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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去的亲人

  法奥斯的家人只有两个,也是他可以信任的两个人,然而他们都不在了。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他的母亲和父亲双双离世,只留下他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双鱼镇。如果不是女仆小姐今天出现,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在厨娘的陪伴下孤独地度过余生。41557

  想到过世的父母,悲伤从法奥斯的心头涌现,他的眼眶也开始发热,眼泪也要从里面流出了。41557

  他的母亲在一年前去世,死因是得到了无法治疗的疾病。实际上,母亲凯特在两年前就已经有了患病的征兆,她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睡眠的时间也不断增加。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当大家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却已经晚了,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大家只能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迈进坟墓。41557

  那个时候,凯特只有三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美貌如花的她因病而逝,几乎整个双鱼镇的人都为之悲伤,大家都参加了她的葬礼,为这个温柔又美丽的女人离开这个世界而感到惋惜,也深感这个捉弄人的命运对这个女人的不公。41557

  法奥斯已经哭晕了几次,他最亲的亲人就这样离世了,而他当时只有十三岁,他还是个孩子。那一天,父亲罕见地在双鱼镇暂住了一个星期,在七天之后才忧虑地离开。法奥斯当然不是一个人住在小镇里,照顾他的厨娘其实是他留下来的护卫,是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妇女,在过去的十三年里一直照顾法奥斯和她的母亲凯特。41557

  在离开之前,父亲巴哈特向弗斯保证,他一定会把法奥斯接到皇都,以后不会再分开。法奥斯也期待着这一天到来,已经失去了母亲的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了,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半年时间,法奥斯不仅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这个十四岁的孩子彻底变成了孤儿,可以依靠的人只剩下一直担任厨娘的侍卫。41557

  身边的亲人都死去了,法奥斯一直处于不安之中,他紧紧地绷着自己的神经,在外人看来已经失去了理智,仿佛随时会疯掉一样。而实际上也是如此,倒不如说,如果是其他十三岁的孩子,在父母相继去世之后变成孤独一人,精神失常已经是迟早的事情。41557

  法奥斯可以坚持半年,一直到弗斯家的人过来见他,这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41557

  实际上,在两个星期之后,法奥斯的悲伤就已经消去了。并不是因为法奥斯是一个健忘的人,也不是他看透了一切悲欢离合,期待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可以像圣人一样冷漠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让法奥斯不再悲伤不是因为母亲临死前“希望你可以幸福地活下去”这个愿望,而是法奥斯回想起来发现母亲竟然是一脸幸福地死在父亲的怀中。41557

  亲人死了,家人应该悲伤。法奥斯就是在悲伤之中度过一年时间,他一直到了两个星期之前才醒悟过来,母亲希望他可以带着笑容活下去。41557

  在这之后,虽然法奥斯每一次想起母亲的死都会感到悲伤,但是母亲脸上的幸福实在是让人无法让这份悲伤留下来。一开始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幻想,但是在厨娘的证实下他才可以肯定,母亲确实是笑着离开这个世界。对母亲而言,可以死在父亲的怀中是她有生而来最幸福的一件事,否则的话,母亲的脸上就不会露出从来没有的满足。41557

  法奥斯虽然是巴哈特的私生子,但是法奥斯在巴哈特身上感受到的父爱并不会比任何孩子少,相反,他经常听到双鱼镇的孩子羡慕他有巴哈特这样的父亲。41557

  他总是那么从容和自信,虽然是弗斯家的家主,但是却不会给人压力,相反,巴哈特是很和蔼的一个人。巴哈特已经有五十岁了,按照时间上计算,巴哈特在三十六岁的时候让十六岁的凯特怀上法奥斯,那个时候巴哈特的年龄是凯特的两倍有余。415571

  法奥斯很难想象年轻的母亲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大叔,但是法奥斯又不得不承认巴哈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或许是孩子对父亲的憧憬,更多时候是来自身边的玩伴羡慕,这些都让法奥斯为自己的父亲感到骄傲。41557

  巴哈特给人一种标准的贵族形象,在第一眼之后会发自内心地感慨:贵族就应该是这样。他并不像一般的贵族那般盛气凌人,却又有极高的个人修养。笔直的腰一点也不像是干活的男人,但是却又愿意弯下腰和最卑微的农民交谈。大家不愿意主动靠近他,但是当他主动靠近的时候又不会感到畏惧。41557

  巴哈特是法奥斯憧憬的目标,或者说大部分孩子都憧憬着自己的父母。尤其是当巴哈特温柔地对待他的情人——法奥斯的母亲的时候,更是让法奥斯觉得自己应该成为像父亲一样的男人。41557

  情人是不需要负责任的,就和大家都不希望私生子出现一样。因为私生子就是强迫情人承认他们的关系,并且强迫他们要为他们的关系负责人。415571

  很显然,凯特和巴哈特的关系不是情人,应该用“爱人”来称呼他们应该更加贴切,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保持了14年的情人,更不可能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热恋中。无论父亲多忙,他总会想办法每个月都来到双鱼镇和母亲见面,除非实在无法脱身才会让人给母亲带来歉意。而母亲在无法见到父亲的时候则会感到茶饭不思,几乎每天都会忧虑地看着皇都的方向,每天看着通往皇都的那条大路,希望可以看到载着父亲的马车。41557

  当再次看到父亲出现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扑到父亲的怀中,两人紧紧相拥,旁若无人地热吻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新婚夫妻,谁又能想象到他们已经热恋14年了呢?谁又能想象到他们是有一个13岁孩子的情人呢?41557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