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的阵线遭到分割进入混战时,黑石聚落的选择是让战斗变得更加混乱并借此来打破敌人的配合优势。把敌人的配合拉到与自己相同的水平线上之后,劣势就并不像之前那么大了。感染者们千奇百怪的法术和战斗习惯或许并不如公式化的军队战法那么速成且整齐划一,但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中却反而能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43GWn
遭遇意料之外突袭的感染者们迅速地重整了自己的作战节奏,劣势正在被扳平。43GWn
乌萨斯人打破感染者安排的战术是正确的,只是他们并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力根本没办法支援前出的先锋部队——在这样的情况下,乌萨斯人的先锋与感染者的战士们是处于同样的孤立无援境况下的——也就是说,这支部队在这一刻是冒进的孤军。43GWn
萨拉隐蔽在瓦砾堆中,不断寻找时机为因伤而行动不便的轻伤战士提供着治疗,把他们的战斗能力维持在相对较高的水平线上。兵器相接、战吼咆哮与伤者的哀嚎声间,女孩转换位置时的奔跑声是那么的不值一提。43GWn
她感性、善良,但并不傻。她清楚她没有迅速治愈重伤员的能力,也清楚自己的体力所剩无多。看着血流如注的重伤伙伴,她心如刀绞,但也只能放弃。43GWn
在黑石战士们的死命拼杀之下,均势正向优势发展。广场方向的轰鸣巨响正在减弱,不知道那边的战斗到底怎么样了?幽医生恐怕已经牺牲了,敌人的援军快到了吧?43GWn
萨拉努力驱动着自己,但是此时的她已经在持续的奔跑和施法中耗尽了体力和精力,无论她怎么试着引发身上源石的共鸣都没办法再在这废墟中成功地把治疗法术施放在战士的身上。43GWn
只能冒险,离战士们近一点了。没有法术,我还有医疗箱、还有防身用的小手弩,无论如何总能找到办法稍稍帮一点忙的。43GWn
左臂挂着盾牌而左手握着钢筋作为手杖,这倒还蛮合适的;幸亏我伤的是左腿而不是右腿,不然惯于右手持剑的我恐怕剩下的战斗力还会更差。啊,看清了,那是一座无人机信号站,我一定得端掉它。43GWn
不知道是不是战况太过于激烈以至于乌萨斯人不得不抽调所有活动战力,这座无人机信号站上居然没有负责戒备的弩手在。一瘸一拐的伍兹在瓦砾堆里根本不可能掩饰自己行动发出的声音,但或许是外界的声音太过嘈杂,又或者是这些乌萨斯遥控手操作得过于入神,在伍兹登上信号站所在的半个楼顶之前都没有任何人发现他。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呢?反正伍兹现在什么也听不见。43GWn
见到这个扮相连乞丐都不如的骑士,六个轻甲乌萨斯人看起来异常惊讶,但并不至于过于慌张。他们举起了轻便的轻弩和短刀,准备解决掉这个同为乌萨斯族人的不速之客。43GWn
伍兹庆幸这里是行动范围受限的楼顶,不然行动不便的自己恐怕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至于战斗?就凭那些没有破甲箭的轻弩和这死板的握刀手法也想干掉一个骑士吗?43GWn
咳嗽了几声,伍兹感到嘴里有些咸腥的液体,看来得速战速决了……43GWn
咧了咧嘴,这个青涩的大男孩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笑。43GWn
疼,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但与之同来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奇异的舒爽:血魔亲手屠戮猎物并痛饮鲜血之后的舒爽。43GWn
在剧烈的疼痛中,幽取回了自己的意识,她的身周已经不再有任何一个仍然站立的活人……或者说连一具全尸都没有剩下。战斗的余波之下,别说是镇中广场附近的建筑了,就连厚重的移动城镇表层甲板都被切割出了数个通透的裂口。43GWn
虽然已经没法清晰地回忆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那被深深切裂的大地和不知什么时候垮塌的建筑,和自己身上拉伤肿胀又被血魔法反复治愈的撕裂肌肉来看,一只凭借本能掠食的狂暴血魔刚刚无意识地释放过了自己的破坏力。43GWn
好在,那片用于拦截自己视线的瓦砾路障并没有被破坏,应当没有产生什么误伤。43GWn
节省地使用着战斗后在自己身边汇集的血雾,血魔使用血魔法有限地疗愈着自己身上的创伤。43GWn
刀兵声还没有停止,黑石聚落的战斗也还没有结束,那么他们就还需要自己的治疗。43GWn
站起身,幽一个趔趄,下意识地用长剑支撑住身体没有摔倒。她其实伤得不重,那些伤也都是自己带给自己的,只是肌肉的创伤即便是治愈了也还是会暂时留下抽搐酸软的后遗症。若论施法她还能持续作战很久,最多也就是法术出力在一段时间内可能不太稳定;但身体,她的躯体强度并不能安全承载自己的全力。43GWn
每次都是自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啊,还不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43GWn
用力场承载着自己的体重,血魔翻过了瓦砾堆,眼前是感染者和乌萨斯人仍然胶着的战况。在场的战士人人带伤,幽也没时间一个个锁定施法目标了——她感知锁定了在场所有的感染者,并把他们作为目标,以保留下来的那厚重血雾作为施法素材释放了一个广域法术。43GWn
血云压城的景象使战场上的嘈杂出现了片刻的真空,实在是这景象太过于颠覆常识而可怖……但是吹袭而过的血云并没有带来任何伤害。43GWn
感染者们的伤势在痊愈、体力在恢复,就连疲惫的精神也重新兴奋起来。这可怖的血魔法竟是治愈伤痛的法术。战局已定。43G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