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咖啡馆的自动门的时候，焰听见从身前传来的声音。42mrD
这咖啡馆开在学校门口，自然是午间休息与下午放学后最热闹。现在是下午学生们刚上课的时候，且是工作日，本也少有逛街到此的行人。42mrD
所以，虽然焰的声音很小，但诚不用驻足回头也听得清。42mrD
诚微微摆头，瞳孔轻移，习惯性不动声色地将室内人员各自坐落的位置、现状扫了一遍，记在心里。42mrD
诚脚步不停，随意瞥了一眼自己一直以来中意的靠墙座位，领着焰去靠窗晒得到太阳的位置坐下了。42mrD
前台的服务员本来在坐着玩手机，先前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就很利落地按掉了手机屏幕起身，此时正好来到诚与焰二人桌前。42mrD
这是个长相平平的女孩，声音也缺乏辨识度，甚至没穿这家店的工作制服，但服务态度还算到位——如果不考虑她刚才还在玩手机的话。42mrD
然后拿起单子转了个边，推到因声音收回目光看向这边的焰面前：42mrD
焰目光顺着诚伸出的手来到面前的单子上，愣了愣，忽然意识到像这样的店里有个商品列表方便点单才正常。42mrD
想起自己刚才没见识的样子，焰垂下脑袋，目光游移，怎么也聚焦不到面前正对着的单子上。42mrD
呜……古手同学，好从容的样子。古手同学也是第一次来的吗？好厉害……42mrD
焰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死死按在椅子上，仿佛要从什么重压中撑住自已一般。42mrD
该点什么好，冷静下来，晓美焰，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别再搞砸了啊……42mrD
如果是小圆在这里的话，看到焰现在的样子一定已经出声解围了。42mrD
“……黑咖啡。请、请也给我来一杯黑咖啡吧，谢、谢谢。”42mrD
由于紧张的大脑没法处理近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文字信息，焰在无意识地纠结之中抓住一抹灵光，复述了刚才听见诚点的饮品的名字——不过，说实话，她对这些咖啡的具体品类其实一点概念也没有。42mrD
对于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焰来说，咖啡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他人偶然的闲聊之中，是很遥远的东西。42mrD
即使已经说出了自己的选择，焰依然垂着脑袋，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服务员的脚。42mrD
或许是因为这个服务员性格比较干脆，又或者现在店里不忙，不用担心出错，总之她没有再额外进行确认，而是径直离开。42mrD
这让悄悄盯着她的脚，看着她的脚离开视线的焰松了口气。42mrD
诚似乎正在看窗外的街道，注意到焰的视线，回头过来与焰对视，微笑道：42mrD
“第一次的经历如果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确实很容易手忙脚乱呢，晓美同学。”42mrD
古手同学……没有点破而只是默默把单子递给我就已经帮大忙了……42mrD
“不过我转念一想，像这样的第一次晓美同学未来还得经历很多次吧？”42mrD
“我没有探询晓美同学隐私的意思啦……不过我们之前毕竟住在相邻的病房，偶然间听护士小姐提起过晓美同学的情况而已——据说是先天性心脏病？因为是必须要照顾到的情况，所以今天结伴来的路上我特别留意过……不过，完全看不出来啊。”42mrD
说起来确实有这回事啊，不过好像不是可以跟古手同学坦白原委的事情就是了……42mrD
也许是知道焰不会在这件事上作出回应，诚完全没有等待焰回答的意思，利落地继续道：42mrD
“我并不认为护士小姐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骗我，但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我想，晓美同学确实是痊愈了吧？”42mrD
这不是执意撒谎就能瞒过人的事情——况且焰在这里也不是很想撒谎。42mrD
所以女孩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观察诚的反应。42mrD
“果然……啊！放心，晓美同学，更近一步就是你的秘密了对吧，我不会追问下去的——就好像你也没有奇怪我跟一般失忆的人表现区别很大这点一样，”42mrD
“回归正题。总之，我由这些情况判断，像这样的场合晓美同学以后一定还会经历很多次，既然如此，我就不便多嘴了——我总不可能永远在场，比起多嘴打断晓美同学的体验，我觉得让晓美同学独立体验一遍这个过程会比较好，我该……”42mrD
透露太多了。42mrD1
像这种考量，点明到这里让当事人产生自觉确实效果更佳，但更进一步到坦白“我该做的是暗中保证事情不至于发展到难以收拾的程度”的话，就与直接插手帮忙没什么区别了。42mrD
诚迎着焰因为自己突然顿住而投来的带着少许疑惑的视线，犹豫了一下，让自己轻轻摇了摇头，笑道：42mrD
“我该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向晓美同学解释这点也是觉得你知道这些效果才更好……”42mrD
焰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拿眼前的男孩和鹿目同学对比了起来。42mrD5
“抱歉，打扰了——这里是两杯黑咖啡，请慢慢品尝。”42mrD
服务员在诚的目光中从五米开外稳而不慢地靠近过来，然后这样说着，将两杯饮品摆到二人面前。42mrD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