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赠花者

　　“塔露拉姐姐。”小女孩小跑着想跟上去。lgYMt

　　“格鲁莎！”小女孩爸爸紧张地大喊。lgYMt

　　“怎么了？”塔露拉停下脚步，但是并没有主动靠近小女孩。lgYMt

　　“塔露拉姐姐，谢谢你送给我的花！”lgYMt

　　小女孩转头冲着爸爸喊道，童稚的声音显得非常清脆：“爸爸，塔露拉姐姐是一个好人！她就是送给我花的那个姐姐啊！”lgYMt

　　听到小女孩的话，塔露拉怔然，很久以前的场景慢慢浮现在脑海中。lgYMt

　　“小妹妹，你一个人在这里寻找什么啊？”lgYMt

　　“我在找花，妈妈生病了，她想再看看花朵的样子，但是爸爸说她必须躺在床上休息，不能出来。”lgYMt

　　“妈妈太可怜了，想看花都不能出来看，所以我想采一些花送给妈妈，让妈妈开心！开心起来的话，病就会好得快了！妈妈以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lgYMt

　　“可是现在是冬天啊。”lgYMt

　　“啊？冬天没有花吗？”（声音逐渐低落）lgYMt

　　“有......有的！只是冬天的花只开在少数地方，那个地方你去不了。你等我五天，不，三天，你等我三天，我去那个地方把花采摘下来送给你！”（声音从迟疑到坚定）lgYMt

　　“小妹妹，你现在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等我三天，我到时候会把花给你的。”lgYMt

　　“真的是花欸！好漂亮！好多花啊，我都快抱不住了。姐姐，这是什么花啊！”（声音欢呼雀跃）lgYMt

　　“康乃馨。好了，快回去给你的妈妈看吧。”lgYMt

　　“好的，谢谢姐姐！”lgYMt

　　“小妹妹，又是你啊，你把花拿给妈妈看了吗？她是不是很高兴？”lgYMt

　　“是啊是啊，妈妈可高兴了，妈妈一直在微笑呢！就是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一直在哭，爸爸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哭鼻子，真不知羞，哼，他还不让我告诉妈妈，他一定是怕妈妈笑话他！”lgYMt

　　“......你的爸爸一定很爱你的妈妈。”lgYMt

　　“是啊是啊，妈妈也很爱爸爸的，她经常编织花环给我戴上，笑着跟我说爸爸就是这样把她骗到手的，姐姐，什么是骗到手啊？”lgYMt

　　“唔......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lgYMt

　　“哼，妈妈也是这么跟我说，太敷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敷衍！”lgYMt

　　“好了好了，快点回家吧，等一下你爸爸该着急了。”lgYMt

　　“好吧......对了，我叫格鲁莎，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lgYMt

　　“我叫塔露拉。”lgYMt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小女孩的面容在记忆里都已经有些模糊，但是没想到当初的那个小女孩还能清楚地记得她。lgYMt

　　还能记得她这个赠花的姐姐......lgYMt

　　“格鲁莎，你妈妈呢？”塔露拉轻声问道。lgYMt

　　“妈妈......应该是死了吧。”小女孩低声说道。lgYMt

　　“那应该已经是春天了，爸爸背着妈妈，带着我，到了聚落附近一个盛开着鲜花的地方，爸爸先让我一个人在原地玩，等到爸爸回来时妈妈已经不见了，我问爸爸，妈妈哪去了，他说妈妈到了另外一个很远很远，但是非常美丽的地方，永远都会有美丽的鲜花陪伴她。”lgYMt

　　“那个时候我还不理解爸爸的意思，还在追问妈妈为什么要抛下我们，自己去很远的地方，每次问爸爸时他都会变得很悲伤，后来我慢慢明白了，我也就不再问爸爸，妈妈去哪儿了......这样爸爸也就不会因为我的追问而悲伤了......”lgYMt

　　虽然当初已经有所预料，但是塔露拉还是有些为小女孩难过，她用手抚摸着小女孩的头。lgYMt

　　格鲁莎仰着小脸，勉强地微笑着：“没事的，塔露拉姐姐，妈妈跟我说，她是一个幸福的人，能够在最后的时光里看到美丽的鲜花，她已经很满足了，那一段时间里妈妈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呢。”lgYMt

　　方别内心微微震动。lgYMt

　　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女孩，就这么直接诉说着自己母亲的去世。lgYMt

　　虽然父亲想隐瞒小女孩母亲去世的情况，但是小女孩显然比父亲想象得更加早慧。lgYMt

　　是雪原上残酷的环境早早地教会了她什么叫做死亡吗。lgYMt

　　“格鲁莎......”小女孩的父亲泣不成声。lgYMt

　　“去爸爸那儿吧。”塔露拉柔声地说，“姐姐要走了，好好和爸爸活着，你的爸爸一位非常勇敢的父亲，他会好好保护你的。”lgYMt

　　“塔露拉姐姐，再见！”lgYMt

　　小女孩没有再追上去，而是微笑着和塔露拉挥手告别。lgYMt

　　小女孩的父亲怔怔地看着方别和塔露拉两人离去。lgYMt

　　这一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lgYMt

　　“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方别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调皮捣蛋。lgYMt

　　虽然不说无忧无虑，因为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烦恼，但是起码不用为生离死别这种事情考虑，他在这个年龄有过的最大烦恼无非就是考试没考好，父母没给钱买玩具。lgYMt

　　雪原上残酷的环境显然让雪原上的居民的生命更加地短暂，饥饿、寒冷、苦役，无时无刻地不在折磨着他们，或许这也是那个小女孩更加地懂得死亡的原因吧。lgYMt

　　“其实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没想到格鲁莎她还记得我。”塔露拉感慨地说。lgYMt

　　“是啊，有些事情大人觉得微不足道容易忘记，但是对小孩子可能却很特殊，会一直记着。”方别也很是感慨，“就像有些事情，大人更容易陷入固执的偏见，小孩子反倒更容易平等地看待它。”lgYMt

　　“方先生，你知道吗，其实那个时候我是正准备探索去最近的移动城市的路线。”lgYMt

　　塔露拉看着白茫茫的天际。lgYMt

　　“那个时候我看见格鲁莎一个人在聚落外面找着什么，就好奇地上前问她。”lgYMt

　　“当知道她找花是想送给妈妈让妈妈快点好起来之后，我很想帮她。”lgYMt

　　“在寒冷的冬天里也不是没有盛放的鲜花，只是它不可能生长在这一片雪原上。”lgYMt

　　“能够生长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移动城市，移动城市里肯定有专门培育花卉的温室，只是肯定会价格昂贵。”lgYMt

　　“那些鲜花只为移动城市里的那些有钱人盛放，即使是移动城市里的普通人，也肯定舍不得买它们。”lgYMt

　　“但是普通人也有对鲜花的喜爱，他们也喜欢这种美好的东西，还有这偏远荒芜的雪原，这里的居民也有对鲜花的需求。”lgYMt

　　方别轻声说道：“是的，每个人都会追求美好的事物，只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这个权利。”lgYMt

　　塔露拉看向方别。lgYMt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把鲜花送到那个小女孩的手上。”lgYMt

　　“如果以前没有人当这个赠花者，那就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当吧。”lgYM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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