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记了。”佐亚低头看了一眼，完全没有任何害羞的意思。41jFY
“你们圣光教非得使用记忆修改不可吗？”落小芯压了压情绪，问道。41jFY
“哟，你一只吸血鬼竟然开始怜悯人类了？当真是有趣。”41jFY
“嘴巴严实点，再有下次，我不会顾及组织的规矩了。”41jFY
角落里的小女孩走出来，摸着滚圆的小肚皮，还有旁边同样滚圆的一条小蛇。41jFY
“至于吗？因为这点小事就暴露人偶师的老底？那佐亚分明就是人偶师操控的。”41jFY
一只乌鸦扑楞着翅膀飞到屋檐下的阴影中，回过头用通红的眸子盯着老板娘。41jFY
“组织无法掌控住她！无法掌控的棋子，就不是棋子，只是定时炸弹！到时候，一个不留神，不知道炸死敌人还是自己人！”41jFY
毒牙抬头望着那只羽毛漆黑油亮的乌鸦，看着它那鲜红的眸子，只觉得脑袋一阵恍惚。41jFY
“好可怕的幻术……”毒牙喃喃自语，不敢多看一眼那乌鸦，只是低头轻轻摩挲着宠物蛇。“所以，你想借吸血鬼的手除掉人偶师？”41jFY
“那是我们的同伴……不对，除掉人偶师的决定，是上头做的，还是你自己的想法？”41jFY
一只又一只的乌鸦飞舞着，盘旋着，厉声嘶鸣。然后齐齐来到屋檐下的阴影，挤在小小的房梁上。41jFY
“是我还是上头，这重要吗？”老板娘转过头，咯咯笑着，笑靥如花。41jFY
“重要的是，现在你知道了我的打算。你……想怎么做？是给人偶师通风报信，还是默默站在我的身边？”41jFY
脚边的宠物蛇立起身子，嘶着分叉的舌头，却又焦躁地颤抖。41jFY
她的眸子越发勾人心魄，鲜艳的红唇惹人视线，即使是毒牙这种冷血的蛇女都感到小腹温热，口干舌燥。41jFY
漫天的光影在弥漫，白光漫射出七色，昏暗与光明旋转着互相拥抱……41jFY
“老板娘，来块牛肉饼！再来杯豆浆。”一个顾客上门买早点。笑吟吟地和老板娘搭话。41jFY
毒牙猛地惊醒。后背浸湿了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她脚边的宠物蛇已经昏迷过去。41jFY
老板娘正在和顾客闲聊。刚刚的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过、41jFY
毒牙瘫软在地，巨大的恐惧正悄悄地包裹着她。艰难地道：41jFY
只是那顾客却愣住了，只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41jFY
落小芯步行逛着曦光中的樱花市，背着书包充满活力的学生，带着简历求职的西装男，低头看腕表等红灯的焦躁人士……41jFY
隔壁的小间已经装修完了。她瞥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41jFY
“前辈？”紫夏站在屋里，穿着学校冬季制服，围着厚厚的围巾，大腿裹着光滑修身却保暖的打底裤，转头一张白皙的可爱脸蛋露出惊喜。“我路过这边看看情况。没想到会遇到您！我刚刚还想到前辈呢！”41jFY
以至于落小芯都以为她是不是被穿越的礼貌灵魂寄生了！41jFY
落小芯扭过脸去。“别跟我这么亲热，咱俩没那么熟！”41jFY
“这话真伤人家的心。”紫夏做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委屈地瘪着嘴。“我只是想请教您一个问题而已。用不着这么防备我吧？”41jFY
这家伙今天打扮地很精致，整体小清新风格，淡紫色的发带束着长发，还带着副平光眼镜，上衣制服纽扣悄悄解开两个。41jFY
“真没有！难道我在前辈的心目中是这种形象？”紫夏愈发委屈。41jFY
如果是学校的同学看见，大概会怜悯吧。因为学校的同学们都不知道这家伙的本性。紫夏也在学校伪装得非常好。41jFY
“可是，占卜更赚钱呀。”紫夏笑着道。“不说这个了。我真的有问题想问。我前几天一直在思考命运与信息的关系。但是百思不得其解！”41jFY
在被人偶师袭击前，她们曾在饭桌上讨论过命运的真相。41jFY
“在人偶师的事件里，我出手过几次，亲自接触到了命运的宏伟。我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命运的真实存在，它就像长河一般，悬于天际，存在于不可视之界。”41jFY
“所以，你很困惑，这和你之前接触到的命运线有所不同？”41jFY
“没错！”紫夏揪着头发。“我晚上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在思考这些。我隐晦地察觉到，如果弄清楚这些，我的占卜水准或许会再次提高一个档次！”41jFY
