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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贺暨风花短篇】异界风花,叶翼翱翔(下)

  “我觉得,其实还是风神大人演奏得比较好。”kY1n2

  诺艾尔低下头,神情复杂,看着手上所捧的桂冠型奖座。kY1n2

  先前颁奖的时候,温迪笑嘻嘻地从主持人手上抢来奖座,再亲手递给了诺艾尔。kY1n2

  那个诗人顺手还悄悄附了个魔,诺艾尔离开会场时才发现,奖座上环绕着小小的风元素光点。kY1n2

  没看出什么效果,大概是纯粹让奖座看起来更厉害一些吧。kY1n2

  演奏比赛已经结束,托特与诺艾尔两人正在返回小屋的路途中。kY1n2

  对于诺艾尔的自谦之语,托特只是微笑着摇头。kY1n2

  托特自己也是诺艾尔当初的音乐导师之一,自有其鉴赏能力。而他心底承认,如果非得分个高下,确实还是温迪演奏得更厉害些许。kY1n2

  比赛进行之时,托特听着还在心底啧了声:这个屑神明,就不能适当放个水吗?kY1n2

  但诺艾尔仍是取得了优胜。kY1n2

  音乐艺术的比赛——特别是像风花节这样主要图个热闹的类型——在双方确实都有高水准技艺的前提下,要进一步决出胜败,就还是看听众评审各自喜好,以及演奏者的额外加分项。kY1n2

  简言之,看脸。kY1n2

  温迪的外貌,无疑是极具魅力的,可谓男女通杀。虽然诺艾尔也是一位娇俏少女,但一般来说,面对温迪就并没有特别优势……kY1n2

  问题是,温迪那货已经在各项音乐诗歌表演竞赛中,蝉联太多次了。kY1n2

  相对地,诺艾尔此前是为了帮助托特研究而练习乐器,偶尔献艺表演也都是在少数友人面前,或小屋聚会之类的场合,其演奏技艺的进步并不特别为人所知。kY1n2

  曾经一句呼喊就能随传随到的万能女仆,虽然自她常驻城外小屋之后已经不那么容易被随时召唤,但城内大多人还是都认识她。而今天上台演奏的诺艾尔,从装扮氛围到演奏技艺,都是众人未曾见过的新鲜感。kY1n2

  如果换成一场真正严谨的比赛,或许诺艾尔仍会以毫厘之差惜败。但在今天的这种场合中,在现场观众情绪的烘托之下,诺艾尔摘得桂冠也属水到渠成之事了。kY1n2

  不过,这些细节也没必要全都分析给诺艾尔听。kY1n2

  她发挥出了长久练习的实力,在风花节的演奏活动中大放异彩——这是神明也认同的事实,不需要无谓纠葛。kY1n2

  托特笑道:“放心吧,就算你不信观众评审的眼光,难道还不信我,以及不信堂堂风神大人的评价?那个诗人可是一个劲地夸你啊。”kY1n2

  “这个……唔嗯……”kY1n2

  诺艾尔只能苦笑以应。kY1n2

  凭诺艾尔跟托特彼此的关系,以及那位诗人本身的性格,这两个人对诺艾尔的夸奖才正是最可能有水份的。kY1n2

  不过托特都这样说了,诺艾尔也不再继续纠结,于是她微笑擦了擦奖座,然后往旁边一摆。kY1n2

  摆在货架上。kY1n2

  诺艾尔并非步行,而是坐在运货气球的货架之处。kY1n2

  虽然不是真正的座位,但也以木板与布料等物件布置得跟座位差不多。kY1n2

  托特则是依然用走的。kY1n2

  “托特先生,果然我还是自己走比较好吧?”kY1n2

  “我们离开城门才多久,这是你第三次讲了。”托特笑道:“尽管安心坐着吧,难得你今天穿礼裙,偶尔当一下公主也无妨吧?虽然运货气球作为公主车驾有点寒酸就是了。”kY1n2

  “我又不想当公主……”kY1n2

  诺艾尔嗫嚅着。kY1n2

  她要当也是当骑士。kY1n2

  如果一定要公主骑士搭配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拿起骑士之剑,然后怂恿托特换上公主长裙。kY1n21

  这一台运货气球,正如先前跟空谈话时曾提到的,是为了载运布置小屋所用的材料而租借,并不是为了让诺艾尔乘坐。kY1n2

  托特让诺艾尔坐上运货气球,一开始用的理由,是今天诺艾尔一袭礼裙细高跟,不方便走路,反正货架上有位置就顺便坐上去吧。kY1n2

  虽非全无道理,但还是强行安排的成分居多。无论如何,既然托特坚持,诺艾尔也只好照办。kY1n2

  虽然一直有点坐立难安,诺艾尔还是安分地让气球载回小屋门口。kY1n2

  “呼,终于到了……”kY1n2

  诺艾尔正想跳下气球。kY1n2

  托特却先走到她面前,两手按住诺艾尔的肩膀。kY1n2

  “别急,再坐一会。”kY1n2

  “嗯?怎么了?是……”诺艾尔正要疑惑发问,忽又转为惊诧。kY1n2

  她感应到,小屋整体的能量正在异常运转。kY1n2

  不,也不能说是“异常”,至少不是失控,因为调动小屋能量的正是眼前的男人。kY1n2

  问题是,小屋能量各种运作方式,诺艾尔早已无比熟悉,而如今她感应到的却是全然陌生的形式。kY1n2

  不仅如此。kY1n2

  周边,气球货架上的各个木箱,也正在跟小屋越来越强的能量共鸣。kY1n2

  一道又一道的魔法阵,环绕着依然坐在货架上的诺艾尔。kY1n2

  如果换成其他状况,诺艾尔这瞬间就已经要开启元素战技了。kY1n2

  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托特双眼,最终什么都没问,任由未知的魔法效果在她身上建构完成。kY1n2

