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救主冷漠地褪去那糟糕透顶的伪装，而江峰则再次向前迈开两步，他就那样双手空空地站在星之救主面前，俯视那堆约比自己矮上两到三厘米左右的线虫堆。f1cmH
“星之救主，星之救主……你瞧，我过去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些邪恶的大反派，总是要在故事的最后，对正义的英雄主人公们，大肆讲述自己的故事，大肆追忆自己的往昔，但现在，我开始明白了。”看着线虫蠕动为一个人形，江峰缓缓说道：“好不容易布置出了一个超级酷炫的计划，肯定会想炫耀的。”f1cmH1
“……那么，你是想对我们炫耀？”星之救主缓缓蠕动一下自己的躯体，完全看不出此刻的心情：“你应该知道，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毁灭你，只需要一瞬间，你就会成为我们的养分。”f1cmH
“废话，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江峰看着那堆蠕动的线虫，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翘起，他露出了一个很浅的微笑：“你有那个胆子这么做吗？”f1cmH
迦勒底的御主突然抬起手，向着身前的线虫堆伸过去，作为弱者，作为凡人的他，当然不可能靠着这样简单的动作，对星之救主造成任何威胁，但偏偏就是面对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星之救主却仿佛见了黄瓜的猫，构成祂躯体的线虫猛地扭起来，祂向着侧旁直接滑动避开。f1cmH3
“我呢，最近一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一个最本源的问题，一个……不应该被忽视的问题。”江峰对星之救主的诡异表现，表现出了惊人的漠然，他只是斜眼瞅着避开他的星之救主，冷笑着放下手。f1cmH
“为什么……会是我？”f1cmH1
“你很早就已经知道了，星之救主，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就已经知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说，我来自于异色的星空。”江峰转身望向再次聚集为人形的星之救主，用满不在乎的姿态耸了耸肩：“你难道就不感到好奇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进入这片星空？”f1cmH1
“……我们知道，这是阿赖耶的所作所为。”星之救主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祂觉得，这么做……可以自救。”f1cmH
“对，自救，自救啊，我那黑心又缺德的上司相信，只要把我这个穿越者拽过来，就能够拯救人理，但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江峰朝着星之救主摆摆手指，笑得越发猖狂：“我最近一直在为这个问题苦恼，因为我发现，这似乎是个根本无法回答的难题。”f1cmH
“我原本所处的世界有多少人，你知道吗，足足60亿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60亿人里，难道还找不出比我更加优秀的人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阿赖耶选择拉取我进入这个世界，显然不是为了我的才能。”江峰收起脸上的笑容，开始用十分严肃的姿态，继续着自己的说明：“更不用说这个原本的世界了，只要阿赖耶愿意，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强，更加适应这个世界的人，成为他的打工仔。”f1cmH2
“所以，这就是结论的第一部分，我被阿赖耶选中，和我本身的才能没有关系。”f1cmH1
江峰说着，向星之救主摊开了手，还装模作样地哀叹一声，似乎是在感慨自己的水平和才能实在有限。f1cmH
“可这就创造了新的问题，如果我自身没有特别之处，阿赖耶又为什么要让我穿越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啊，星之救主，你能替我回答这个问题吗？”江峰说着，直接对着星之救主抬手，似乎在邀请祂上台解答，当然，星之救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祂只是缓缓蠕动着躯体沉默。f1cmH
“你已经意识到了，对吧。”江峰轻笑一声，放下举起的手：“真是惭愧啊，学了人民史观那么久，可再分析问题的时候，却依然习惯性地采用英雄史观的理念了，真是个不该犯的错误。”f1cmH2
“在这场战争之中，真正的主角是盖亚，是阿赖耶，是地球的星球意识，是人类的集群意识，祂们两个才是坐在棋盘两端，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进行布局，如何运筹帷幄的棋手，至于我，至于你，我们只是个体略大，装饰漂亮的限定版棋子而已。”f1cmH1
