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必要的架,不打不行。罗素不能容忍那具尸体在这些感染者手上,这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在乎,更因为他不能让龙门大多数人知道有一位叫罗标的鲁珀存在过,不能让龙门还没有死的那些人想起曾经有个叫罗标的单身汉带着一个长龙角的小屁孩。lq2HK
这会成为某些人借题发挥,用来挑战自己在近卫局威严的工具。这是罗素不能容忍的。lq2HK
三米的巨人举着大盾向罗素砸来。目测两百斤的盾牌并不在可以硬抗的范畴之内,如若正面击中的话,虽说不至于瞬间丧失战斗能力,但对于现如今的身体来说无疑是无法接受的负担。体内的温度渐渐开始升高,不过因为没有足够能量的原因,速度并不算快。两百度?大概吧。lq2HK
还撑得住。罗素想。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使用自己的源石技艺。暗处有人在看着,不论那是不是魏彦吾的人,他都不打算暴露自己隐藏了二十年的能力,能用体术解决无疑是最好的方式。lq2HK
保持着八卦掌的架势不动,罗素目不转睛地静待着面前三米高的大盾向自己撞过来。在他人眼里,此时他的生命宛如风中残烛,在眼前巨人的行动下,仿若下一刻就会被碾得稀巴烂。恐怖的压迫感从体型的差距上就可以了解得一清二楚。lq2HK
反击没有用,后退也没有用。在钢铁大盾面前的果断反击只会让自己的手臂折向从未到达过的方向。后退亦是如此,面向着攻击后退自然不可能快得过对方的速度,但要背对着敌人逃跑,想必之前的钢针就会在下一刻扎在自己的背上。罗素很清楚现状。在星熊不在的当下,他从未有过如此清醒的状态。lq2HK
自己现有且能够施行的攻击手段,严格来说没丁点儿可能伤得到眼前这位全副武装的大汉,但说到底他向来也不是以纯粹的力气压服别人。lq2HK
除技术以外,一切皆是不纯之物。lq2HK1
在巨大的盾面即将接触罗素的上一秒,罗素动作轻柔地迎了上去。好似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在被砸得稀巴烂的前一刻,摸上了盾牌。lq2HK
巨大的轰击声响起,此时此刻此地,这样的动静听起来跟被炮弹击中没什么两样儿。lq2HK
水泥浇筑的地面以罗素站立的地方为中心,像是蜘蛛网一样裂了开来。中心点在左脚与右脚之间,从视觉的感官上来看,倒是更加偏向于右脚的方向——或许是因为惯用脚的原因,偏向了右脚三公分的距离。lq2HK
罗素身上没有任何伤势,甚至连显眼的灰尘也看不见半点。透过盾牌上留出的缝隙,安东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他略微惊疑的“嗯?”了一声,这样的结果是他没有想到的。在此之前他的确没想过可以做到一击必杀,但一点伤害也没有造成未免也太过于不可思议了一点。lq2HK1
反应过来的安东按下了把手上的装置按钮,盾牌的四个边角在下一刻射出了黑色的钢针。理论上近距离下发射的钢针很难被躲过,所以罗素选择接住了它。右下角的钢针被罗素轻轻踩在了脚底,攻击上身的两根则被双手以相当微妙的速度夹住了——看上去就好像是钢针自己飞到他的手里并停了下来一样。lq2HK
唯有左腿处的那根钢针划破了下身的裤子,但好在似乎并没有伤到皮肉。lq2HK
观察到一切的安东急速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他从盾牌上方露出自己带着面具与头盔的脑袋,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惊异:“消力,而且还是纯度极高的水准。”lq2HK3
闻言的罗素稍微愣了下,他从未想过在场能有人看出来他所用的是何种技术。在魏彦吾门下学习的时候,他得知到除了炎国皇族与大理寺之外,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知晓这门技术的存在。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或者说,眼前这人的身份很值得推敲。lq2HK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的裂痕,罗素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lq2HK
退步了吗?他想。作为近十年没怎么使用过消力的代价,自然是水平的退步。毕竟是连魏彦吾都未完全掌握的绝学,不进则退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就算是对于武学天才来说也一样。lq2HK
“乌萨斯人。”换作单手举盾,安东另一只手拿起头盔露了下自己的圆耳朵:“安东。”lq2HK
“曾任科西切大人麾下蛇麟部队,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感染者。”安东的话很简单。但对他而言,已然算得上是尊敬。lq2HK
他本是没理由老老实实回答的。毕竟双方的立场是敌人。lq2HK
不过能够学会消力的人无一不是战斗的天才,无一不代表技术的巅峰。仅以格斗的能力来说,安东对罗素心悦诚服,所以他对其表示尊敬。lq2HK
就算立场不同,但武人的纯粹也是不会改变的。安东想。他的纯度,大大地提高了。lq2HK1
罗素自然能感觉到对方态度上的变化。但他不关心那个,比起无谓的相互尊敬、武德道理,他更想知道眼前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他的头开始微微作痛。lq2HK
在听到那个应是从未听过的名字时,罗素脑子开始忍不住地刺痛了起来。大脑微微地颤抖,牙齿紧咬住发出了难听的磨擦声,眼前一阵恍惚。他不明白,是自己撑不住消耗了吗?不,还早得很。那这又是为什么?lq2HK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来龙门?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为什么我会在这儿?我在这儿干什么?还有,科西切……lq2HK
罗素精神一阵恍惚,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注意力完全集中不了。脑子里一直浮现刚刚听到的名字,莫名其妙的耳语就好像在贮存记忆的海马体里呢喃,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也想不起那到底是什么。lq2HK
他愣愣地看向眼前举着钢铁大盾的乌萨斯人,颤抖着嘴唇问道:“ 那是谁?科西切……——是谁?”lq2HK
安东低沉着声音:“抱歉,身为敌人我并不打算告诉你太多的事。”而且。lq2HK
作为武人向对手偷袭,让他感到羞耻与遗憾,但作为整合运动的战士,他的内心没有一丝污秽与犹豫可言,安东深信自己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正义。lq2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