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着金边的空间门打开，从中吐出了两位容貌相似的女性。43ad9
依芬一走出空间门，就跪到在了地上，也不管在这苏（？）联的冬天，结着冰的路面会给她带来多么刺骨的感受。事实上，她此刻也无暇顾及这么多。从核心中传来的痛苦感触让她觉得自己像是整个人都被塞进了下水管道中，整个身体都在被强迫着通过那狭小的缝隙。那是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的幻觉，疼的依芬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43ad9
在视线都被流出的冷汗给浸的模糊后，依芬意外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从手臂上涌进了她的身体，安抚了她体内横冲直撞，不听核心掌控的崩坏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依芬终于能够喘上那一口气，没有直接因为强行使用空之律者的能力而当场晕倒，昏死过去。43ad9
用手胡乱抹了一把被汗水沾湿的刘海，依芬再将鬓发捋到脑后，她抬起头，看见那遣词用句，行事风格都绝类奥托的复制体的手中，正握着一把金色的，由虚空万藏投影出来的白花。看起来，是她消耗了体力，让自己得以克服了这难熬的副作用。43ad9
“你，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手中会有虚空万藏。我，我们刚刚是在什么地方。”压着还隐隐作痛的胸口，依芬像是一个心率不足的患者似的，迟迟无法获得足够的力气重新站起来，只要稍一动弹，全身各种器官上下就对她的“不爱惜身体的行径”发出了抗议。左脚用力，依芬试图站起身，可马上她就像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再度跪到了地上。43ad9
但依芬已经等不到让自己的状态彻底好转了，她喘着粗气，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43ad9
听的出依芬声音的虚弱，对方摊了摊手，接着又用手指点着额头摇了摇头，像是拿依芬的这种性格毫无办法。在再三确认了依芬的传送的这个位置是一个罕见人迹的小巷，至少暂时不用担心追兵之后，她无奈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要回答依芬的问题。可似乎这着实是她的伤痛，是她的难言之隐，她张开嘴，又闭上了数次，最后，还是在依芬不顾身体的不适，顶着咳嗽再三催促之后，她才不情不愿地说出了声。43ad9
“如你所见，如你所料，依芬小姐，我就是奥托，奥托·阿波卡利斯。”43ad9
在之前见到依芬的时候，奥托的情绪那是欣喜若狂的，因为总算让他抓到了可以离开世界蛇控制的机会，然而，在暂时脱离危险之后，奥托就觉得自己的脸上开始有些挂不住了。虽说，不论此刻在自己身边的是谁，奥托都免不了觉得脸上无光，可若是看到自己这般窘态的人是符华，那奥托也断然不会如此失态，偏偏，偏偏是依芬。43ad9
纵使奥托能够理解，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自己遇见依芬的概率是远远超过遇见其他人的，可这还是没法让奥托觉得自己有脸见人啊。要知道，他现在，可是顶着依芬的脸啊！43ad9
环抱起双臂，奥托对着墙根焦躁地踮起了脚，他不想回头和依芬对视，就算依芬实际上帮了自己大忙，可他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完全是依芬的模样，他就很难保持自己的理智。43ad9
这要他再怎么维持天命大主教的威严啊！他这几十年来，通过无数点点滴滴在依芬心中构建起的，对自己的畏惧的情绪，只怕在这一刻，就全都化为乌有了。无他，就说靠着这张脸，怎么可能凶的起来啊，就是奥托，都无法想像他应该怎么用依芬的这张脸，做出那些让人忌惮的表情来。不管他的本意是什么，只要是依芬这张脸，就没法让人真正害怕起来吧。43ad9
至少奥托在搜罗遍了自己的印象之后，能得出的，只有这种结论。在曾经的自己眼中，依芬不论多么想要表达强势，看起来都像是一种可笑的逞强，让人只想好好玩弄一下她的这种情绪，再仔细欣赏她那由于期望落空，努力不哭出声来的样子。43ad91
奥托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种形式的转换，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走出自己的“刻板印象”。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又扯了扯此刻“自己”的脸颊，奥托叹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转过头面对依芬，面对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现实。43ad9
依芬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奥托。按照奥托的说法，他原本是想要去制造一个类似于琥珀一样的，以自己为模板的电子生化人，但没成想，那个研究自己身体的研究所早就被世界蛇渗透成了筛子。43ad9
而在被魂钢抑制剂破坏了身体机能之后，他设计的自动更换身体的系统也没能成功启动，恰恰相反，为了防止他的逃跑，接着走漏消息，引来女武神的围剿，世界蛇采用了相当取巧的方法，43ad9
把奥托的意识塞进自己的复制体身体中，这样，就可以阻止奥托的意识上传并进入新的身体当中。43ad9
听完奥托的讲述，依芬莫名觉得自己的身体情况好了起来，五脏六腑都不疼了，像是听到了几百年不见的好消息，神清气爽了起来。43ad92
在见到虚空万藏，还有听到各种奥托才会用的老古董单词之后，依芬基本已经相信了这个用着自己的脸，摆出一副阴郁模样的女性，本质其实是奥托了。43ad9
再联想了一下世界蛇一贯的做法，这种将人类身体像是道具一般使用的方法，用剑走偏锋，没有下限的方式解决各种看起来相当棘手的问题，确实像是世界蛇的偏好。曾经，依芬也想过，要怎么在破坏奥托的一具身体后，阻止奥托的复活，毕竟，她也是认认真真考虑过怎么从奥托的手底下逃跑的，可以她思维的定势，她得出的结论就只有无解。43ad9
没办法，奥托自然也相当清楚他的优势是什么，他的战斗力比不过符华，而只要用心算计，以无心算有心，只要布置好场地，总会出现他一时无法应对的事态，而拥有各种类型的备用身体，可以让他永远拥有卷土重来，抵消敌方优势的资本。所以，他的意识上传系统也准备的相当完善，不需要什么指令，只要此时使用的身体被破坏了，他的意识就会自动进入下一具身体。43ad9
可世界蛇则成功让形式彻底颠倒了过来，将奥托的意识塞入了自己复制体的躯壳之中，让自己复制体的意识，掌控了奥托精心设计的意识上传系统。现在，就是让奥托真的有机会找回一具自己的身体，他也完全不敢使用了，生怕会因此引起世界蛇的注意，或者从身体里，物理意义上，长出个依芬来。43ad94
“你要笑就笑吧，依芬小姐。很不幸，我之所以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完全就是因为我的失算。现在想来，那个递交给我的实验报告，就是想要引诱我前去实验室的陷阱。”43ad9
让依芬感到相当诧异的是，奥托似乎相当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帮助依芬分析了起来在天命中，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巨变。43ad9
“依我的猜测，世界蛇的家伙们，现在正在弹冠相庆吧。他们掌握了我的身体，掌握了天命大主教的权力。可以用天命为他们那些恶心的计划服务了。”43ad91
奥托的脸上，厌恶的神色转瞬即逝。就在依芬为之侧目，考虑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时，奥托突然转过头，将火力转到了依芬身上，他勾起嘴角，将手比成了一个枪形，对着依芬“开了一枪”，43ad91
“依芬小姐，感到高兴吧，现在的你，某种意义上，是天命大主教了。”43ad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