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游走在街道上,自从三月八日的屠杀日之后,整座城市已经实行了宵禁,军队捕杀着一切在夜幕降临之后行走在街上的人。3tVwJ
所以基辅的夜晚很宁静,房屋之中没有光亮,如果被民兵发现在晚上屋内还点灯的话,那没就必须对此进行搜查,如果发现三个人以上,就可以被怀疑是密谋颠覆……但一个完整的家庭,大多数都是不止是三个人的。3tVwJ
夜色茫茫,是不是传来几声惨叫,士兵们闯入贵族的豪宅之中,在父亲的面前杀死儿子,在妻子的面前杀死父亲,或是将他们全部处死,3tVwJ
他们的尸体会被悬挂在道路的两侧,或是被处理好给城中的贵族豪强们每个人都送一份,公社没有证据,也没有什么所谓更可靠的方法给他们的定罪,但那又如何呢?这个城市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罪大恶极,而公社是人民的捍卫者,又不是封建法律和道德的捍卫者。3tVwJ1
证据这种东西只对于人民适用,在目前看来,寄希望于通过教化与镇压,就能把他们转化为人民,这是极为不现实的,也是极为荒诞的,这个临时自治政权,虽然的目标是实现人类的解放,但现实很复杂,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而拖慢解放整个人类的步伐。3tVwJ
当然,一次性的屠杀殆尽明显的不可能,那么就不妨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于其他潜伏在这座城市中,心怀不轨的人们一个最为有力的震慑,让他们害怕,恐惧,一听到公社的号角就反射性的战栗,颤抖,大小便失禁……3tVwJ
但就是在这样堪称人类历史上最为恐怖的统治之下,一切都显得是格外的井然有序,生机勃勃……3tVwJ
在漫长的时间里,在数千年的岁月中,一直是少数人对于多数人的横征暴敛,肆意屠杀……对于这些普通人而言,好像在公社建立起来的一瞬间,延续了数千年的血税没有了,专横跋扈的各种执法者,暴力机器的执行者,似乎统统都没有了,地主对于土地中农民的合法审判没有了,小偷小摸,抢劫,滥杀……似乎这个世界变得不正常了起来,又似乎变得正常了起来……3tVwJ
说到底,当一小部分人的痛苦与多数人完全割裂的时候,到底这痛苦是如何的痛苦,值得思量。3tVwJ
在老人的身后,一个白发的男子站在老人身后的桌子旁,倒着一旁的酒杯,大口的喝着。3tVwJ
眼前的老人如梦方醒般的回过了神,结结巴巴的回答道。3tVwJ
“没有啊,据说在东边因为流矢死了几个人,不过大举攻城好像还没有……”3tVwJ
但就在这个时候,可能屋内人们的低语引起了前来巡查的士兵的注意,他们敲了敲房间的门。3tVwJ
但两个人都没有太多的表情,老人看了看白发男子,示意他之后不要说话。3tVwJ
两个人留下盯着他,其余的六个进入了房间搜查着各个角落,这只是一户最为普通的人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贫穷,屋内只有二十平方米左右,摆放着一个柜子,一张床,两个马扎,一个用树根制成的,表面凹凸不平的台子,土坯房随便一抹就掉下来一层的灰土。3tVwJ
里面只有一个男子,正用着这凹凸不平的桌子上唯一的一个土陶罐熬的茶汤去灌满自己面前酒馆里常见的那种小碗。3tVwJ
士兵看见了房间内的景象后松了了口气,贫困的处境,算上老人,一共只有两个人,这间不大的房间,也着实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3tVwJ
他们拉开了柜子,看了看,两件打满补丁的衣物,一些用来做补丁的碎布,一个装着过冬用煤的罐子。3tVwJ
他们翻了翻,然后按照原先的摆放把东西归位之后,把老人带进屋子。3tVwJ
为首的那个有一抹很亮眼的小胡子,他站在两个人的面前,白发青年扶助老人,向他行礼。3tVwJ
“以后晚上尽量不要说话,最近查的比较紧,那边已经砍了十几个暗中串联的人的脑袋,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当作没听到就好,当然,要是平日里见了什么形迹可疑的人的话,及时通报给我们,我们会酌情给你们一些补偿的……”3tVwJ
“嗯,如果等到了明年春天,帝国准许我们自治的话,可能公社就会重新修缮东区的房子了,记得及时跟当地的税务官报备。”3tVwJ
老人的神色看起来有点激动,他笑了笑,带着这几名士兵向着老人挥了挥手,推门离开。3tVwJ
但白发的青年却很清楚,所有的陛下的特赦令,从东部军快速包围基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复存在了。3tVwJ
血色圣痕已经暴露在整个国家的视线之中,而随着基辅总督和血色圣痕的大骑士长被暗杀,尤瑟能在此处给他们提供的援助已经几乎成为了不可能。3tVwJ
哪怕是尤瑟在罗马发行了特赦令,那么在这个特赦令传到基辅之前,他们一定会被消灭到。3tVwJ
哪怕是依托着基辅高大的城防,想要防备几十万军队数个月的猛攻,那也无疑是痴人说梦。3tVwJ
毕竟现在这个国家早已是今非昔比,武器,后勤,攻城器械,他们兵员充足,武器精良,训练有素,远不是当年尤瑟率领的那只经历了连番血战,减员严重,部队编制不齐,后勤短缺,兵员匮乏,没有补充,军队中充斥着大量血战伤病之后留下的老弱残兵的疲敝之师可比……3tVw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