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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再也不穿晚礼服

  不列颠小笑话:kXv8P

  基辅罗斯大饥荒时,阿尔托莉雅和兰斯洛特一起视察灾情。kXv8P

  阿尔托莉雅问兰斯洛特:“你认为食物和黑色幽默有什么共同点。”kXv8P

  兰斯洛特稍稍沉思,认真的回答:“不列颠的黑色幽默和食物都不是普通人能轻易get到的。”kXv8P

  ——kXv8P

  尤瑟静静的看着眼前依然沉默的骑士,她沉默了,她看着窗户上雾气,窗外的世界的雾气显得梦幻和迷离……,这是个很现实的世界,也是个很荒诞的世界。kXv8P1

  如此的荒诞,曾经策马扬鞭,豪气干云,立誓拯救万民,解放人类的王者,最终却也为了自己的王朝能够千秋万代而屈从与这残忍的现实……kXv8P

  你本末倒置了,尤瑟,我的挚友……kXv8P

  她想了很多,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终于向着眼前的王者发问道:kXv8P

  “我要怎么做呢?”kXv8P

  “……”kXv8P

  尤瑟静静的看着她,他那圣青色的双眸中依旧是那样的淡然和平静,他开口。kXv8P

  “在我死后,你会忠诚于阿尔托莉雅,服从她的一切决定,将她视作你至高的君主,尽到你身为骑士的本分……”kXv8P

  “向我起誓,你将永远是帝国的英荣誉与象征,是帝国当之无愧的英雄,你不仅能得到在西线战场自由决策的能力,你还会被加封为法国国王,高卢人的统帅,凯尔特大祭司,及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并且可以和阿尔托莉雅共同推举帝国宰相……”kXv8P

  尤瑟看着眼前身披着灰黑色大氅,往日凌厉的眉宇之间带着几分无奈的苦涩与嘲弄,她低着头,烛光与炉火的光辉打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将窗外的素白渲染上了一抹血色。kXv8P

  尤瑟有些伤感的看着眼前少女那与自己相同的,圣青色的双眼,迪德莉特不忍的避过头去,尤瑟用手帕捂住了嘴,无法控制的简短的咳嗽起来。kXv8P

  “迪德莉特。”kXv8P

  尤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少女。kXv8P

  “你是我此生的挚友,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和她背道而驰,刀剑相向……我太了解你了,我希望你能够永远做我的挚友,凯尔特人的英雄……”kXv8P

  “我不是凯尔特人的英雄,您才是……”kXv8P

  不光您太了解我,我也太了解您了,您的心中,恐怕早已下定决心了吧……kXv8P

  她苦涩的笑着,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头小抿了一口。kXv8P

  杯中的酒尚温,温度正好,和小时候刚温好就急匆匆的刚从炉火上拿起来就往嘴里灌的味道大不一样,微辣之余带着几分甘甜,她此前从来都不知道所谓的品酒到底是在品尝些什么,在曾经的她看来,所谓的饮酒,不过是喝一些行军路上容易保存,不易变质的水,以此来保证军队能有足够的体力继续远征。kXv8P

  但现在,她恍然间品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kXv8P

  舌尖依稀可以回味出酒的苦涩,但她感觉自己已经露出了苦涩的微笑。kXv8P

  她甩起了大氅,尤瑟静静的端坐在王座之上看着她,她苦笑着起身,不知不觉间便哽咽……kXv8P

  她流淌着眼泪,跪倒在这君王的手旁,她的身躯本就算不上高大,长年的骑士训练和裹胸让更是让她的身体变得畸形,她一点点的摘下了自己的护臂,脖子上带的,并非是战场上的内衬与链甲,而是装饰大过于实际的装饰骑士礼装的内衬,围巾被她提前丢到了一边。kXv8P

