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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盲目的队列

  尽管对于特管局的前身国家安全部临设十九局来说,最早与雷蒙德·雷丁顿接触实际上要追溯到1989年黄海大战之后。但对于特丽埃拉等人来说,她们最早与秘社发生交集的时间,则是2004年新都灵核电站的战斗之后。lqIoK1

  对于绝大多数义体来说,白锦与格内罗的谈判并不是她们能够知晓的事情。除开事件的中心——特丽埃拉之外,基本上很多人连办公楼那边的巨响都没听见。lqIoK

  她们真正感受到事件出现变化,实际上要等到特丽埃拉从西山基地返回罗马之前的一段时间。义体们逐渐发现,自从新都林核电站的战斗之后,不说一次任务也没有,就连训练和那些“实验”的频率也减少了许多。当她们询问“哥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辅佐官们却都是闭口不言,甚至有些义体就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哥哥”了。lqIoK

  直到气质上出现了巨大变化的特丽埃拉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并且由格纳罗的秘书向义体们宣布“福利公社”实际上已经被撤销、所有义体将被运送到欧亚大陆的另一端去接受治疗的时候。整个局面算是真正的乱了套。尽管“约束条件”用的比较重的一期义体此时已经所剩无几,但是突然来这么一手,就算是“约束条件”比较宽松的二期义体也免不了一阵骚动。尽管有特丽埃拉作为现成的例子向义体们解释,但是由于特丽埃拉此刻状态和之前相差过多,使得解释起来也相当费劲。lqIoK

  最终是克拉艾斯带头出来,作为当时在福利公社之中硕果仅存的一期义体,她问了特丽埃拉几个仅仅属于一期义体之间的秘密。在特丽埃拉完全无误地回答出来之后,克拉艾斯替所有人做了决定:跟着特丽埃拉去欧亚大陆的另一端。lqIoK

  在特丽埃拉和克拉艾斯去罗马郊外的墓地看望了Henrietta等人,并把特丽埃拉之前数年攒下来的泰迪熊留在了那里之后,所有人前往了菲乌米奇诺机场,特丽埃拉与白锦以一种近乎招摇过市的状态乘坐民航包机直飞回国内,而克拉艾斯等人则十分低调的乘坐支线客机先飞过亚得里亚海前往贝尔格莱德。lqIoK

  这个世界之中,由于独立国家联合体临时过渡政府在解决了境内的汞合金残党之后,于1992年初便以SVR行动组的名义,秘密派遣了复数带有特殊事物能力的特工小组介入南斯拉夫内战。尽管克罗地亚、斯洛伐克的依旧脱离了南斯拉夫联邦,但由克里姆林宫直接指挥的代号“朝圣者92(Пилигрим92)”计划依旧以一种非常粗暴的方式平息了南斯拉夫内战,并间接地为1999年“贵族铁砧”行动的无疾而终打下了基础。lqIoK

  因此在2004年,尽管南联盟的内部依旧有相当数量的俄罗斯维和部队监视着保持着各族之间的停火协议,塞尔维亚和黑山以及科索沃的政客们还要在莫斯科打着无穷无尽的口水仗,但是南联盟依旧是南联盟,并没有如同欧盟所愿分裂成一地乱七八糟的玩意。lqIoK

  克拉艾斯等人前往贝尔格莱德便是要与刚刚参加南联盟多国联合军演人道主义救援的运-36汇合返回国内。但到达贝尔格莱德之后,她们却被安置在了大使馆之内待了差不多半个月时间才乘坐UW1468世界加利福尼亚原厂出品的运-36返回国内。lqIoK

  这半个月的滞留实际上是因为雷蒙德·雷丁顿通过秘密渠道向特管局方面投递了一份情报,情报称:驻扎在斯图加特的美国欧洲司令部联合CIA以及欧盟多国的情报机构,在南联盟多国联合军演的实兵演练阶段制造一起误击事故,再次挑动南联盟内部的内战。为此,欧盟各国情报机关已经通过土耳其向南联盟的穆族民兵输送了大量的反坦克导弹与防空导弹。并且,一旦内战爆发,北约会立刻组织所谓的“维和部队”进入南联盟。整个行动的代号——“国王铁砧”。lqIoK

  可以说,雷蒙德·雷丁顿是直接把北约最机密的作战文件直接打包投递到了特管局手里,而不是那种语焉不详的说一句“巴尔干地区可能要有大事发生”。lqIoK

  对于这点,张局在后来曾经在电话中质问过雷蒙德·雷丁顿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此,雷蒙德·雷丁顿的回答略显微妙:lqIoK

  “如果巴尔干地区爆发战争,地中海的航运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对于秘社来说,这是不能接受的。”lqIoK

  但根据事后调查,秘社或者雷蒙德·雷丁顿获得的利益显然不止这么一点。除开做空军火企业在股票市场赚了一大笔之外,因为“国王铁砧”行动失败而引咎辞职的人员,有些被秘社吸纳了,有些秘社把自己人安插进了空出来的职位上,还有些人在辞职之后几个月糊里糊涂地因为各种原因死在了家里、旅店里,甚至干脆人间蒸发了。lqIoK

  “……在前几年,雷蒙德·雷丁顿曾经和张局发生过一段对话,而我恰好在场。”在向众人介绍了与当年那半个月滞留相关的情况后,特丽埃拉接着说道,“‘就像魔术被揭密之后,观众的眼神就看向不该看的地方一样。’就像红魔一贯的那种仿佛舞台剧的说话方式一样,那次对话的开场也是一个比喻……”lqIoK

  “……很多时候,我的计划没法向诸位和盘托出,不过似乎也不需要,毕竟有些东西,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为了打消你们的疑虑,我决定讲一个故事:在三天前,我处理了一个穿越者。作为一个秘社的新成员,这位先生对于很多事情都保持了过分的好奇心。他似乎很了解我,但他的很多情报都是错的。他说我有个女儿叫伊丽莎白·基恩,他说哈尔西昂神盾的霍华德·哈格里夫有个儿子叫汤姆,是一个试图打击秘社的组织‘柏林’的成员。很有趣不是么?当我告诉他,我不认识什么KGB的间谍,霍华德·哈格里夫和斯科蒂·哈格里夫也没有儿子,倒是斯科蒂·哈格里夫有一个私生女,叫凯特·卡尔森(KatCarlson),现在是斯科蒂·哈格里夫的秘书的时候,那位先生的脸色要远比梵高的画作好看。他对我说,‘我’曾经亲口对FBI的副局长哈罗德·库柏表态,我永远不会做出背叛美利坚合众国利益的行为。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有趣的笑话,尤其是在我反问他,合众国的利益是什么?是虚无缥缈的昭昭天命还是华尔街之中那群脑满肠肥的恶狼的利益之后,我大概亲眼见到了一个狂信者的崩溃。那位先生开始用他自认为最恶毒的词语诅咒我——直到邓比让他安静下来。总之,故事就是如此,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但有些事情是可以确定的,秘社,更明确一点,我所能完全掌控的秘社,有着自己的利益诉求,与所谓合众国的利益并不兼容。命定扩张论的拥趸无法理解什么叫求同存异,从好人威尔逊开始,这个国家就已经习惯了自说自话让别人听命。这种蒙着眼睛趾高气昂前进的做法是迟早要倒霉的,而秘社,就是提前跳车的一群人。”lqIoK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