“脱离了英雄史观，甩开了个人主义，再来看这个问题，过去那些仿佛笼罩在我眼前的雾气，突然就散开了，很多原本想不明白的问题，一下子就有了清晰明确的答案，很多原本支离破碎的思考和线索，一下子就串联完整了起来。”f1cmH
江峰打了个响指，他望着身前的星之救主，面庞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加柔和，原本冷厉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f1cmH
“阿赖耶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作为【江峰】的我，祂想要的，甚至都不是作为【御主】的我，毕竟仔细想想的话，我会成为【御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所长的临时任命。”江峰朝着星之救主摆摆手，接着说道：“阿赖耶想要的，是最根本，最纯粹的那个我。”f1cmH
江峰清朗的声音在广场内回响，星之救主依然沉默不语，在广场周围涌动的线虫之海，似乎都感受到了这里莫名的压力，仿佛受到惊吓的野兽般，低伏到了构成地面的石板上，只有悬挂在七根巨柱中间的卵，仍在发出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声音。f1cmH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有什么样的才能，我有什么样的性格，对阿赖耶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祂想要的是个【穿越者】，而不是【江峰】。”江峰的话语突然停顿，他低下头，似乎轻声叹了口气，再接着说道：“真让人难过啊，原来工具人竟是我自己。”f1cmH6
“那么，星之救主，你知道，为什么阿赖耶想要一个【穿越者】吗？”江峰抬起头，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他望向星之救主问道，但却并不等待对方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因为只有这样，我和你……才相衬啊。”f1cmH
“来自异色星空的穿越者，星球意志塑造的Ultimated-ONE……星之救主啊，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f1cmH
“我是与你持平，甚至更高位的神秘，对吧。”f1cmH1
江峰的声音清晰明了，而星之救主的沉默同样清晰明了，祂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最终，那共鸣般的漠然声音，还是从祂那蠕动的线虫身躯中传来。f1cmH
星之救主作出了简短而干脆的回答，因为祂能够意识到，江峰早就已经得出了结论，迦勒底的御主并不是在寻求解答，而只是在告诉祂，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一事实而已。f1cmH
“在想通了这个关键点之后，阿赖耶的计划，阿赖耶的图景，终于在我眼前变得完整清楚。”江峰抬起双手，向着身前大大张开，就仿佛真的有一副巨大的画作，正在他面前展开：“我一直以为，与你相比，我是弱者，谁又能想到，我的位格其实并不逊色于你，甚至比你更高呢。”f1cmH
“你的位格并没有你自认为的那么高，也改变不了你比我们弱小的事实。”就在这时，星之救主突然发出了声音，强行打断了江峰那略显夸张的演出：“就算是现在，我们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你毁灭。”f1cmH
“确实，位格并不能等同于实力，但那又如何？”江峰放下手，发出一声轻笑，然后直接转移了话题：“我说，星之救主，你现在……感觉如何呢？”f1cmH
“是不是觉得心里似乎有火在燃烧，而且那灼热的火焰还在烧得越来越旺，纵使你根本就没有心脏这种玩意？”f1cmH
“是不是觉得意识开始变得朦胧不清，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好像有雾气在上面盘踞，纵使你根本没有大脑？”f1cmH
江峰望着眼前蠕动的人形线虫聚合体，眼神变得越发柔和。f1cmH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将自己聚集为一个人形吗？”f1cmH
“因为我们准备直面你。”终于，星之救主回应了江峰的疑问，祂的声音听起来淡漠如同直线，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江峰话语的影响：“我们希望对你表达敬意，所以选择让我们拥有类人的姿态。”f1cmH
“表达敬意？你可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江峰歪了歪脑袋，望着星之救主，他眼中的柔和消失，再次发出一声嘲弄的轻笑：“或者，你一直在自欺欺人，那可真是不得了，我亲爱的星之救主，竟然学会骗人了，虽然骗的是祂自己。”f1cmH
面对江峰的嘲笑，星之救主没有回应，就像先前那样，祂依旧选择了沉默以对。f1cmH
“你在愤怒，你在恐惧，你在下意识地向着人类靠拢。”f1cmH
没有等待星之救主的回答，江峰干脆利落地得出了最后的结论。f1cmH
“这就是阿赖耶需要【穿越者】的原因，这就是你会本能般聚合为【人形】的原因。”f1cmH
