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的空杯里倒了一点清水，将涮过杯子的水倒入了弃物盘，又用水满上了玻璃杯，柯尔特用一只手随意地抹了抹面前的空气，绿色的萤火排列成了恰巧包裹两人的虚幻的球，一声响指，莹莹之火全部转为了绿色的亮斑，头顶的魔力灯光跳动了一下，四周陡然变得清净了。3t7zq
莫里斯用余光瞥了眼那些还在发出微弱绿光的亮点，丝毫不见怪：“看样子我们接下来要说的东西都是保密项目。”3t7zq
“对大多数人而言是秘密，对少部分人而言，这见不得是秘密，但知道这些东西的人还是越少越好。”3t7zq
柯尔特瞟了一眼自己的玻璃杯，没有直接切入话题，而是说：“我是不是应该叫侍者再提供两杯饮料？”3t7zq
莫里斯用手拢着一颗晶绿的飞芒，双眼微闭，道：“就算不用九位神祇的加护，人类也能研究出这么丰富的魔法，老实说，我有些许感动。”3t7zq
“魔能科学技术研究部可不是一个只有名字响亮的机构。他们研究设计最尖端的魔法技术，直接用于科研和军事，除此之外，还有一系列综合性大学，里面的学生和教授为了毕业和升职设计出来的东西奇怪到你根本没法想象。”3t7zq
“但是。”莫里斯给柯尔特的话来了一个转折。“不管是水管，农具，还是桌椅，刀剑，质量都一如既往的糟糕，几百年来一直没怎么变过。这个国家的天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魔法上，这些和魔法无关的东西全部被他们忽视掉了。”3t7zq
“有些看似简单的东西的复杂程度比你想象中要高得多，研究材料的人也比你想象中多得多。住在一个镇子，是看不到世界的。”3t7zq
“住在大城市也未必就有眼界。”莫里斯又抿了一口酒，“你好像什么都懂，我觉得你不只是一个警察局长，你的经历比你表面上看起来的更加复杂。”3t7zq
“当警察，维护正义，是我这个老年人的爱好罢了。你想知道我以前的故事，我可以哪天单独讲给你，但今天不行，没多少时间。”柯尔特意味深长地看了莫里斯一眼。3t7zq
“罢了。我怕听了你的故事之后，指不定哪天人就失踪了。”3t7zq
“这世界上敢动神使的家伙可不多见，就算只是个神父。”3t7zq
莫里斯假装没有听出柯尔特话中对当地警察的讽刺，但反正，莫里斯清楚，柯尔特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3t7zq
熟练地用舌头取出酒上浮着的冰块，莫里斯一边用牙将冰咬得噼啪作响，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说正事吧。”3t7zq
喝一大口水润了润喉，柯尔特长舒一口气，抛出了一个几乎是常识的问题：“莫里斯，这颗星球上，共有哪些智慧物种？”3t7zq
“你这个问题……”莫里斯眉头一皱，“不像是和我们今天要探讨的东西有关系的问题。”3t7zq
莫里斯望了望天花板，谨慎地开口道：“人类有记载的智慧物种，包括精灵，地精，兽人，妖精，鱼人，巨人，吸血寄生生物，翼人，还有龙，虫族，以及无法分类的空想生物。”3t7zq
“难道说，你认为还有其他的，与世隔绝而未被发现的智慧生物？”莫里斯问道。3t7zq
柯尔特摇头：“实际上，不单只是我这样认为，有很多人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3t7zq
“伊丽丝……那个精灵，是你所谓的，与世隔绝的生物，中的一种？”3t7zq
“伊丽丝？”柯尔特少见地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了？”3t7zq
摆了摆手，柯尔特接着讲：“这些只是些想法。事实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那种与世隔绝的生物到底是不是一种新的智慧物种，或者，一些新的智慧物种。莫里斯。你应该听说过一点，关于未知种族的传闻。”3t7zq
“什么意思？……等下，我好像，的确有听说过，那么一点，关于‘他们’的传说……”3t7zq
“你只是听说过一点，我听说的和知道的，稍微比你多那么一些。可惜的是，离我们最近的，知道的信息最多的那个人，前晚……遇害了。”3t7zq
柯尔特的暗示几乎算是明示，莫里斯很清楚他这番话的意义。3t7zq
谈话声被沉默取代，而沉默又紧接着被莫里斯倒吸凉气的声音打破。3t7zq
“……那，伊丽丝杀害默林，是一场……有预谋的行为？”3t7zq
“不，种种证据表明，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两个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相遇，于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3t7z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