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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火,真润 1

  “你们难道说都是可以为了那崇高理想而不吃饭的吗?嘴巴张开,啊~”3YIJY2

  夕端着一碗加了少许糖的白粥,舀起一勺,塞进了灰烬的嘴中,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和嗔怪。3YIJY

  此刻已经半碗白粥下肚的灰烬恢复了些许力气,至少开口不会再说叠词词了。3YIJY3

  “不死人也好,灰烬也好,都是不需要进食的,唔。”3YIJY

  一边咽下到嘴的白粥,灰烬一边解释道,让那满载白粥的勺子在半空中顿了顿,“那是不死人的诅咒,回避死亡,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3YIJY

  “那灰烬呢?”刮了刮碗底,将最后一口白粥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夕的语气有些刻意地漫不经心。3YIJY3

  “灰烬都已经是在初火之中烧过一遍的了,记忆也好,情感也好,都已经先天缺失了,唯一保留且放大的,是对灵魂和初火的渴望。”3YIJY

  “那种欲望如蚀骨之蛆一般侵蚀着灰烬的理智,一直到灰烬完成自己的使命,彻底长眠为止。”3YIJY

  “我们是洛斯里克传火系统的最后一道保险,绝对不能够再有任何差错了。”3YIJY1

  “所以,灰烬其实只是传火的工具。”3YIJY

  夕又端出了一碗白粥,继续刚刚的动作,送到灰烬口中,“对于这样的命运,你……算了,我知道你的答案。”3YIJY

  “你不会反抗的吧,这就是你想要的。”3YIJY

  “夕,不死人的诅咒远比你想的要可怕。”灰烬的目光落到空处,想到那无数从活祭品之路出发,路过磔罚森林,在笼子中被送往幽邃教堂的不死人。3YIJY

  “那是极度扭曲之物,不死人难以拥有真正的安眠,怕那只剩下骷髅骨架,也依旧会从中苏醒,失去理智,饱受折磨。”3YIJY1

  “因此若是要达成真正的安眠,需要将不死人的躯体完全肢解,经过净化之后埋入墓地之中,亦或者将诅咒通过某种技术转移到特定的物品当中。”3YIJY

  “否则,我们是永远不得安眠的。”3YIJY

  “所以几人能够获得安眠,又有什么好抱怨的的呢?”3YIJY1

  “真是一个绝望的世界,光是这样听着,就没有任何想要继续了解的欲望了。”3YIJY

  夕放下再一次被扫荡一空的碗,双手放在膝上,仔细打量着灰烬,“这和你刚刚的答案又不一样了,灰烬阁下。”3YIJY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每个不死人也好,灰烬也好,都有自己的想法在,对于我来说,能够为了传火奉献一切,最后得到如愿以偿的安眠,就足够了。”3YIJY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这个你,和火之时代的那个你已经不再是同一个存在了。”3YIJY

  灰烬的面色一凝,看向夕,看到的是一张格外冷漠的脸,他在这两年里面从未见过夕有如此表情。3YIJY

  那就像是一个神明,高高在上,俯瞰着自己的造物。3YIJY2

  于是已经暂且恢复了部分体能的灰烬从床上下来,站起身——这次轮到他俯瞰夕了。3YIJY1

  然后夕就凭空漂浮而起,在约莫足有四米的半空中悬浮继续俯瞰。3YIJY3

  “好好听我说话!”3YIJY

  看着灰烬那跃跃欲试打算跳上来的动作,夕银牙紧咬,已然是到了发飙的临界点。3YIJY6

  “哦。”没有把话题转移开来让灰烬有点沮丧,他大概知道夕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并不想听这些。3YIJY

  “照你所说,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世界,而你也并不是原来的那个灰烬,你是我用黑暗灵魂之血画出来的,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灵。”3YIJY

  “你和过去的那个自己之间,只有相同的记忆,除此之外,一切都改变了。你应当是一个全新的存在,可以拥抱全新的生活。”3YIJY

  夕的冷漠面具也没能维持多久,就卸了下来,灰烬低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3YIJY

  “如果说,没有刚刚的灵魂视觉里面看到的那些的话,我确实会被你说动,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3YIJY1

  灰烬抬起头,看向夕,之前的迷茫已然消失不见,只余坚决和无可动摇的意志,“但是,我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是唯一的幸存者。”3YIJY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指了指自己的心脏。3YIJY

  “他们在这里,那个时代永远都在这里,我是那个时代的墓碑,我不能为了自己而活。”3YIJY

  “不然,要如何去让这个世界,记住他们呢?”3YIJY

  “不可雕的朽木!扶不上墙的烂泥!”3YIJY

  夕气鼓鼓地从半空下来,给灰烬的脑门来了一记力劈华山,头也不回地朝着画卷深处走去。3YIJY4

  “我也懒得管你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年现在说不定还在外面转悠呢,你找她去吧,去那片饥不择食的大地上成为一抔黄土,一具枯骨!”3YIJY3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发这么大的火,只是想到灰烬的离开,她的心里就感觉空落落的。3YIJY

  这是她最杰出的作品,这是她最完美的作品。3YIJY

  但是他并不会和其他作品一样受自己的控制,或许自己的确应该放他自由,但依旧不甘心。3YIJY

  这是她的作品,也应该和自己一样,面对那必然灭亡的结局,选择逃避。3YIJY

  但是灰烬给出的答案,从来都只有一个。3YIJY

  哪怕是世界末日,也决不妥协。3YIJY1

  越是和灰烬交流,她越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之丑陋,或许她真的不应该逃避了,但是谁又能够将她从这个泥沼之中拯救出来呢?3YIJY

  她自己吗?用她的画笔吗?身体的部分怎么和本体对抗?!3YIJY10

  “有人朝这里过来了。”3YIJY

  灰烬跟在夕的身后,目光透过画卷天地的阻隔,看到了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强大灵魂,正在朝着这边赶来。3YIJY

  夕没有回答,她还在自我否定的纠葛之中,以至于连画卷的破碎都没有注意到。3YIJY

  “近在咫尺了,是敌人吗?我感受到了恶意,夕!”3YIJY

  灰烬皱起了眉头,但是夕依旧没有回话,她的心境再一次封闭起来,逐渐变为一潭死水。3YIJY

  “该死的!”3YIJY

  灰烬一把拉过夕,将其护在怀中,下一刻,炙热的烈焰穿透画卷,闯入了其中,一个老者自烈焰之中走来,目光炯炯,打量着灰烬和夕。3YIJY

  “夕,你胆敢窝藏如此妖邪之物,本以为你在这画地自囚,比起其他来说已然足够安分,现在看来,还是要将你和这妖邪诛杀于此!”3YIJY

  灰烬看着老者的周遭燃起焚天的怒焰,一时间居然看痴了。3YIJY

  这火,真润。3YIJY6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