“你被我……【玷污】了。”f1cmH2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江峰说完，他看着眼前的星之救主，突然忍不住笑起来，先是低声的笑，随后是张狂的大笑，他捂住自己的肚子，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仿佛自己说了个绝佳的笑话，他甚至都笑出眼泪了：“唔——抱歉抱歉，这话听着真怪，不是吗，但这真的很好笑。”f1cmH
“并非是【玷污】。”突然，星之救主发出了声音，那冷漠的声线强行打断江峰的笑声：“我们只是被【影响】了。”f1cmH
“啊……没错，被【影响】了，你就这么说吧，我就这么信了。”江峰耸耸肩，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顺带抹掉眼角的泪花：“不得不说，阿赖耶……祂才是迦勒底流幽默真正的大师啊。”f1cmH2
“作为由盖亚直接塑造，身处于这颗星球神秘顶点的存在，你需要的不是战斗，而是进食，为了聚集起真正孵化为UO所需的能量，你需要不断进食，就像恐龙之神——不，忘了这个例子，就当我没说过吧。”江峰用力摆手，示意自己只是随口那么一提：“甚至你对人类发起的攻击，都是为了更好的进食。”f1cmH
“身处神秘顶端的你，自然可以把这颗星球上的绝大多数，不，应该是所有的生灵和存在，全部吞吃殆尽，让他们全数化为你的养料，但……”f1cmH
江峰看着眼前的星之救主，笑着张开了双手，仿佛要给人形的线虫堆一个大大的拥抱。f1cmH
“如果被你吃掉的，是与你同位格，甚至更高的存在呢？”f1cmH
“面对那些神秘弱于你的存在，你当然可以咔嚓咔嚓地，将他们全部当成零食吃掉，但身为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我的神秘可不逊色于你。”江峰放下双手，笑眯眯地接着说道：“这还是我的一个，不太值得信任，非常可疑的朋友，提醒我的。”f1cmH
“和我这来自异色星空的访客相比，你，亲爱的星之救主，只不过是区区UO罢了。”f1cmH
面对江峰毫不掩饰的嘲讽，星之救主继续保持着沉默，但那原本由线虫构成的稳定躯体，开始发生轻微的波澜，那些线虫似乎开始由于强烈的情绪晃动，仿佛轻柔的水波，这波动转瞬即逝，几乎是在眨眼之间，星之救主便再次恢复了平静。f1cmH
而迦勒底的御主江峰，则把这剧烈的波动完全看在眼里，他没有多说，只是笑得更加明朗了。f1cmH
“你吃掉了多少的我？在我们初次相遇于迦勒底时，你只是砍掉了我的双腿，沾染上我的鲜血，然后，作为集群生命的你便学会了愤怒，便学会了记恨，当然你可以说，这只是受到了我的些许【影响】，不过，我依然坚持我的看法。”f1cmH
“原本，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但你在埃及歧分点内的所作所为，或者说无为，反而证明了我的猜想，先前你对我触碰的紧张和戒备，则给予了更加强力的证明。”江峰再次向前踏出一步，他凝视着身前蠕动的线虫堆，似乎要将人形的星之救主拥入怀中：“你在恐惧与我的接触，不是吗。”f1cmH
“如果我没有猜错——不，现在已经不需要猜了，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我的血，在成为你成长养分的同时，也【玷污】了你，你根本就无法像对待其他物质那样，简单直接吸收了事，对吧。”f1cmH
“有一小部分，或许是很小很小一部分的……我，我被你吃掉了，然后，与你相融，对你施加了，呵，按你的说法，【影响】。”f1cmH
“回到先前的话题，为什么阿赖耶，会需要一个【穿越者】呢，答案很简单，也很直接。”f1cmH
“从最开始！从最开始的最开始！阿赖耶就不打算让我活着！祂将我扯进这个世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祂需要一个神秘等于或者高于你的存在，祂需要一个你无法完全同化和消化的存在！祂明白，光凭借着现在的人类，是绝对不可能战胜你的，既然如此，那就转换思路！”f1cmH15
江峰微笑着，他结束了自己的叙述，缓缓抬起手，将其轻柔地抚上星之救主那应该是脸庞的地方，这回，星之救主没有躲闪，祂只是站在那里，而构筑成星之救主的线虫，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猎犬，它们一瞬之间失控，向着江峰的手掌缠去，几乎要将他的整个手掌都缠紧躯体之中。f1cmH
剧烈的痛楚从江峰的手掌上传来，仿佛有无数张嘴正在狠狠撕咬。f1cmH
“呵……你还真是饥肠辘辘啊，不是吗。”江峰脸上的微笑僵硬了一下，但他立刻调整过来，冷汗正在滴下，而他则强迫自己保持冷静。f1cmH
“我们……一直没能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只是将你当做了【有点特别的人类】，这是我们犯下最大的过错。”星之救主终于发言，声音从祂的躯体内传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原本漠然无波的声线，出现了极其细微的颤动：“我们不该犯下这样的过错，这过错足以让我们满盘皆输。”f1cmH
“阿赖耶的计划，我们在后来有所察觉，它其实很简单，简单到……我们甚至都无法察觉。”f1cmH
