫无感情基调的说一句“恭喜恭喜”差不多,让人反感。3XzJlX

  合作的内容其实无关紧要,重点在于内容之外对几个漏洞的放过。3XzJlX

  那才是真正的交易内容。3XzJlX

  “喂,我去干正事了,你们干嘛?”旁边的库卡有些不满。3XzJlX

  “你说我们能干嘛?能干当然要干喽。”轩辕微微的笑了笑。3XzJlX

  “你,你……”库卡被轩辕禽兽般的发言震惊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只是张了张嘴,表情突然扭曲了起来,又想说憋笑,又有些幸灾乐祸。他伸出了手,指了指轩辕背后。3XzJlX

  咦,大使馆里头应该是有暖气的吧,怎么这么冷?3XzJlX

  没有回头,尾巴向上挑起,似乎在试探着什么。3XzJlX

  突然,尾巴似乎撞见了什么,冰冰的,很是冻人。轩辕面不改色,对库卡说“你要好好完成任务才是。”随后头都没回,找着一扇通着后院的窗户就跳了出去。3XzJlX

  他们在五楼呢。3XzJlX

  “那扇窗户底下是什么?”霜星冷冷的发问。3XzJlX

  “我记得好像是垃圾桶?”库卡有些迟疑,走到窗子边伸头看了看,发现在正下方未满的垃圾桶边,几片垃圾在晃动着,还有几块玻璃碎片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3XzJlX

  额嗯嗯……3XzJlX

  以后没有搞懂地形,一定不要草率规划撤退路线。霜星发现了一个明智的教训。3XzJlX

  ……3XzJlX

  乌萨斯人的宴会是奢华的。虽然他们总被那群维多利亚的小猫咪说是粗鲁无礼,不懂得享受,但也不得不说每个国家的贵族其实都是半斤八两。3XzJlX

  库卡一身蓝白交加的礼服,白色的长裤配了一双熊皮高靴。应对着面前尽二十米长的餐桌上的种种疑问,还算是得心应手的样子。3XzJlX

  在餐桌的尽头,宴会的主人,别列科夫侯爵正在高声炫耀他在四皇会战里不顾生命危险英勇救下了前任皇帝的故事,旁边的人们都不说话,仔仔细细的听着——听着这些他们听过了无数次的故事。3XzJlX

  哪怕早已厌烦,还是要在适当的时候点点头,示意对接下来情节的期待,不扫了老侯爷的兴。3XzJlX

  “麻烦帮我把着道甜品撤下来吧,尝着有些腻了。”在他对面,一位异瞳的白发乌萨斯少女很有礼貌的对侍者反应,随后便把手放在自己细腻的双腿上,周围的人似乎刻意忽略了她的样子。3XzJlX

  没有人会对一个背叛者抱有任何的好感,包括背叛者的儿女。3XzJlX

  耳边是动听的乐曲。虽然时代进步以后早已有了音乐播放器,可是对于一个高贵的乌萨斯贵族来说,他们总是乐意于养一个古典乐团来证明自己的高尚品味。3XzJlX

  来来往往的侍者中,一个人端着一盘蛋糕,倒进了专门回收剩菜的银桶里。3XzJlX

  没有使客人满意的菜品不该留在桌子上,这是一个贵族的骄傲。3XzJlX

  这些残羹剩饭最后会被倒进水里,也许会有鱼去品尝吧?3XzJlX

  ……3XzJlX

  在布满恶臭的下水道里,霜星与往常一样走着,看着轩辕捂着鼻子。他刚刚把自己从上到下好好洗了三遍,又是一身臭味。3XzJlX

  霜星不在乎。体温低有体温低的好处,至少她那迟钝的感觉系统让她免受臭味之苦。3XzJlX

  “你其实不用跟过来的……”轩辕忍着味道对霜星说着。摸清路线而已,一个人就够了。3XzJlX

  “就你?没发用源石技艺的你怎么可能打的过几十个凶神恶煞的感染者?”3XzJlX

  人到了绝境,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3XzJlX

  轩辕没有回答,两人就这样无声的走着。3XzJlX

  “哒……”3XzJlX

  似乎是石块间碰撞的声音。就在前面。3XzJlX

  轩辕继续往前走着,他听见了越来越重的喘息声。终于,出现了,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十一岁卡斯特少女,背后还有一个孩子,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着。他们面容相似,可相似的不只有面容,还有他们胳膊上的黑色晶体。3XzJlX

  少女似乎很是害怕,她举起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闭着眼睛,对轩辕他们吼道:“就这点吃的了!没了!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们了!”声音外刚内弱,还带着一丝丝的颤抖。3XzJlX

  轩辕认出来了那是什么东西。“面,包?”长了厚厚一层霉的面包,吃下去,会病死的。3XzJlX

  想到这里,轩辕看了看那个小男孩,虽然衣衫褴褛,可是他那颤抖的样子显然不是因为天气。3XzJlX

  轩辕皱了皱眉,计上心来。“你好,不要害怕,我是一名实习医生!”幸亏换了一身行动服,立个惹是生非的探索者人设就行了。3XzJlX

  “你能让我看看他吗?”轩辕指了指那个孩子。女孩本想拒绝,可是直觉告诉她前面的这个人不是坏人,在加上后面的同族大姐姐也对她点点头,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让开了。3XzJlX

  轩辕走到他身边,摸了下他的额头,望闻切了一番,结果最后还是用了信念之力,才确定。3XzJlX

  “他没事!”转了头,微笑着对小女孩说。小女孩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弟弟不可能没事,摸了摸额头,烧确实退了。“他必须得收医药费。”女孩如此想着。3XzJlX

  轩辕看出了女孩的想法。“这样吧,帮哥哥一个忙,作为问诊费,怎么样?”3XzJlX

  女孩点了点头。3XzJlX

  ……3XzJlX

  库卡回来的很晚。3XzJlX

  “怎么样?”把自己里里外外又洗完了的轩辕穿着睡衣,询问着他。3XzJlX

  “还行吧,交流很是顺利。就是……”“就是什么?”3XzJlX

  库卡有些支支吾吾,但还是说了出来:“在国庆那天,我需要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去面圣。”3XzJlX

  计划顺利进行啊。3XzJlX

  “那好,路线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拿好这个!”3XzJlX

  轩辕在库卡手里塞了?一艘纸船?3XzJlX

  “到了那天你考这个当信物去见你的向导就行了!”随后就进自己房间休息去了。3XzJlX

  什么啊,感情你们全都安排好了,害得我思考了一路办法。库卡有些丧气,也回屋去了。3XzJlX

  霜星把自己贴在门上的长耳朵收了回来。3XzJlX

  她觉得轩辕这个人很是矛盾。3XzJlX

  明明是一位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却到处乱跑受苦。明明有着细微的洁癖,却在那时毫不在意,直到事后回来了才反应过来。3XzJlX

  不过,这样的人,似乎也让自己的敌意散去了不少呢。3XzJlX

  想着轩辕跟女孩在一起笑得很开心的样子,霜星似乎想起了什么,甩了耳朵就回被窝了。3XzJlX

  她的脸有些红。3XzJlX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