人流像是波涛，迎面冲来；却在遭遇一刹那，撕裂开一道口子。41jFY
“如果每个人的身上都连接着一条命运线，代表着他本身的命运信息。那么，是否存在着一条总线？这条总线由世间所有分线汇聚构成，代表了人类这一命运共同体？”41jFY
虽然没有占卜师的天赋，无法更改命运；但漫长的观察岁月，早已让她隐约感受到了一些。41jFY
紫夏目光迷茫，掏出一块水晶球开始注入魔力，想要通过占卜师的命运之眼去观察。41jFY
“你们人类有句诗很有趣。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是人类中的一员，千万年来早已习惯这种状态，融于其中，察觉不到一丝的异样。现在，你要站在人类之外，去观察。”41jFY
大街小巷，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学生老师上班族老板……各色的身份，各色的命运。41jFY
这时候的人类，不再那么清晰，看不出分明；个体之间的差异无限缩小。41jFY
这里的风愈发强烈了，风攥着紫夏的脖子与肺部，令她的脸蛋呈现一抹不健康的红晕。41jFY
人类不再立体，化为了一个个小点！密密麻麻地混居在城市里，宛如自然前的小蚂蚁！41jFY
紫夏看过去，密密麻麻的命运线，但是到达一定的高度，那些命运线就变得相似，越到最后相似的部分就越多……41jFY
“你的意思是，人类的命运趋于相似？但是为何会这样？”41jFY
“学过信息论吗？信息论中有一个基础的公式，信息量与可能性的倒数成对数函数。通俗地讲：当可能性越小，信息量越大！假设这世界真的存在一条命运长河，而长河的容量像服务器一样有限……”41jFY
“如果我是命运长河，我一定会削减人类的命运信息量！用来减轻服务器的压力。”41jFY
“没错，这与人类的现状吻合。人类群体规模太大，命运长河分配人类个体的信息量少得可怜，普通人的一生都是大可能性的普通事件。普通个体想爬到上层的困难程度同样很大！这就是命运长河与人类共同体之间的关系！”41jFY
紫夏揪着头发，一根根的头发被揪下，看得落小芯嘴角抽搐。41jFY
“人类规模膨胀，不全是坏处！”紫夏抬头，目光闪烁。“如果命运长河真的有限，那么人类命运的共同体会挤压其他群体命运线的空间，最后只有人类一种物种可以存活于世间！”41jFY
落小芯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也许到了最后，连地球的命运都被挤压出局了。”41jFY
如果话题的爆炸度可以区分等级的话，这个论点一定可以炸毁半个月球！41jFY
“谁告诉你只有生命体才有命运？小到石头溪水，大到银河宇宙，都有他们的命运线！他们同样需要命运长河的空间！”落小芯语气严肃。41jFY
“那如果有一天，人类膨胀到了一定程度，无限挤压宇宙的命运线……那……”41jFY
“但是，这仅仅是一个猜测，你并没有亲眼所见命运长河，谁都没有……”41jFY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人类无限发展的最后结局，一定逃脱不了命运的制裁……41jFY
如果真的有人曾见过，那人一定强悍得可怕，无论是知识还是实力，最起码纵横一个时代，能够触摸神秘莫测而又模糊不可视的命运长河……41jFY
“你的先祖，紫阳。她在更改一个小国命运之前，找到我告诉了一些话。”41jFY
她知道这位先祖是个天才，牛气哄哄的，从她留下的只言片语就能看出，以至于她以为这位先祖只是个爱吹牛的老祖宗……41jFY
“她找我说过几句话，留下只言片语后便去实行她的计划了；计划成功后，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后，也是我与她最后一次见面。她和我进行了一次长久的论道，将所有的关于命运的理解告知我。41jFY
我当时很疑惑，她很像是在留下遗言。我问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笑了笑。这样道：41jFY
‘只是想找个人，保存下珍贵的资料。无论是话语还是纸张，都容易消失于漫长的时光之中。唯有你，这个长寿种，是不会被时光腐朽。如果有一天你也消散成灰，那么，人类的文明大概也到了尽头。到时候这些资料没了也就无所谓了。’”41jFY
【先祖竟然把一只吸血鬼当成了U盘，储存资料，还真是……嗯，不好说不好说。】41jF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