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开炮。”kXoG61
伴随着指挥官焦急地呼喊声，无数弹雨从空中落下，落入冬天坚硬的泥土中，将冰晶和土块炸上了天空，形成了一大片的烟雾。kXoG6
指挥官捏紧了手中的怀表，战战兢兢地举起了军用望远镜。然而，不消用这昂贵的望远镜定位到那烟雾中的物体，那一声愤怒的嚎叫就已经证明了他们攻击的无效。几乎是下意识，指挥官就想要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后撤到下一道防线重新组织防御。但马上，他就想起来，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巴黎郊外了，说不定再往前走，就能看到埃菲尔铁塔的尖顶了。kXoG6
按照惯例，这个时候应该是准备投降，把剩下的事情交给爱丽舍宫里的大人物去头疼，可很显然，眼前的这些怪物，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投降对象。kXoG6
“好吧，小伙子们。”指挥官无奈地合上了怀表的表盘，用着一种颇具法兰西人特色的浪漫语调调侃了一番，“似乎我们的敌人并不准备接受我们的投降。在它们眼中我们看起来更像是一道美餐。”接着，他掏出了设计出来只是用于防身的手枪，用手扶住胸墙，准备进行最后的动员，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喊出那句髪国人耳熟能详的口号，“Vive la France！”时，从战壕的后方飞出来了一支投枪。kXoG6
通体漆黑的投枪扎入了足足有三人高的崩坏兽的面门，虽说从比例来看就像是一根牙签戳到了肉中，但紧接着产生的巨大爆炸让在场的士兵一点也不敢小觑这看起来相当落伍的冷兵器的威力。kXoG6
“这是什么情况，凯撒又带着他的罗马军团打回来了？投枪后面是不是要出龟甲阵了。”像是为了验证这个指挥官的吐槽，他竟然真的在这个时代，看到了一个全身上下都装备着冷兵器的士兵一步从他上方跨了过去。kXoG6
一阵巨力踢在了他的防毒头盔上，他倒在了堑壕之中，直直地看向了巴黎冬日的天空。紧接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遮住了高悬于空中的太阳，他这才看清，那不是什么凯撒军团里征服高卢的那些孔武有力的士兵，而是一个带着军绿色镶着红五角星帽子的神州女孩。kXoG6
“难道我这是来到了《P(?)L(?)A在巴黎》的世界线？那帮老头子终于把核按钮交给神州人了么？”正当他开始胡思乱想自己之后会不会被分配去生产帽子，还有以后喝红酒是不是需要排队之类的问题时，他又听见这个看起来就是神州人的女孩抬起头，对着自己的同伴飙出了一句标准的奥地利德语，kXoG6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奥地利的下士挖出了油纸包里的虎式坦克，再次打进巴黎来了？法兰西又要准备德治了么？”kXoG61
背景音是连绵不绝的爆炸声，这个指挥官发誓自己从未听过如此有韵律，比任何一支曲子都要优美的爆炸。他躺着的堑壕在这爆炸中不停的震动，边缘簌簌掉下的泥土和发黑的积雪快要将他的身体掩埋，可这些都无法遮盖住他内心的激荡。他承认，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他对眼前这个女孩产生了兴趣。他觉得两人有必要更进一步的了解。kXoG6
然而，还没等他摘下帽子，露出他引以为傲的一头金发，用绅士的语气向这个战场精灵一般的女孩问出对方的名字，她的同伴就将她带走了。kXoG6
“立雪，你怎么又不听指挥啊，之前叮嘱的话都忘了么？还好这次崩坏兽的实力并不怎么样，要是遇到贝蒙斯坦，你是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啊！”拽着程立雪的手，特蕾西亚气的直跺脚，双手也在程立雪的身上乱（？）摸着，不知道是在确认她身上没有少几个零件还是寻找着能够被她掐到疼的软肉。kXoG6
