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浑浑噩噩地站起身，呆呆地望着面无表情的梅尔兹。lqnUl
“喝点东西吧。”梅尔兹递过来一杯水，看西蒙摆手拒绝后，他将水杯放到西蒙身后的桌子上。lqnUl
“我刚刚也晕了过去”西蒙轻轻咳了一下，沙哑的声音让人不忍卒听。lqnUl
“是的。但是我必须要问你几个问题。”梅尔兹开口道，“可能你会觉得我不够关心你。”lqnUl
“没什么。”西蒙看了眼静静躺在支架上的贞德，他看不出贞德现在情况如何，也不能和前几天那样感受贞德在失去意识时的回忆。lqnUl
“很好。”梅尔兹拿着笔记本和笔，“你在昏迷的时候看到了什么？”lqnUl
“先是一片黑暗。然后我看到了贞德被钉在十字架上。”西蒙低着头，肩膀隐隐抽搐着。lqnUl
“具体一点。”梅尔兹皱了皱眉头，“贞德像基督那样被钉在十字架上吗？”lqnUl
“是肉体？”lqnUl2
“是。”西蒙想到自己看见的那具美丽的少女身体，脸颊有些微微发红，“她身体上被涂上了黑色和白色的星星。”lqnUl
“奇怪。既然是肉体，你怎么知道那具肉体就是贞德？你应该不知道被复活前的贞德究竟长什么样吧？”lqnUl
梅尔兹用笔在本子上‘沙沙’记录着，“暂且不论这个。我们再说到她身上那些黑色和白色的星星。”lqnUl
他拿出一张身穿穆斯林风格服饰的男人肖像，在他异域风情浓厚的袍子上绣着黑色和白色的星星。lqnUl
“很好。”梅尔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除此还有什么东西吗？”lqnUl
“果然是炼金术。”梅尔兹满意地笑道，“趁着贞德醒来前，让我好好给你讲讲一些炼金术的本质。”lqnUl
的确，对于贞德来说，炼金术这种和异教智慧乃至伊斯兰学说关系密切的东西实在和异端邪说和黑魔法没有本质的区别。所以梅尔兹在此前也讲得缩手缩脚。lqnUl
“炼金术的大师们在著作中，绝对不会简单地阐述终极奥秘。他们认为炼金术是智慧，是值得和其他人分享，但是同时他们也在防止炼金术被随意扩散和泄露。”lqnUl
“这种星星便是一种常用的炼金术符号。炼金术师们会用那些这种神秘的图案形式，语言符号，冗长哲学和玄学思辨以及各种谜语，指代和暗示，将那些只是窥探炼金术能带来的利益的人剔除了出去。只有真正的，智慧的炼金术师才能看到符号，图案，谜语下隐藏的知识。”lqnUl
“这幅画上的阿拉伯炼金术士穿着黑白分明的星星衣服，这象征的阴阳集合，代表着所有炼金术大师毕生的追求——贤者之石。”lqnUl1
“是的。虽然你的描述并不完全，但是我想，贞德的复活就是由贤者之石推动的。”lqnUl
西蒙想到在复活贞德那一个雷雨夜中里，达芬奇手上那闪耀着红宝石般辉煌的亮光长颈瓶。他从各种传说中听过贤者之石就是红色。lqnUl
“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唯一的问题是炼金术是否能够真正地运行。”lqnUl
“很可惜，我的炼金术造诣只是皮毛。”梅尔兹苦笑道，“我想炼金术和机械一样都要求天赋吧。但是你在巴黎能结识真正的炼金大师。”lqnUl
“别用这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你们这样的机械天才都对炼金术如此怀疑，”梅尔兹尴尬地笑了笑，“既然要用炼金术改进贞德的躯体，那你一定得请教当代最伟大的炼金大师，帕拉塞尔苏斯。”lqnUl
西蒙想要再询问帕拉塞尔苏斯的情况，却看见贞德那里有了动静：“她醒了。”lqnUl
梅尔兹严肃地点了点头，刚刚开口准备回答西蒙的他，转过身去，看向贞德。lqnUl
贞德感觉自己从一种深沉的昏睡中醒来。而且并且在梦中做了一个不可名状的噩梦。她不是因为噩梦结束才醒来的，因为她听到了西蒙和梅尔兹交流的声音，才突然惊醒。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左臂，看见自己的左臂依然是冰冷的钢铁。这个诡异的事实反而让她安。lqnUl1
“我还在梅尔兹先生的画室吗？”贞德慢慢操纵着自己的金属躯体从支架上起来，与此同时她也在扫视着自己的身体，寻找着在噩梦**现的肉体和星星图案。lqnUl
“又是以前那样的回忆。”贞德望向西蒙，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对，这不是回忆，是一场噩梦。”lqnUl
贞德不信任地看了眼梅尔兹，“我不知道该不该和其他人说。”lqnUl
“没必要这样。”梅尔兹连连摆手，“请凭您的自由意志做出决定吧。”lqnUl
贞德一边尽力还原着自己看到的景象，一边用缓慢的，不确定的语调描述那些诡异的场景，人物，物件和动作。lqnUl
梅尔兹兴奋地用笔记录着贞德描绘的场景，口中念念有词。lqnUl
“人脸太阳，大小圆，三位一体的象征......毫无疑问，这就是炼金术。”lqnUl
“我回忆中为什么会有炼金术？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lqnUl
“这是您的回忆？”梅尔兹看向西蒙，示意他解释一下。lqnUl
“根据之前的经验，贞德在失去意识后的看见的记忆片段和她在失去意识前后经历的事情有着极大的关联。”西蒙解释道，“可是她刚才描述实在超出了人类应该经历的事物。”lqnUl
“唔.....所以这个回忆和贞德在失去意识看到的炼金术手稿 有关。”梅尔兹仔细看了看之前从西蒙那里抢来的手稿，“这并非无法理解。如果炼金术达成了让贞德复活的奇迹，那么这段回忆可能就是她的灵魂被唤醒，被固定在这副躯体时所看见的场景。”lqnUl