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血腥味,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臭气一同弥漫着。lqH6W2
像是有什么东西切割着的声音,随着鲜血鲜血滴落的声音,在一同的响动着。似乎有着几分异常和谐的,像是奏鸣的乐曲般和谐,又与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恶臭气味混杂在了一起不分彼此。lqH6W
然后,响起了喃呢的声音。lqH6W1
像是从被堵塞了的喉咙深处发出的,如同整个胸腔都在跟着震颤起来的声音,混杂了某种流动着的液体,含糊不清的蠕动着,咕噜咕噜的在破败的房屋和坑坑洼洼的道路间响动起来。lqH6W
跌跌撞撞着的脚步,皮肉被碎石摩擦着溃烂,乌黑恶臭的血水里蠕动着像是蛆虫一般的东西。lqH6W
淡淡的黄绿色的雾气蔓延开来,满是灰尘的破败房屋或多或少的坍塌着,从已经许久没有维护过的破烂石板路一直往前,从枯萎巨树下堆积腐朽骸骨的小镇广场,穿过前方倾颓下陷的教堂废墟和墓园,最后再抵达布满毒沼与噬人之物的荒野。lqH6W
【欢迎来到丰饶镇】lqH6W11
已经生满锈迹的牌子,倒塌在道路的一侧,不会再有人回来将其立起。lqH6W
灰暗的夜色之下,废弃的小镇里再度响起哀泣之声,那是游荡着的,已经不成人形的东西。它们偶尔的口吐人言,无法知晓那究竟意味着它们还能记得些什么,又或者只是无意义的模仿着什么。无论如何,死寂的氛围弥漫着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当中,已经不再需要去填满那些被毁坏了的坟墓,因为这座小镇本身,已然化作了巨大的坟场。lqH6W
腥臭的液体还在滴落着,伴随着尖锐的,宛如獠牙撕碎血肉般的战栗之声。lqH6W
没有任何怜悯之意的,将那蠕动的事物切割开来,赐予安息与宁静的声音。lqH6W
已经连基本的人形都快要失去了的东西,身形佝偻,四肢扭曲,以正常的骨骼结构不可能承受的方式弯折成各种样子,却依旧还能正常的活动。溃烂的皮肤上生长着脓疮和肉瘤,蠕动着的血肉偶尔会破开流出暗绿色或是淡黄色的液体,伴随着蠕动着的黑色蛆虫掉落下来。而那嘴巴张大到几乎撕裂整个口腔的程度,正常的牙齿的后方,在口腔内还生长出了第二排牙齿,密密麻麻的几乎塞满整个口腔的锋利獠牙,将舌头几乎完全刺穿成一摊烂肉,而每一次嘴巴的闭合,也必然会撕开自己的血肉。lqH6W8
五官已经彻底扭曲,蔓延的血瘤也常常会占据原本的面貌,甚至会把眼球从眼眶里挤出来垂吊在脸颊上。几乎已经完全掉光了头发的皮肉上有着大片腐烂的痕迹,还能看到一些像是某种寄生的虫子和植物的痕迹在上面。lqH6W7
它们大多是空着手的,但锋利的爪子和全身的脓毒便足以对人造成极其可怕的威胁,而且尽管看起来扭曲畸形,但这些东西真正行动起来时的速度非常可怕,可以轻易跃上十米高的树木和楼房,在墙上飞檐走壁,一次扑击就能跃出二三十米的距离,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可力敌的怪物。令人憎恶而畏惧的,在这破败的废墟中徘徊着的怪物。lqH6W
【渴血者】lqH6W3
仿若梦呓的声音,还在从那些蹒跚游荡着的东西口中响起。lqH6W
破败的街道角落当中,黑色的污浊血迹,悄然的滴落在地上,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来。lqH6W
一具已然残破,被剖开了头颅和胸腔的渴血者,被什么东西轻轻拖动着,从街道的角落当中,消失在了小巷的黑暗里。那些无意识的游荡着的怪物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同伴消失了一位。不过话说回来,它们是否还有同伴这种东西的概念呢?lqH6W1
脓液混杂着污浊的臭血,从锋利的锯齿刀刃上缓缓滴落下来。lqH6W4
弯曲的长把手被戴着漆黑手套的手指紧握,布满锯齿的,在尖端还有一道倒勾的刀刃向前延伸而出,而刀刃和把手之间的连接处则是一道看起来分外粗糙的机械结构。lqH6W
污浊的血水混杂着恶臭的脓液,在半空中洒出一道曲线,在破败的房屋上留下纹路。lqH6W
然后,是机械结构骤然擦出的火花,那刺耳的鸣响里,延伸而出的刀刃猛地回弹,锯齿向外横立在了把手的一侧。褪去血色,月色之下锋利的刀刃反射点点寒光,竟然有股异样的美感酝酿而出。lqH6W
锯肉刀。lqH6W13
这就是这把粗糙而狰狞,却又让人赏心悦目的武器,所应该有的名字。lqH6W5
他已经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如何来到这个地方,不记得自己为何来到这个地方,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不记得这里是如何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样子。lqH6W8
他记得自己手中的这把利刃,记得另一只手上的那把枪械。lqH6W
是的,自己是一位猎人,是一位猎杀怪兽,猎杀邪物,猎杀噩梦的猎人。lqH6W
所以,这片土地上所游荡的那些东西,不论多么的狰狞可怕,不论多么的暴虐强悍,不论多么的恐怖危险,全部都是属于他的,以及他的那位同伴的——lqH6W
而这便已足够,足够这位无名的猎人,在这似乎永不结束的夜晚之下,迈出自己的步子。lqH6W
猎人,今晚加入猎杀。lqH6W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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