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FC篇之六】天动万象（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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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蒙德城墙内侧草皮。41ZoQ

　　客流最高峰的时段已过，虽然KFC店内仍有很多客人，但员工们总算也可以开始陆续休息了。41ZoQ

　　正在休息的诺艾尔，依然是店内工作的服装，但暂时摘下小帽跟白围裙与大红缎带等配件，成为简单的白丝黑鞋与素黑衣裙，跟托特一起来到城墙边，在一处没什么人的树荫底下用餐。41ZoQ

　　虽然诺艾尔需要待在KFC内压制暴食魔力，但距离她在桥上暴吃之日已经过去几天，暴食魔力消退很多了，休息时段离开一阵子不会有问题。41ZoQ

　　现在诺艾尔的午餐，不是KFC店内的餐点，而是一份便当。41ZoQ

　　是托特准备的。41ZoQ

　　自从小屋在这世界落地并进驻了一位万能女仆之后，托特一直在被养废的边挣苦苦挣扎，更别提自己下厨。有时他都快忘记了，前世他自己才是小屋掌杓者。41ZoQ

　　趁这珍贵机会，难得地由他来为诺艾尔准备餐点。41ZoQ

　　托特是有自觉，自己终究也只是家常菜煮得还行的程度，跟已经有专业架势的诺艾尔无法相比。41ZoQ

　　但今天诺艾尔吃得非常开心，赞不绝口，夸到托特差点都要产生自己厨艺堪比香菱的错觉了。41ZoQ

　　吃完后，休息时间还有不少，两人并肩坐在花坛边，吹着微风聊天。41ZoQ

　　“上校先生这么说吗……”41ZoQ

　　诺艾尔大腿上放着用毕的餐盒，低下头，面有愧疚。41ZoQ

　　“我并没有让他不悦的意思，更没有想要贬低他的食物……我，我是不是该赶紧跟上校先生道歉？”41ZoQ

　　托特安慰道：“不用想太多，上校没有责怪你，他只是单纯的遗憾而已。就像任何厨师看别人不喜欢吃自己的菜一样，难免都会难过，但只要对方不是刻意浪费食物或恶言污蔑，那就没有任何理由责怪，对吧？”41ZoQ

　　诺艾尔点了点头，但显而易见地颇为迟疑。41ZoQ

　　托特稍停一阵子，再轻声探询着：“不过，听你的说法，你确实是不太喜欢上校的那些食物了？”41ZoQ

　　“……是的。”诺艾尔缓缓开口：“因为，你跟空先生说是属于快餐速食的食物……我了解过之后，就觉得……这种食物很没有感情。”41ZoQ

　　托特挑起了眉：“我还以为是因为营养不均衡，容易发胖之类的。”41ZoQ

　　诺艾尔愣了一下，苦笑回应：“这也是一小部分原因。不过，我为了在店里工作而做准备，所以也是了解过的，只要自己对食物营养类型心里有数，这家店的食物也并非不健康，只不过，越吃越难停嘴……是有可能的，但那就属于其他层面的问题了。”41ZoQ

　　说到“越吃越难停嘴”，诺艾尔表情黯淡了一下，又想起了前几天在桥上的惨剧。41ZoQ

　　托特好奇问：“那你是因为受到暴食魔力影响的记忆，所以不由自主地感到不适？觉得这边的食物都像是同样的一回事？”41ZoQ

　　“也不是。”诺艾尔摇头，“本来我也担心自己会有这种后遗症，但上校先生跟店里的能量强大而深沉，消除了暴食魔力的影响，所以我意外地没有感到吃太腻。事实上，为了更好地工作，我在店内后场也都有先尝过一些，我知道那些都是很好吃的。”41ZoQ

　　托特没有再接话。41ZoQ

　　话题进行到这，他知道，诺艾尔会自己继续解释说明。41ZoQ

　　果然，诺艾尔缓缓地再度开口。41ZoQ

　　“我说的‘没有感情’，是指整体的烹调流程……我从未想像过有这样的烹饪型态。即使是城里平常最热闹的猎鹿人，或是宴席大量出菜的场合，厨房也不会这么……这么……”41ZoQ