“恐怕，在一切开始之前，阿赖耶就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将会在迦勒底亚斯诞生，祂知道，人类不是我们的对手，人理终将毁灭。”f1cmH
“于是，祂找来了你，江峰……来自异色星空的访客。”f1cmH
“祂引导你混迹在迦勒底亚斯之中，混迹在人类的群落之中，不给予你任何额外的协助，祂让你看上去……和普通的人类无异。”f1cmH
“随后，我们会诞生，并且，会吃掉迦勒底内所有的活物，作为我们诞生的第一餐，自然，混迹在迦勒底亚斯人群中的你，也会包括在内。”f1cmH
“从最开始，你就不该活着。”f1cmH4
“我们诞生，我们进食，我们……遭受你的【影响】，或者说，【玷污】，以迦勒底和你为代价，阿赖耶想要【玷污】我们。”f1cmH
“这几乎是个完美的计划，但依然出现了阿赖耶预想之外的展开。”f1cmH
“你欺骗了我们，你活了下来，你带着迦勒底成功逃亡。”f1cmH
“于是，全盘计划陷入了混乱。”f1cmH1
星之救主的声音开始发生变化，时而升高，时而降低，构成祂躯体的线虫也如同水波般晃动起来，江峰猛地抽出了自己抚在星之救主脸庞上的的右手，他的右手手掌已经消失，断口处的肌肉和血管封堵起来，仿佛被人用高温烫过。f1cmH
“我们……无法彻底将你同化。”看着江峰猛地后退一大步，星之救主依然站在那里，完全没有逼近的打算：“我们无法将你的存在……彻底化为养分。”f1cmH
“阿赖耶，想要让我们，沾染上人类的特质，将要将我们，变成属于人类的UO。”f1cmH
“呵呵……是啊，真是好妙的一盘棋啊，用从异世界抓过来的苦劳力，轻巧地夺过盖亚最强的棋子。”江峰捂住自己手腕的断口，他的脸庞显得有些惨败，剧痛让他的脚步有些摇晃，但他的双眼却越发明亮，仿佛已经看到胜利之路在他面前显现。f1cmH
“哈，我本该死在迦勒底，只要我在那里被你吃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我没有，我撒了谎，逃走了。”江峰发出一声虚弱的苦笑：“仔细想想，这真是太讽刺了，不是吗，我用谎言从你的手下逃生，结果兜兜转转，牵扯了那么多人，最后，我还是要来圆上这个谎言。”f1cmH4
“你知道……呼，你知道我多么担忧吗，在突入你的老巢时，我就一直感到恐惧，我担心你直接带着那只正孵化UO的卵离开，我……必须要死在你手上，我必须要被你吃掉才行，这是人类唯一夺取胜利的可能性。”f1cmH
“我就像某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我活着，只是为了在恰当的时候，以恰当的方式死去……”f1cmH6
“我所遭受的一切磨难，我给别人带去的一切磨难，那些被我直接或者间接害死的人……他们可以责怪我，他们有那个资格！因为他们所遭受的不幸，只是因为我逃离了原本应该发生的死亡！”f1cmH15
“所以，我不得不绕上好远的路，重新踏上注定的结局！”f1cmH
江峰发出一声沙哑的怪叫，那听起来既像是某种尖叫，又像是一声自嘲而洒脱的大笑声。f1cmH
“我们被困住了，那些冠位英灵……他们的意志和决心，超过了我们的预期，这是我们犯下的第二个错误，如若不然，我们早就离开这里了，直到人类彻底被我们进食，完成最后的孵化之前，你永远都不会找到我们。”星之救主缓缓转动头部，似乎是在扫视周围的七根巨柱，祂那人类的姿态，已经越发鲜明了。f1cmH4
“他们一直在等待，在我们夺取了英灵座之后，他们就开始等待了，等待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f1cmH
“他们将我们锁住了，困住了，让我们无法离开，他们将我们隔离了，分开了，让作为最核心和思考部分的我们，无法与外侧的身体相融。”f1cmH
星之救主缓缓望向江峰，祂声音的变化更加剧烈了，时而像是什么人在发出惊慌的尖叫，时而像是什么人在耳边低声细语。f1cmH
“在蛾摩拉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竟然会有神灵，选择站在你那边，这让我们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f1cmH
“我们试着干涉灵子转移，我们建造起层层墙壁，我们让遗留在外的躯体掀起巨浪。”f1cmH
“但我们失败了，你依然来到这里，你终究站在此处。”f1cmH
没有掩饰，没有借口，星之救主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f1cmH
“你觉得，自己可以通过被我们吃掉，成为生存在我们中间的幽灵，彻底地……【玷污】我们。”f1cmH
“我们会成长，我们会进步，我们会从失败中汲取经验与教训，并且不再犯下相同的过错。”f1cmH
星之救主不再站立在原地，祂缓缓向前踏步，原本甚至可以称之为娇小的人形身躯，猛地向上增高，线虫们似乎恢复了平静，拉长自己的身体，星之救主提高了自己的身长，让自己与江峰目光平视。f1cmH1
“我们会尽量避免遭受彻底的【玷污】，但当那巨大的危机到来时，我们也不会退让或者逃亡。”f1cmH
“这是你教我们的。”f1cmH1
霎时间，星之救主的躯体猛然向着四周张开，无数的线虫互相勾连，祂就仿佛一张巨大的网，直接向着身前的江峰笼罩过去，江峰笑了笑，没有做任何抵抗，而是仍由着自己被星之救主完全包裹。f1cmH
“就让我们共赴地狱吧。”f1cmH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