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做不到 13

　　“受害者一旦去报仇，那他一样也成为了加害者。”43b1y

　　叶茗低着头，自言自语般的说着。43b1y

　　“加害者和受害者的身份重叠，就像是一个死循环一样，你有办法破除这种循环吗？”43b1y

　　“我……”43b1y

　　士道不禁捏紧了拳头。43b1y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可以解开这种死循环的！”43b1y

　　“那你要怎么做，靠喊空口号吗？”43b1y

　　叶茗跪坐在地上，皱着眉头盯着士道。43b1y

　　“……我……要攻略你！这样就能封印你的灵力了！”43b1y3

　　“攻略？……唔，有点不理解呢。”43b1y

　　叶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43b1y

　　精灵这种生物貌似可以理解地球上的所有语言，所以叶茗在和芥子，士道，亦或是之前的AST交流时，可以完全无视语言不通的问题。43b1y

　　但是，她并不理解“攻略”的意思。43b1y

　　于是她歪过头，对士道投去了疑惑的目光。43b1y

　　“攻略……”43b1y

　　士道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43b1y

　　“就是，让你喜欢上我——”43b1y

　　“……这，这样啊。”43b1y

　　叶茗有些脸红的偏过了头。43b1y

　　“明明是初次见面的女孩子，你却可以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很没有风度呢五河先生。”43b1y

　　“呃……”43b1y

　　“封印我和攻略我，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43b1y

　　叶茗用手指绕着自己的黑色发丝。43b1y

　　“就像是……前置条件一样的东西吧。”43b1y

　　琴里代替士道回答到。43b1y

　　不过，面对五河兄妹一本正经的回答，叶茗却低头笑了出来。43b1y

　　“怎么说呢……如果之前就和我说这些，我肯定会忍不住大笑出来，听上去实在是有点超现实了。”43b1y

　　她抬头看着士道的眼睛。43b1y

　　“不过，现在的我相信你们。”43b1y

　　“那……太好了，叶茗小姐，请和我约会吧——”43b1y1

　　“我不要。”43b1y

　　叶茗开口打断了士道有些激动的话。43b1y

　　“欸？你刚刚不是说……”43b1y

　　“相信你们，和加入你们，可是两码事。”43b1y

　　“什么……”43b1y

　　“不，还是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上，士道，你自己说的，你做不到不讨厌我，毕竟我把你的同伴和城市变成了这样，对吧？”43b1y

　　士道愣在原地，木讷的点了点头。43b1y

　　“那么，你记住，我对你们而言，只是一个加害者而已，并没有受害者这一层身份，所以你们大可杀了我，以解你们心头之恨。”43b1y

　　“那，我们也拒绝。”43b1y

　　琴里用她红色翡翠一般的眼睛看着叶茗。43b1y

　　“这和我们【拉塔托斯克】的宗旨是相悖的。”43b1y

　　“邋遢拖四颗？”43b1y3

　　叶茗捏着自己的下巴，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43b1y1

　　“是【拉，塔，托，斯，克】——”43b1y

　　琴里一字一句的说到。43b1y

　　“我们致力于和精灵和平对话，并不会和AST一样去攻击甚至消灭精灵。”43b1y

　　“噗——”43b1y

　　“这很好笑吗？”43b1y

　　“不……不是啦……”43b1y

　　叶茗对琴里摆了摆手。43b1y

　　“你和我妹妹实在是太像了，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和她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她本人站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一样，违和感实在太强烈了。”43b1y

　　“呃……”43b1y

　　叶茗把垂到面前的发丝梳理到耳后，抬起头正视着琴里。43b1y

　　“那么，如果精灵本人拒绝和平对话，你们也会违反她的意志强行进行所谓的【攻略】吗？”43b1y

　　“这……”43b1y

　　“叶茗，被封印的话，你就不会再引发空间震了，不会再有人因你而受伤，死亡了！”43b1y

　　“因我而……受伤死亡吗？”43b1y

　　听着士道的话，叶茗慢慢低下了脑袋。43b1y

　　好像……是有很多人因我而死呢。43b1y

　　而且，还有一位印象最为深刻的。43b1y

　　叶茗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些人的死相，像是无数冤魂在黑夜里包围了她一样，让她全身都有一些战栗。43b1y

　　他们在哭喊，在嚎叫，在用流着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叶茗。43b1y

　　他们伸出手，却只见血污与白骨。43b1y

　　他们念叨着少女的名字，似乎想把她的灵魂揪出来，一起拖进万劫不复的地狱。43b1y

　　这些景象越来越逼真，让叶茗的额头不停冒出冷汗，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了。43b1y

　　“呼——哈——”43b1y

　　“叶茗？叶茗小姐？！”43b1y

　　随着士道的喊叫声，叶茗眼前的画面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样轰然破裂，晚霞的光芒重新进入了叶茗的眼里，让士道和琴里的身影变成一道剪影伫立在面前。43b1y1

　　“我……我没事……别过来……”43b1y

　　叶茗对士道伸出手，让他刚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43b1y

　　“没关系……吗？”43b1y

　　“士道……”43b1y

　　“我在。”43b1y

　　“我……可以让你封印我，但是，必须有一个条件。”43b1y

　　“条件……？”43b1y

　　士道将疑惑的眼光投了过去。43b1y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请放弃我吧。”43b1y

　　叶茗叹了口气，无力的说到。43b1y

　　“是……什么条件？”43b1y

　　“在封印成功之后，杀了我吧。”43b1y

　　“什么？！”43b1y

　　士道和琴里一起惊讶的喊了出来。43b1y

　　“不行，我做不到。”43b1y

　　“我不同意，我们绝对做不到！”43b1y

　　“呵呵……”43b1y

　　叶茗找了块稍大点的石头，有气无力的靠坐在了旁边。43b1y

　　“那……可就没办法了哦……”43b1y

　　“开什么玩笑！拯救你，绝对不是为了杀死你啊！这样一来我们帮助你不就失去了意义吗？！”43b1y

　　“……”43b1y

　　士道捏着自己的领口大声反驳到，但叶茗只是侧目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沉默的低下了头。43b1y

　　“一开始，我对那些人的攻击完全不会反抗呢。”43b1y

　　叶茗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着。43b1y

　　“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的破坏者，我的存在是灾厄一样让人恐惧的东西……所以，消灭我，是绝对的正义吧。”43b1y5

　　“但是，后来……有无辜的人也被那群家伙杀掉，我才意识到，所谓的正义，只是一个立场问题而已。”43b1y

　　“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就像……明明人类对这个世界的破坏要比精灵打得多，那为什么要把消灭精灵作为第一要务呢？”43b1y9

　　“杀害人类最多的，还是人类自己，那为什么要把精灵逼上绝路呢？”43b1y

　　“话虽这么说……我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还是难以控制的杀死了许多人。”43b1y

　　“被我完全毁灭的城市和国家，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43b1y1

　　“因我而死的人，数量恐怕多得已经不是我所能赔偿得起的了。”43b1y

　　“我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我不能让那些人复生，只要我还活着，这种内疚感就会一直在我心里徘徊，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43b1y1

　　叶茗盯着士道的眼睛。43b1y

　　“相比之下，死了，或许反而是一种解脱吧。”43b1y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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