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八斗没反应过来。祭酒见墨八斗还没有走,便甩甩手,要赶他走,只是不说话。kXHSe
墨八斗看着祭酒一脸的愁容,知道有不愿意说的事情,只好点点头,走了出去,回到敬一亭外面,和陆福汇合。kXHSe
“大概是没问题了,没说完。最后还想说点什么,祭酒那边好像来事情了,不愿意叫外人看见,就把我赶出来了。”墨八斗说道。kXHSe
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只要八成说好了,剩下那两成变量,影响不了大局。kXHSe
四素衫以及联盟的作家,已经在翰林外站满了。人们自上午将陆福送进去后,去旁边的馆子躲了一会,然后又来到了县翰林门口。kXHSe
不过和早上不一样的是,人群不只是四素衫他们那一队反对派了。在东边又排来一长队,也有几十个文人,从文庙大成门一直排到太学门,也是一长溜。kXHSe
四素衫打头在队伍前面,自西而来,迎面碰上东边的队伍。那队伍前面则是一个穿灰白色直身的文人,头上戴个无翅乌纱帽,上面花里胡哨地画了个永乐皇帝的肖像。kXHSe
这种帽子叫“花幞头”,算是流行好几十年的一种服饰了,通行于整个华夏文明影响下的东半球。kXHSe
其由皇帝所戴的二龙戏珠善翼冠发展而来,有乌纱帽一样的硬壳帽体,但没有翅。帽体为硬壳织棉、织锦,不仅可以是任意色彩,还可以有各种装饰,以及各种绘画、绣花、字样。kXHSe
没有任何花纹的花幞头,也可以当做平常戴的无翅乌纱帽,一样很流行。kXHSe
现实中,还有很多人专门在幞头上题诗作画,以之为街头艺术,称为“幞头画”。参与这种艺术创作的不仅有街头艺人,甚至文人墨客也很热衷。kXHSe
这种时尚的花幞头,自然在年轻人中的地位也像鸭舌帽一样,难以撼动。kXHSe
而那男子身上的直身,也不朴素,前面一样有一个团状花纹,为红色,是一种抽象的几何图案。至于象征着什么,就不知道了。kXHSe
但是就算不看这身衣服,只看前面那张脸,四素衫就知道前面站着的是谁。这前面站着的,就是五素衫里的最后一素——kXHSe
只不过今天这一素,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也换了身衣服,不穿平常见人的那件白底圆领衫了。kXHSe
“行啊,我说,这不是季某公子吗?”山药公嘲讽道。“别来无恙啊,你怎么站在多数人的对面了?”kXHSe
唐门季袖着手,看了看四周,似乎满不在乎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多数人少数人吧?铜钱眼里,没有亲家。”kXHSe
“这么着啊。”梦寐公说道。“那是不是同情告诉你说,你连白衫都不穿了?”kXHSe
“要那玩意有什么用呢?”唐门季大手一摊,说道。“白衫也就是出去的时候做个排面,平常又不能赚钱,要什么白衫!”kXHSe
“理由倒是挺会编。”山药公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kXHSe
唐门季语气拉下来,一脸劝告的样子,说道:“有啊!我劝你们啊,也赶紧把这白衫脱了吧。瞎折腾那玩意有什么用呢?”kXHSe
——“我就记得在想当初,咱哥几个在典宝大学旁听文理课,整整旁听了一年,那里面教文理的讲学博士,都把咱哥几个当自己学生了。咱当时就在黄宗羲牌位前发誓,说将来要做个弘毅的人,哥几个各做一身白衫为证。”kXHSe
“然后你看,今天有人连白衫都不穿了。这意思是,你是彻底忘了咱哥几个当年的志向了呗?”东居士说道。kXHSe
唐门季听了,连忙摆手道:“那怎么会呢!那怎么会呢!就是说吧,这个白衫他穿出去了,他彰显不了身份。其次,你说要做个弘毅人,进翰林里的就是个弘毅人,那又能怎么着呢?”kXHSe
“你听着吧!这世上只有朝廷才做不赚钱的事,似咱这等平民百姓,赚钱就好。想做不赚钱的事,得跟锦衣卫灌酒,把肝喝碎了才能做的了!”kXHSe
东居士一笑,也轻蔑说道:“弘毅人到底什么下场,得弘毅人自己说了算。现在弘毅人还没出来,鹿死谁手,到最后方见分晓。”kXHSe
“见分晓,又怎么样?”唐门季说道。“我就不信了。这年头还真有不服的,你有多大能耐啊?你不就一文人吗?也不知道瞎优越什么……”kXHSe
翰林大院内部忽有朗声,两班人马往里一看,墨八斗陪着陆福,正大步从里面走出来。kXH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