程立雪并没有回答，只是从低头盯着脚尖的模样能看出她还是有在反思的。kXoG6
“唉。我真是醉了。”特蕾西亚重重的用手扶住额头，全然看不出程立雪已经能够打两个她的事实。kXoG6
在符华同意程立雪下山之后，特蕾西亚也不知道符华动用了什么手段，今年的女武神考试早就已经过去了，可程立雪依然获得了B级女武神的资格，并加入了自己和塞西莉亚的小队。但这个拼凑起来的三人小队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暴露了巨大的短板，没有任何配合。kXoG61
虽说理论上，真正接受了专业且正统女武神教育的只有塞西莉亚一个人，不论是特蕾西亚还是程立雪在天命体系中都可以算得上是野路子，但特蕾西亚好歹在琥珀手下也学会了遵守天命的作战指令，完成基本的战术动作都是没有问题的。kXoG6
然而这一切对程立雪来说都是不存在的，她会，也只会符华教给她的那些东西，饶是特蕾西亚在口头三番五次的告诫过了，一上战场，程立雪就只会按照她的肌肉记忆行动，那就是根本不顾任何队友，也不顾战术安排，一个人就想要冲上去把所有的敌人都消灭干净，自由散漫的像是一个游侠。kXoG6
这对普通女武神来说，就是教科书一般的送死行为，可偏偏至今为止，程立雪都倚靠着那套太虚功法立于不败之地。kXoG6
就特蕾西亚的观感来说，程立雪的战斗模式，简直就是比卡斯兰娜还要卡斯兰娜，比德丽莎还要德丽莎。更重要的是，程立雪心中似乎还有着一种太虚山弟子的傲气，对于特蕾西亚气急败坏的抱怨向来是虚心接受，死不悔改。每次特蕾西亚提出要在这方面给程立雪“补补课”，她都会谢绝，并选择把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太虚剑法的修炼中去。kXoG6
“好了，好了。特蕾西亚，你先不要生气了，我们之后的工作还有很多呢，立雪，你也向特蕾西亚道个歉吧。”站在两人中间，塞西莉亚讪笑着牵起两人的手，强迫她们握在一起，试图弥合双方的矛盾。kXoG6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kXoG61
除了在家中，尤其是在“外人”面前，程立雪的话一向很少，就是对特蕾西亚，她也只是低下头，弯了弯腰，就算道歉了，但那毫无起伏和波澜的语调着实会让听者有些怀疑她的诚意。kXoG6
特蕾西亚皱了皱眉，她知道下次有机会程立雪必定还会这么干，可她真的拿不出切实证据来阻止程立雪，那些对普通女武神来说致命的东西，在程立雪面前，都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完全不值一提。kXoG6
就这种程度的崩坏兽，根本不是她一合之敌，哪怕没有自己和塞西莉亚的支援，程立雪也不会遇到任何的危险。而那些真正能伤害到程立雪的，比如帝王级、审判级崩坏兽乃至是律者，就概率来说，或许程立雪在今后的日子里再也不会遇上第二个。一个人要是一辈子连续遇上两个审判级崩坏兽，两个律者，这种概率基本相当于火星撞地球。kXoG63
就是特蕾西亚自己也不相信程立雪会遇到除了自己老妈以外的第二个律者。kXoG6
特蕾西亚能做的，也只有老调重弹，说着一些她自己都心知肚明程立雪不会听进去的话语。抬起头瞥了一眼已经化为碎片的崩坏兽，还有在其他女武神小队的监视下，一个个从堑壕里走出来的髪国士兵，特蕾西亚用希冀地眼神看了一眼塞西莉亚。战斗已经结束，现在，是得到战利品的时候了。kXoG6
感受到特蕾西亚的期待，塞西莉亚也马上回以了一个狡黠的微笑，她晃了晃手中代表着候补圣女的手环，颇有些得意地说到，“没问题，我已经要到了打扫战场的任务。”向前走了一步，塞西莉亚转过身面对着特蕾西亚和程立雪，举起一只手，高呼了一声，“出发，第四小队。”kXoG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