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内，听着左桐斩钉截铁的话语。宁开余身形一僵，当即发现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温和气氛遭到了完全打破，换上了诏狱审讯室里的肃穆。41lP9
不愧是在萨卡里亚活下来的....宁开余顿了顿，当即决定转变策略。便顺着反问道：41lP9
“锦衣卫对你们的了解可不差，一个‘地’级黑箱的持有者固然麻烦，但绝不需要西域五社全体出动，更不需要联合奴儿干地区的黄党。41lP9
而且，作为一个楚河社的干部，他的叛变，哪怕是投了我们这边，也绝不能惊动整个伊犁都司。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整个伊犁现在的局势。”41lP9
听到他的分析，宁开余脸色渐沉。显然是被戳穿了想法。41lP9
“而且他叛变的时间，还正好就是萨卡里亚失败后。这不太可能是个巧合。”41lP9
零碎的鼓掌之音当即响彻房间，伴随而来的是宁开余的轻声赞叹：41lP9
“武能上场杀敌，文可明察秋毫。左博士不愧大明勋族也。”41lP9
“在下愚钝，社里闲聊的时候，总能听到同僚对左博士的赞叹，今日见面，便忍不住动手试探了一番。还望谅解。”41lP9
“敝人已经不是博士了。只是一个在家里睡大觉的食禄贵族。”41lP9
“您可别说笑了，起起落落而已，此等才能又岂容一个博士所能概括?”41lP9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僭越一次吧。我想以我的私人名义问一下，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整个伊犁都快被你们弄到鸡飞狗跳了不说，甚至到了联系我的地步。你们想把伊犁炸了？”41lP9
伊犁都司不是没和这些地下会社做过交易，但都是官方组织。41lP9
而现在，他们却找上了被撤职的左桐。个中意味不言而喻。41lP9
“您说笑了。‘如无必要，莫去干涉’可是左司命留下的习惯。岂敢对伊犁下手？”宁开余苦笑一声，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41lP9
左桐当即眉毛一抖，咕哝道：“啧....那我还真是给了你们一些不该有的错觉啊...都大胆到来找帝国勋贵谈交易了。”41lP9
“实不相瞒，其实在下也认为为时尚早....奈何上面对您似乎很有信心。”41lP9
啧....怪事...左桐顿了顿，抓来桌上茶水抿上一口，身体后靠至椅背，单刀直入道：41lP9
“我们希望，您能去一趟伊犁都司衙门，找到七0七号文件，将内容复刻后交给我们。”41lP9
听闻此言，左桐当即僵在原地，好长时间没能反应过来。41lP9
他原本以为，是请他出手做掉杨忠烈，或是帮忙给他们要做的事开开绿灯。41lP9
霎那间，左桐脸色一沉，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白玉腰牌，晃荡着问道：41lP9
“这位公子，恕左某直言，您不是真把我当成某个会社的社员了？41lP9
我是大明帝国征西侯，和各位反贼不会有什么联系，绝对不会！”41lP9
说到这里，左桐猛然一拍桌面，身体前倾，两眼瞪大，认真道：41lP9
“我放弃闲暇时间，来到这里的原因，是审讯各位最近活动的目的。而不是帮各位挖朝廷墙角，我希望各位不要想多。”41lP9
对面，对着左桐的冲天煞气，宁开余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说道：41lP9
“他们说....”宁开余犹豫一下，老实说出了堪称石破天惊的话语：41lP9
“他们说您肯定会答应的，如果您想知道与您父亲，即上一任征西侯左正涵死亡原因的相关消息的话。”41lP9
左桐神情依旧严肃，但拍在桌上的双手，却是徒然松缓了不少。41lP9
富贵是他意，帝乡亦是期。但说来说去，对于生活富足的左桐来说，最重要的，确实是那个真相。41lP9
对面，见左桐动作舒缓，宁开余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又将微微颤抖的两手收入口袋，补充道：41lP9
“先生们说，您的工作报酬是二选一，要么是征西侯的线索，要么是我们这几周的目的.....”41lP9
“我再问一遍，你们在伊犁的工作，不会害死别人吧？”41lP9
“绝对不会。杨忠烈滥杀无辜则另说。”宁开余回应道。41lP9
作为长期若即若离的两方，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不然锦衣卫早动手严打了。41lP9
“我知道了。交易成立。”宁开余微微颔首，见交易结束，忍不住打趣道：41lP9
左桐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作揖称了声谢。兀自起身，向外走去。41lP9
之前抓来的野生黑箱持有者，嘴里应该知道不少消息。撬开嘴，拼凑一下，追索一把应该就能知道个大概。41lP9
齿轮之声响起，液压梯缓缓上升，确认左桐离开。宁开余脸皮猛然一抽，胸口不断起伏，盯着液压梯方向，心有余悸道：41lP9
“乖乖...这也太吓人了....这位先生似乎对征西侯看得很重啊....41lP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