  最后一道魔法要素,是风。kY1n2

  “啊,奖座……”kY1n2

  诺艾尔惊奇地望向桂冠奖座,原本以为纯属好看的风元素光点,正散发出更为强烈的能量,并融合进正在建构的魔法之中。kY1n2

  “哈,原来风神大人说好了要帮的忙是藏在这里,我还担心是被忘了。”托特摇头一笑。kY1n2

  魔法终于建构完成,货架上的数个木箱自行敞开,从中飞出了由风元素缠绕卷起的某些物品,往诺艾尔身后聚集而去。kY1n2

  同时,诺艾尔感到身子一轻。kY1n2

  “托特先生,这是……”kY1n2

  托特牵着对方的手。kY1n2

  诺艾尔身体已经离开气球,但双脚也没有落地。kY1n2

  托特说:“我还记得,你对我以前那位同伴的翅膀,挺感兴趣的吧?”kY1n2

  前世法蒂鲁的旅程中,其中一位同伴,天生有着可导致战舰沉默的魔力歌声,其上身为人形,下身似鸟类,背生一对翅膀。kY1n2

  那对翅膀并非羽毛,而是植物,由草叶花卉所组成的华丽双翼。kY1n2

  一位海上歌妖,又人又鸟又植物,有时连托特回想起来,都觉得那位同伴的种族是不是要素过多了些。kY1n2

  但诺艾尔听到对于那位海妖的形容之后,就表达了强烈的向往之情。kY1n2

  不过,那只是对于美丽事物的憧憬之心,诺艾尔一个字也没提过说自己想要那样的翅膀。kY1n2

  毕竟明显不可能嘛。kY1n2

  怎料得到……kY1n2

  “这……有点像处在风场之内的风之翼,但又更加……特殊。”kY1n2

  诺艾尔飘浮于空中,不停地左右转头,惊叹地观察着自己身后。kY1n2

  方才由木箱中飞出,并聚集到她身后的,正是各种的草叶花朵,以及隐藏于其内的炼金材料骨架。kY1n2

  在她身后展开并拍振着的,正是一对鲜艳璀璨的植物之翼。kY1n2

  伴随托特做了那么久的研究,除了乐器演奏以外,诺艾尔在魔法知识与炼金方面的眼界也今非昔比,所以她在惊讶过后,很快就明白了……kY1n2

  现在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不但厉害,而且很贵。kY1n2

  小屋能量与风神特殊赐福的共同协作,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达成的。建构魔法阵与翅膀骨架的那些炼金材料,也绝对是高档货色。kY1n2

  她甚至看得出来,这道魔法并非长久持续,也不可再利用。kY1n2

  与投入之后能得到回报的魔法乐器研究完全不同,如今发生的一切,就是专为诺艾尔准备的昂贵短期玩具。kY1n2

  醒悟到这点,诺艾尔连连摇头。kY1n2

  “托特先生!这太奢侈了!为什么要把这样的……”kY1n2

  “就只限今天,容忍我奢侈一把,好吗?”kY1n2

  托特目不转睛,笔直回望。kY1n2

  “生日快乐,诺艾尔。”kY1n2

  花叶之翼的少女,静了下来。kY1n2

  托特继续开口。kY1n2

  “你说过,你对风元素属性也曾有过憧憬。那么,至少在今天,请你接受来自风神大人的这份特殊赐福。kY1n2

  “同时,这更是小屋的意愿。你也能感受到的吧?小屋灌注于这双翅膀的力量,不完全只因我的操控。kY1n2

  “你跟我讨论过,关于大家都各执一词的风花之谜。当然,我不可能知道真正的风花是什么,但仍然有这样一份——仅限于我的‘答案’。kY1n2

  “单纯地,享受我们为你准备的这份礼物,好吗?”kY1n2

  良久。kY1n2

  花翼缓拍,高度稍降,诺艾尔将头轻靠在对方的肩上。kY1n2

  “我猜到你准备帮我庆祝生日,但真没想到会这么……特殊。其实你亲自下厨煮点拿手菜就可以的……”kY1n2

  “哦?我抢得到厨房吗?”kY1n2

  “这个嘛,我偶尔还是可以偷懒一下的。毕竟,我寿星嘛。”kY1n2

  诺艾尔抬起头,兀自噗哧一笑。kY1n2

  然后深深注视着托特。kY1n2

  “我明白了。那就……感谢风神大人的庇佑,以及,谢谢你们的礼物。”kY1n2

  最后一句,诺艾尔目光稍微拉远,将面前之人与更后方的小屋,一并望入眼底。kY1n2

  无形的能量感应,隐约也感受到小屋的欣喜之情。kY1n2

  接着,诺艾尔张开双臂,身子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托特,娇声嬉笑。kY1n2

  “呵呵,既然收到这样一份礼物,不把握时间好好活用就太可惜了。托特先生,我们一起来感受一下这跟风之翼有何差别吧?”kY1n2

  语声甫落,双翼大展,鲜花绿叶在阳光下如琉璃般晶莹。kY1n2

  然后,风起而花舞。kY1n2

  于此同时,一道翠绿身影坐在城墙塔楼上,远眺城外。kY1n2

  “哦哦,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嗯哼哼,只有最优质的风力才能造就最美丽的飞行,不愧是我。”kY1n2

  山坡树林上空,可以看到一个——实际上是两个——来回飞舞的小点。kY1n2

  诗人微笑,平素轻挑随兴的脸上,流露出悠久的慈爱。kY1n2

  指尖触弦,拨颂风花。kY1n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