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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如阳光般照进苍白漫长岁月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3t2Gw

  在去冰无家的路上,西宫硝子对着他用手语比划交谈。3t2Gw

  此时的羽生夏智心情绝对说不上好,她也是鼓着勇气才敢继续交谈。3t2Gw

  “什么?”3t2Gw

  他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下,对西宫说:“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问吧,我的情绪很糟糕,但并不是在对你发脾气。”3t2Gw

  西宫硝子点了点头,纤细的素手比划了几下。3t2Gw

  羽生夏智看懂了她的提问。3t2Gw

  “羽生是为了什么学习钢琴的呢?”3t2Gw

  他不由仰着头。3t2Gw

  “我不知道。”3t2Gw

  ——3t2Gw

  从羽生夏智有记忆开始,家里就已经有了一台钢琴了。3t2Gw

  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冰冷的大玩具,相比之下,父亲近藤仓买过来的玩具车,或者透明的玻璃珠,都比这个大玩具有趣许多。3t2Gw

  但是,因为母亲的训诫,他不得不每天坐在钢琴前。3t2Gw

  第一次接触钢琴的系统性教育,是四岁。3t2Gw

  那时候的他已经有了初步语言理解能力,羽生葵便迫不及待让他学习曲谱。而那时候的他,并没有让母亲失望。3t2Gw

  对寻常孩子来说,能够在七八岁弹奏完整的、中等难度的钢琴曲就已经是值得夸耀的事。但是他将这个记录推前了足足有三年,并没有换来母亲的夸奖。3t2Gw

  而是更严苛的训练。3t2Gw

  为了钢琴,他被迫戒掉了零食,每天吃着乏味的健康营养餐。3t2Gw

  为了钢琴,他必须要固定运动,固定弹琴,每当别人谈论新的动漫的时候,他也没办法融入其中。3t2Gw

  为了钢琴,他在同龄人都去玩的时候,只能坐在冰冷的工具上,直到手指刺痛才能停歇一阵。3t2Gw

  他一点也不喜欢钢琴。3t2Gw

  但是始终不敢忤逆自己的母亲。3t2Gw

  从他四岁开始练琴一直到现在,整个人的人生如同苍白的绘卷。3t2Gw

  直到遇见了西宫硝子。3t2Gw

  羽生夏智也曾问过自己,这么辛苦练钢琴是为了什么。但他始终没有得到答案。3t2Gw

  或者说,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3t2Gw

  练习钢琴……3t2Gw

  只是为了摆脱母亲。3t2Gw

  在没有得到自由之前,他只能选择顺从。3t2Gw

  羽生夏智看向西宫硝子的眼眸微微柔和,说:“我其实并没有什么目标,如果没有母亲逼迫我的话,大概也不会站在欧洲的舞台。或许会更快乐吧,不过这样的话,可能也遇不见你了。”3t2Gw

  如果没有钢琴的话,他的父母大概不会离婚,而有了更快乐的童年,也不会让他养成孤僻的坏习惯,导致多次转学。3t2Gw

  那样,也就不会遇见西宫硝子了。3t2Gw

  西宫硝子的脸颊微微一红。3t2Gw

  她用手语继续比划着。3t2Gw

  “这个答案和我想的不太一样。”3t2Gw

  “以为我很热爱钢琴对吗?”夏智猜中了西宫硝子的心思。3t2Gw

  他随口说着:“很多职业之外的人总是有一种误解,认为在一个职业中出头,肯定是依靠所谓的爱,从而忽略了其天赋与努力。其实,在各行各业,热爱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3t2Gw

  “知识武装的大脑,过人的天赋与努力才是最重要的。”3t2Gw

  所谓热爱,只是一群外来者要求别人一起接受的事实,似乎一个人如果对职业没有热爱,就已经失去了从事这个职业的资格。3t2Gw

  西宫硝子不由看着他,用手比划着。3t2Gw

  “不愧是羽生同学,好厉害。”3t2Gw

  “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说了,许多人可是把这番言论当暴论。”3t2Gw

  “不是的,羽生同学说的很有道理。”3t2Gw

  西宫硝子几乎是小跑到他面前,专门用手语解释着:“才不是我在迎合羽生的话呢。”3t2Gw

  羽生夏智见状,眼眸不由流露出一丝轻松。3t2Gw

  他忽然开口。3t2Gw

  “硝子。”3t2Gw

  “嗯?”3t2Gw

  西宫几乎是愕然看着他。3t2Gw

  “我以后,能直接叫你硝子吗?”3t2Gw

  “唔……嗯。”3t2Gw

  西宫用力点头,嘴巴却是不知说着什么,然后,几乎整个人都撞到夏智的胸前。3t2Gw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抱住,整个人不由一僵。3t2Gw

  “不用这么激动,要小心些啊。”羽生夏智低着头,眼眸仿佛是放下了某种心事般。3t2Gw1

  他早就想改变称呼好久了。3t2Gw1

  ——3t2Gw

  两人来到冰无家中的时候,冰无小雪正在空旷的房间中练习钢琴。3t2Gw

  有关于她为什么学钢琴,至今为止倒也还是一个迷。在羽生夏智与她接触的这段时间,她所表现出的并不是对音乐的热爱,而是把这个当作很重要的工具。3t2Gw

  她接触娱乐圈,大概是因为别的原因。3t2Gw

  对此,羽生夏智倒是一概不管。他没有人脉,只能用自己去帮助她,如果能够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那么冰无小雪为了什么进入这个圈子,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3t2Gw

  他面无表情:“不好意思,今天来迟了。”3t2Gw

  “没关系哦,听说是很重要的比赛,结果怎么样?”3t2Gw

  冰无小雪之前听过宫园薰与有马公生的事,在私下她和西宫硝子的关系不错。3t2Gw

  “结果在意料之中。”3t2Gw

  羽生夏智明显不想多谈,说:“我们继续练习吧,从刺猬乐队的歌曲开始,星落的小镇对吧。”3t2Gw

  “嗯, 那就麻烦羽生了。”3t2Gw

  两人并非传统的钢琴老师与学生那样,只进行着钢琴一对一的练习。事实上,他们还进行着大量的歌曲编曲练习。3t2Gw

  在刺猬乐队几乎中止所有活动之后,冰无小雪便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刺猬乐队上,几乎只要扯上关系,那就获得足够多的曝光资源。3t2Gw

  也就是所谓的炒热度。3t2Gw

  只不过,没有实力的热度犹如无根浮萍,她还没有承受这些目光的实力。3t2Gw

  在一曲奏毕后,羽生夏智忽然开口:“冰无。”3t2Gw

  “嗯?”3t2Gw

  “我这里有了新旋律,你要不要试着填词?”3t2Gw

  这两年的时间,他的大脑不知涌现出多少灵感,当然,这些灵感比起最初的《路过世界的旅行家》都要差一些。3t2Gw

  而因为母亲的缘故,他也只是随手摘记在纸上,并没有整理。3t2Gw

  直到之前。3t2Gw

  有马公生的钢琴断奏,再加上与西宫硝子关系的进一步突破,反倒是犹如才思泉涌般,让他在大脑中组成了全新的,动听的旋律。3t2Gw

  “有些早了吧,我可能还不太适应。”冰无小雪皱着眉头。3t2Gw

  他说:“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3t2Gw

  “不,我的意思是说。”少女缓缓开口:“我可能会弄砸,到时候可别怪我。”3t2Gw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