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的大部分灯已经关了,只有桌子上一个四方纱灯在闪烁着明灭不定的昏暗火光。纱灯上隐隐约约,画着这样一个人——loNUR
他头顶褐布毛呢大帽,身穿染木红的圆领衫,将衣服扎进裤子里。下面穿着一条两袢的敞腿裤,不扎裤腿,腰间扎了一条窄束带,脚上则穿着一双黑色的革制方舄。腰间的两个小玉印章,表示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旁边,则写着一句话:【华夏新国太上明文昭武大司命王启民】loNUR
似乎坐在桌前的郑言玉,很崇拜他,所以专门买一个画着大司命王启民的灯像,放在书桌前。loNUR
眼下已经快到子时了,玉荣凌真早就各自回屋睡觉了,只留下郑言玉一个人在茶馆外屋。这里是长生殿的暗哨,按照长生殿规定,凡是设立暗哨的地方,夜里都必须有人值班。loNUR
眼下一台象棋棋盘正接入差分机,正在和差分机网络上对面的兄弟打谱。听到敲门声,只觉得烦,但人家已经砸了两遍门了,又不好不接,于是只好拉过注音键盘来,不敲汉字,而直接敲注音:loNUR
随机郑言玉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交领衫,不耐烦地过去开门。loNUR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啊……”郑言玉刚一开门,就愣住了。loNUR
眼前这个披着斗篷、全副武装的男子,就是半个月之前刚见过的陆福。loNUR
陆福没说别的,从衣服里找出一罐五色土来。然后,递给郑言玉。loNUR
“你还记得这个吗?”陆福问道。郑言玉打开看看,里面装了红黄白青黑五色土,想了想,说道:“那天茶馆里人给你的,怎么了?”loNUR
郑言玉以为如此,说着,便拿下五色土罐,转身往回走,只听见陆福这样说:loNUR
陆福望天舒了口气,想了想,继续说道:“朱雀从来不能代表华夏,只有我们,才是华夏的主人。”loNUR
郑言玉赶紧到门外,一把将陆福带进屋里,握住他的手,有些激动地说道:“快快快,屋外边太冷了,别冻着。你想怎么着,你直接说。”loNUR
郑言玉赶紧跑到里屋,高喊道:“玉荣!荣掌柜!凌真!都tm别睡了,快醒醒,有人要加入长生殿!!”loNUR
一听到有人要加入长生殿,里屋睡觉的玉荣和凌真,像弹簧棍一样支愣起来了。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各披上一身衣服,玉荣抱着大被子,就赶紧跑到前屋loNUR
凌真呆呆地看了,打了个哈欠。玉荣看见了,手里的被子都掉地上了,彻底愣住了。loNUR
几个人迅速将桌子收拾好,摆上茶盘,郑言玉给陆福倒了一杯茶,几个人都坐下。loNUR
玉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你要加入长生殿,就和出家无异了。”loNUR
玉荣叹了口气,讲道:“如果你要加入长生殿,那就代表你要和这个大明彻底脱钩。我们不准你对这个大明有所挂念,至此你要一心一意,去为推翻这个大明而战。这样,你还要来吗?”loNUR
“长生殿不是什么干净地方!”郑言玉放下自己的茶杯,补充道。“别管掌柜的,还是我,还是凌真,我们手上都沾过人命,都不干净。你这般干干净净的,我不建议你来。”loNUR
陆福笑了笑,摇头道:“我也是沾了人命的人了。我也不干净了,从今天开始,咱们都是亡命之徒了。”loN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