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和肉体一旦分离就是死亡，这是所有除灵师都知道的道理。kXYQA
在ATG公司的研究报告里，这一点也被加粗并且加了两道下划线。kXYQA
也就是说，这群人是在知道自己会死的情况下，依然这么干了。kXYQA
卫宫被韩杨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半天没合上：“你是说，ATG公司的那些人，在明知道自己会死的情况下……”kXYQA
韩杨耸了耸肩膀，接着卫宫的话说道：“他们通过这种方法，改变了自身的信息模式，把自己变成了类似灵霉的客观信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可以给自己这段信息添加任何他们想要添加的概念……”kXYQA
黑瞳在旁边听了半天，这会儿好像终于听懂了点什么，马上就跳出来表达了自己的疑惑：“韩杨你的意思是说，溶于河水的不是之前你说的那个什么灵霉，而是这些人的灵魂！”kXYQA
实际上不光是她，之前没听懂韩杨在说什么，现在终于搞清楚状况的早坂也是一脸的吃惊。kXYQA
当然最夸张的还是加藤，她的视线在韩杨和黑瞳之间来回打转，嘴里一直喃喃自语什么“玩笑”之类的东西。kXYQA
卫宫和雾切倒是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就表现得比较淡定了，他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沉思脸。kXYQA
而韩杨也没有继续开口去打断他们的思路，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kXYQA
用自己的灵魂，强行扭转河水，赋予其【让饮者感染丧心病】这个概念，从而导致全城的人都感染丧心病。kXYQA1
这个做法跟把活人直接扔进泛滥的洪水里想以此取悦河伯没啥区别。kXYQA
虽然已经确定ATG公司的做法大致就是这样了，但韩杨还是觉得有些地方矛盾重重。kXYQA
“真是可怕啊，”几分钟后，早坂忽然凑到了韩杨的身边，小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那些像你一样的除灵师，竟然就这样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自己的灵魂。”kXYQA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认为他们是除灵师，”韩杨扭头看向一脸悠然的早坂，认真地说道，“我们除灵师的职责是维护世间的安宁，把扰乱世间的灵魂也好，肉体也罢，总之是已经半死不活的东西通通送到地府去。”kXYQA
“而他们现在牺牲了自己生命做的，却是扰乱这个世间，给尘世带来麻烦……”kXYQA
给灵魂加入指定信息这件事从理论上来讲只有自愿献祭之人才能办得到，换句话说这些除灵师是自愿而不是在被强迫的情况下选择献祭灵魂牺牲生命溶于河水中，在这座城市里散播丧心病的。kXYQA
“是这样啊，你不认同破坏世界这种行为，”早坂点了点头，语气一顿，紧接着忽然问道，“那如果有一天，需要牺牲自己的灵魂去守护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会自我牺牲吗？”kXYQA1
她这个问题让韩杨瞬间一愣，同时忍不住看向她的眼睛——他想确定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地问这个问题。kXYQA
早坂的眼睛很漂亮，蓝色的眼瞳对韩杨而言充满了吸引力。kXYQA
在多瞄了两眼这双如蓝宝石般明亮的眼眸后，韩杨才把视线转向早坂的眼底准备确定她的真实想法。kXYQA
一只白皙的手掌忽然挡在了韩杨和早坂双眼之间，让韩杨的视线受阻，看不到早坂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kXYQA
但这也让韩杨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早坂这个问题有点严肃，韩杨其实不想回答。kXYQA
“没什么，一些轻松的话题而已，”韩杨扭头看向插入自己和早坂聊天之中的加藤，果断借此机会岔开话题，语气轻松地问道，“对了，说起来，加藤你的那份资料里有什么内容啊？”kXYQA
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她还没分享过自己的资料了，这让韩杨不由得有些好奇。kXYQA
自己和卫宫的资料能证明ATG公司在进行人体实验，而早坂和黑瞳的资料能证明ATG公司对政府有企图并且布局长达二十年，那加藤的呢？她的资料又写了些什么？kXYQA
加藤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韩杨会把话题拉到她的身上。kXYQA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我的那份资料，应该算是新闻汇编吧……上面是各种新闻简讯，一直从三十年前延续到今年。”kXYQA
早坂深深地看了韩杨一眼后，眼角朝加藤的方向微微一挑问道：“三十年前？不是二十年前吗？”kXYQA
“我刚才也觉得很奇怪来着，”加藤的脸上浮现出了困惑的神情，“之前你们一直在说二十年……但我的新闻却是从三十年前就开始有记录了，你们觉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kXYQA
差了十年，虽然这差距看上去有点大，但韩杨想了想，觉得这并非无法接受：“问题不大，如果真是布局二十年的大计划，那提前十年开始进行准备倒也不算太奇怪……倒不如说这样更加符合我刚才的推测。”kXYQA
韩杨用手指敲着桌子，看向加藤解释道，“ATG公司用十年来谋划这件事，再用二十年来实行，这样算下来他们已经为了这件事奔波了三分之一个世纪了。”kXYQA
“也只有这种庞大的计划，才会让那些除灵师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完成这最后一步。”kXYQA
韩杨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最后一步，但就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将自己的灵魂献祭还原为信息溶入河水中，导致西京市全体市民变成丧心病人这已经是最后的结果了。kXYQA
“真是太疯狂了……他们真的会这样三十年时间做一件事吗……”加藤抿着嘴唇小声说道。kXYQA
“会的，”早坂拍了拍喃喃自语的加藤肩膀，脸上露出了沉重的表情，“你永远也无法想象那些上位者究竟又多疯狂，又有多么的无情。”kXYQA
为了不让早坂继续沉浸在这种压抑的情绪中，韩杨决定把话题岔开。kXYQA
正好这时候卫宫和雾切也都抬起头来了，于是他连忙拍了拍桌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而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觉得我们今天已经走的够远了吧，而且我看也没什么东西可讨论的了。散了吧，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明天的工作呢。”kXYQA
“我觉得可以，”几秒钟后，卫宫第一个表示了同意，“今天的信息量已经有点大了，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了。”kXYQA
韩杨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这个刚才还能在我和早坂聊天过程中凑过来刷一下存在感的女孩此时此刻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感。kXYQA
“抱歉，”注意到韩杨的目光，加藤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本来我还觉得自己挺有精神的，但韩杨你一提休息，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变得特别酸累，眼睛也变得有点难受。”kXYQA
“那散了吧，大家准备休息吧。”韩杨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准备去休息。kXYQA
但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没办，连忙转过身，看向同样朝门口走来的卫宫问道：“今晚的守夜怎么安排？”kXYQA
不过他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人选和昨天一样吧，然后黑瞳代替加藤怎么样？”kXYQA
“那就这样吧，”韩杨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朝黑瞳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卫宫，“但今天由我和早坂守上半夜怎么样？我们两个人一直在这边休息，精神还算不错……早坂，你觉得怎么样？”kXYQ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