　　诺艾尔纠结了好一阵子。41ZoQ

　　然后挤出一个词。41ZoQ

　　“这么的，至冬。”41ZoQ

　　托特愣了一会，才说：“至冬……诶？至冬国？”41ZoQ

　　“是的，我知道这样讲很奇怪。但看着店内厨房的运作，明明是热油翻滚的地方，我却就是想到了至冬国……或者说，想到那些愚人众部队……有序，规律，大量……并且可怕。”41ZoQ

　　说到这里，两相沉默。41ZoQ

　　但诺艾尔又猛地抬起头，稍显慌乱地抓着托特手臂。41ZoQ

　　“啊，托特先生！请不要误会！我意思不是说店里的食物有问题，我可以保证的！如果那些食物不对劲，我再怎么被暴食魔力折磨也不会愿意待在那里工作的！”41ZoQ

　　托特轻拍对方小手，安慰道：“我晓得的，我了解你。如果对自己经手的食物没有信心，你绝对不会在客人面前露出那样自然的笑容。”41ZoQ

　　他已经理解了。41ZoQ

　　诺艾尔对于目前工作的这家店，观感是相当地割裂。41ZoQ

　　从大局上看，上校与这家店是解决异变的关键，也是帮助诺艾尔免于继续出丑的恩人。诺艾尔感谢都来不及了，谈何恶感？41ZoQ

　　从个别食物本身看，虽然都不太符合诺艾尔的饮食美学，但诺艾尔也能以较为宽广的角度来理解那些食物的优劣之处。41ZoQ

　　只不过，诺艾尔心底最为感性、浪漫的一面，让她对速食快餐这种不存在于蒙德的烹调流程有所排斥。41ZoQ

　　这恐怕是无解的吧。41Z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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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也没什么关系嘛！”41ZoQ

　　下午，KFC店内，墙边桌位。一身翠绿的吟游诗人，喝了口饮料，再笑眯眯地继续说。41ZoQ

　　“既然小诺艾尔心底分得清，这也不会真的造成什么坏影响，那就不必太过在意了啊。”41ZoQ

　　托特长吐一口气，说：“我是也没有很在意，单纯只是顺口聊到而已。不过本来也期待你能像一位……尊贵的什么什么一样，以古老的智慧让蒙德人民的情绪更加升华，之类的。”41ZoQ

　　“我亲爱的使徒啊，这可就难倒我啦。风再怎么无孔不入，也不是每道缝隙的沙砾都能吹散。”温迪眼珠一转，说：“不过……至冬啊，小诺艾尔可真是举了个有趣的例子。”41ZoQ

　　“哦？怎么个有趣法？”41ZoQ

　　“嗯哼，虽然她是从愚人众部队的形象来做联想，以及，或许她也想到了至冬之国的冰冷意象，但是……”41ZoQ

　　温迪眨了眨眼睛。41ZoQ

　　“就像我的自由，老爷子的契约，至冬那位冰之女皇……她注重的事物，可能完全超乎你们的想像哦。”41ZoQ

　　“？”41ZoQ

　　托特听得眉毛一挑一压。41ZoQ

　　卖什么关子呢这个屑神明。41ZoQ

　　“总之，既然小诺艾尔并不是真的反感于工作本身，那就没关系。嗯……唔噗噗噗！！！”41ZoQ

　　温迪说了一半，正咬着吸管继续喝饮料，却突然喷了托特满脸。41ZoQ

　　然后完全没打算对死鱼眼的托特道歉，而是猛然抬头看窗外……像是怕有什么东西从天空砸下来似的。41ZoQ

　　原因，是从柜台方向传来的一阵清朗语声。41ZoQ

　　“I Will Have Order!”41ZoQ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