  露出了她那纤细却带着数道狰狞伤口的脖颈。kXv8P

  “这是我在君士坦丁堡上为您挡下的伤口,我背着您冲出御林骑士的重围,血呛的我无法呼吸,但陛下您一切安好便是我的荣誉……”kXv8P1

  她又脱下了华而不实的骑士上衬,拿掉了装饰着金银和宝石的护具,露出了那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kXv8P

  她的全身上下只余下了最后的一件衬衫,自从她自愿选择了这条道路,女性的生活从来都再也与她无缘。kXv8P

  她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身上的扣子,露出了与男性并没有任何差别的躯体,只是那躯体之上遍布伤疤,刀剁剑劈,锤砸斧砍,她都一一的替她的挚友和效忠的君王挨过了……kXv8P

  她此生都注定享受不到母亲的快乐,因为她的身体榨取不出母乳,也不允许生育,她缓缓的抚摸着胸前的刀疤,满眼含泪的看着尤瑟,这个端坐在御座之上的王者,他的双眼依然的那样的难以捉摸,他没有阻止,但却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避开了少女那充满了哀求的视线,像是在躲避些什么……kXv8P

  她缓缓的抚摸着胸前的那到最为骇人的伤口,足足有十五厘米长,当时便刨开了她的胸膛,她凭借着意志把已经重伤濒死的尤瑟抚上了战马,然后策马在匈人的追击下从克里米亚一直逃到波兰,才重新整顿了军队,拖着重伤之躯,在尤瑟昏迷不醒的时刻指挥军队击退了匈人的追兵。kXv8P

  她抚摸着伤口,一道道的同尤瑟重温着她过去的经历,和那些关于这个一生都用荣誉去谱写的骑士和她比日月更为耀眼的君主一同谱写的史诗。kXv8P

  当她抚摸到手背,那是元老院与不列颠的凯撒对峙的怒吼,她抚摸到胸膛,那时波兰平原上箭矢如飞,野蛮人的高呼和不列颠军队的兵甲交织。kXv8P

  当她抚摸过小腹,君士坦丁堡的兵戈如林,克里米亚尸体燃烧的臭味让人作呕……kXv8P

  她缓缓的抚摸过全身,向尤瑟讲述着她是如何作为一个最为忠诚的骑士向着她唯一的君主誓死效忠。kXv8P

  当那数百道伤口的故事被她一一讲述,她转过了身去,露出了那同样伤痕累累的后背。kXv8P

  她不知道,当她转身的时候,尤瑟的眼中终究还是闪过了不忍。kXv8P

  他好像再次看到曾经的穿着晚礼服周转于各个贵族宴会的少女,总是会特意挑选那些能够露出少女那光洁如玉的脊背,她总是喜欢在不列颠夏夜的傍晚同尤瑟坐在卡美洛王城的瞭望台上,慵懒的趴在用汉白玉装饰的椅子上,然后抓起一串葡萄,故意把汁水咬破,流到嘴角,然后调笑尤瑟要不要舔一舔。kXv8P

  那时候的少女光洁的脊背,伴随着汗水和缓缓坠落的夕阳,如此的唯美……以至于尤瑟久久的不能忘怀……kXv8P

  尤瑟本想继续回忆下去,可惜少女背后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让他难以再继续的回忆,他自然知道她背后的伤痕都是为了自己而留下的……kXv8P

  罗马士兵来势凶猛,她第一个登上城头,全身的甲胄都插满了断箭,鲜血沿着甲缝缓缓的淌下,但她依然坚持奋战到了最后,直达不列颠军队将罗马军队全部赶下了城楼,直到永恒的荣耀重新降临与神圣而独立的不列颠。kXv8P

  这是何等光辉的一战,却不过是她光辉史诗的开始,她不列颠全民憧憬的英雄,是全世界骑士们的榜样,是战神在世,是不列颠当之无愧的第一骑士。kXv8P

  只是自从哈德良之战后,少女就再也不穿晚礼服了。kXv8P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